李敢的迫击炮对阵常遇春的骑兵,结果可想而知。远处的骑兵被炮弹轰炸而死,侥幸冲到城墙底下的骑兵,又被手雷、手榴弹和轻重机枪给消灭。
这时常遇春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没有听朱升的话!
万般无奈之下,常遇春只好命令停止进攻。不要城没攻破,自己的人却死光了。
等了两天,火器营终于到了。还有数万步兵也到了。但此时的常遇春却没有了以往的豪气。
因为从城墙上飞出来的炮弹,虽然稀稀落落,但爆炸力惊人,准确性也很高,几乎没有落空的炮弹。
火器营有两千人。这些人用的火器是三眼铳。常遇春的火器射程很短,只有一两百米的射程。军士们必须冲到城根底来开炮,才能有一点威慑力。李敢看得真切,指挥炮兵专门找火器营下手。十几颗炮弹呈一定弧度掉在火器营,顿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常遇春带来的五万人,打了两天两夜,还没有沾到徽州城的墙边,就已经折损了两三千人。这些人都是骑兵和火器营的兵。要是和其他人作战,这两个军种都是攻城的利器。如今,他们只要进攻,就会被城里飞出来的炮弹炸死伤。
更可悲的是,但凡被炮弹炸伤的军士,断手断脚算是轻的,多数人挺不过一天,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在常遇春的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却”二字。他坚信一个理念,就算城里有炮弹,数量也是有限的。一旦把他们的炮弹消耗完,也就是破城之时。
常遇春想了一个绝妙的计谋。骑兵不是成群结队地出击。每次攻城只派几十人,还分得很开很散。这样一来,炮弹轰来,损失也不至于太大。李敢看出了常遇春的阴谋,嘴角抿起一阵微笑,大声喝道:“狙击手准备!”
十几个配备了狙击步枪的狙击手,分散在城墙的四个方向。他们伏在射击眼,用死亡十字架锁到骑兵,一枪一个,把常遇春给打傻了眼。
常遇春躲在一个土垛之下,一愁莫展。城里的指挥官,显然是个消耗战的老手。总是能把武器弹药用在刀刃上。从来不会浪费。
能让火器营失效,对于常遇春而言也是头一次。
第三天深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漆黑如锅底的夜空,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李敢站在城墙之上观察了一阵,立即传立下去,注意警戒,防止敌人偷袭。白天打仗捡不到便宜,很难保证常遇春不搞夜袭。
凌晨时分,常遇春率领所有军士全线出击!
他相信,这种时候正是人体最困的时候,只要他的人冲到城墙附近,他就有着取得战斗的全面胜利。毕竟自己有五万人,而守城只有三万人。人数上的优势加上偷袭,再不济也要搏个惨胜。
哪怕是勉强胜利,把徽州城夺回来,对于朱元璋而言,那也是功劳不小。
这一次,常遇春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毕竟这两天已经折损了不少将士,而且他自己也亲眼目睹了对方炮火之恐怖。半夜出击,就是想着克敌制胜。
谁知漆黑的夜空,突然升腾起几束照明弹!
常遇春当然认不出这种弹叫照明弹。就像放烟花似的,然后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暴露在光亮下的士兵,在雨点一般的枪弹压制下,纷纷退了回去。一枚炮弹在常遇春身边爆炸,要不是他凑巧躲在一个土坑里,他就会被炸成了碎片。
一连三夜,常遇春都选择在夜间突袭,三次都被李敢击退。当然,正如常遇春所预料的,炮弹总有耗尽的时候,一旦耗尽,双方展开肉搏战,常遇春就会占据一些优势。他的人数多,他自己的武力值也高。
李敢识破了常遇春的计谋,内心也不免担忧。炮弹的确在一天天消耗,常遇春也没有想撤兵的意思。如果他们围上几个月,徽州城是否能解围,还真是未知数。
常遇春在阵前已经丢弃了五千多具尸体。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丝毫没有动摇这位铁汉子攻城的意志。
第十天。天降大雨。
部将李国向常遇春建议,雨势很大,火器容易被雨水淋湿。不如趁此时机攻城。把全部人马压上去,哪怕用尸山堆积,也要冲去徽州城。
强将手下无弱兵。常遇春就是这样的狠人!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五十米开外看不见人影。李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很清楚自己对手的实力。常遇春在朱元璋阵营是常胜将军,所有战事鲜有败迹。此人不但勇猛无敌,还常常不按规矩出牌。
李敢一边巡察城防,一边叮嘱将士睁大眼睛,不要等敌人爬上城墙你们还不知道。
尽管每一个方向都有指挥官,李敢还是不放心。
突然有人喊:“敌人来了!”
李敢向如瀑布一般的暴雨看去,常遇春的将士一个个如野狼一般,从雨雾里钻出来,在前面的人还扛着云梯。李敢不由神情大骇!
“打!”
正如常遇春所估计的,下降大雨,又有雾,炮弹很难发挥作用。所以,他们所有人马全部押了上去,准备用尸体堆到城墙那么高,让将士们踏着尸山攻城。
理想很丰富,现实很骨感。
城墙上突然出现数不清的弓箭手,挟带着火苗的弓箭像雨点似的射向常遇春阵营。那些带火的弓箭都是蘸足了汽油的。在雨水的作用下,汽油燃烧得更猛!
汽油,是常遇春没有遇见过的另一种武器。在他的认识里,火是可以克火的。而从城里射出的火球,遇水燃烧得更加旺盛。很多将士被火球射中,瞬间就被大火所吞灭。
大雨之中的常遇春很庆幸,那些火球并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一旦着火,就算有再强的武功没办法摆脱死亡的命运。
李敢用的是火攻。而常遇春的火器营却是真的没办法发挥作任何作用。被雨水淋湿的黑硝和引线,会像面糊一样丑陋而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