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稚嫩的朗读声传来,对于以清静著称的寺庙而言,的确有些聒噪之嫌。但孩子们的朝气,又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新气象。
文奎带着老母亲,还有刘芸芸和其其格,来到新建的宝林寺,人还在远处,便听到寺内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老夫人的脸上明显堆起了笑意。
“阿弥佗佛,文施主,老夫人,还有两位小夫人,贫僧等候多时。”
文奎觉得很奇怪。来之前,其实他并未打招呼。一是不想在法师面前摆谱。二是想给新建的宝林寺来个突击检查,看看这里的教学情况如何。
没想到,慧缘师父就像活神仙一样,事先知道文奎会来庙里。他们刚一到,他就从侧面的一间禅房迎了出来。
文奎笑道:“我还以为此刻您应该在教孩子读书呢。”
慧缘微微一笑,赞道:“这些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一个个都很珍惜读书的机会。所以,贫僧只需要引引路,他们就会很自觉地刻苦学习。”
“老夫人,这边请。”
慧缘想把文奎他们引到自己的禅房,老夫人却推辞道:“慧缘法师,我想先去拜一拜观世音菩萨,求个签。”
“哦?”
慧缘听罢,显然深感意外。
宝林寺新建,香客很少。文奎从香炉上焚烧的香纸便可知道。
再说新建寺庙,文奎也并不是说想要多么香火鼎盛,而是想留住慧缘,让他有一个弘法的场所,同时自己身边也多了一个智囊。读书人普遍清高,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像慧缘这样的世外高人,更是如此。
唯有给慧缘找个安身之所,慧缘才会对自己倾心相授。
“老夫人要请香火,那就这边请。”
慧缘把文奎一家带到大雄宝殿,那里供奉着众多菩萨,什么十八罗汉,观世音,地藏王等等,都在这里找到他们的泥塑金身。那些烫金的菩萨虽说是泥制的,一旦被摆在大雄宝殿,接受人们供奉,便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老夫人逐个敬香,祈祷,显得十分虔诚。文奎、刘芸芸和其其格三个人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虔诚地下跪,叩首,煞有介事的样子。
文奎作为一个穿越客,前世可是刑警队长。常常把求神拜佛视作“封建迷信”。就算是不反对,也不会去主动参与。如今这情形,可由不得他。
在文老夫人的示范引领下,文奎、刘芸芸和其其格跟着她把寺内的一百多尊菩萨全都拜了一遍,完成了所有规定动作。慧缘法师也一直虔诚地跟随他们左右。
礼毕,慧缘开口道:“阿弥佗佛,我佛本慈悲。敢问文老夫人,此行是否为求孙子而来?”
文老夫人闻罢甚到震惊,从进门一直到现在,她们只是来拜佛,并未谈及目的,谁知慧缘却直接说出了他们的诉求。这可不是一般的修行啊。
文老夫人笑着问道:“慧缘法师真是高人啊。算你说对啦。能否告知一二?”
慧缘拿出一筒竹签,说道:“伸出你的右手,双目微闭,默念你所想之事,然后抽一签。”
文老夫人依法抽签,得四十二签。慧缘找出该签的诗语,笑道:“有诗为证,锦上添花色愈鲜,运来禄马喜双全。时人莫恨功名晚,一举登科四海传。真是好签呀。文大当家来年定生贵子,而且很可能是双喜临门!”
说到这里,文奎看见刘芸芸和其其格两个女孩同时脸红。该不会是她们同时怀孕?上天有没有如此眷顾自己?而且听法师之意,将来儿辈也是可以四海扬名!
听罢慧缘的解签,老夫人摸出二两银子,算是捐给寺庙的香油钱。慧缘倒也不客气,替佛收下了香油钱,念了几句佛号,便带着众人走向后院的教室。
看到文奎等人出现,原来正在读书的孩了们全都停下来看热闹。
这些孩子一旦从教室里放出来,其噪声程度可想而知。文奎不禁有些担心:“慧缘法师,这么多孩子,会烦扰了你的清静啊。佛门本是清静之地,而孩子们的天性却是活泼开朗,不搞点事出来就不是孩子啦。”
“影响的确会有一点。不吵不闹,就不是孩子了。有些孩子,为了争一碗稀粥还打架呢。目前,寺庙刚刚启用,只有贫僧一人,有了这些孩子,反倒有些热闹。假如以后发展了,人多了,也不是不好解决,就在教室和寺庙之室筑一道围墙,不让孩子们惊扰了佛祖,不就行了?”
“法师能这样想,文奎也就安心了。”
求了神,拜了佛,老夫人受到了慧缘法师的影响,郁闷之久的心结也解开了。文奎明显感觉到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多了,自己的心里也就开怀了很多。
……
大约过了一个月。
其其格手持三八步枪,用口袋装了满满一袋的子弹,嚷嚷着要文奎陪她去打猎。想到野狼谷的经历,文奎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其其格,你能不能消停一点?上次差点没把命搭在野狼谷啊。”
其其格好几个月不曾摸猎枪,手痒痒,不出去满山跑一跑,怕会憋出病来。
但她那要强而刁蛮的性格,可没有那么多斯斯文文的道理可说,而是直接逼宫:“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一个人走了!”
说罢,她一甩门,真的走了。文奎连忙从枪上摘下狙击步枪,又带了两颗手雷,跟在其其格后面喊道:“等等,其其格,等我!”
其其格嘴角轻抿,偷偷地笑了。对付男人,耍赖比说道理要有用得多。这一点,刘芸芸和其其格相比,就显得过于传统。
文奎快步追了上去,没跑出五十米,后面又传来了刘芸芸的声音:“文哥,你们去哪?”
刘芸芸一边跑,一边喊。她的手里什么也没拿,而是空着手。看这样子,她也想跟着出去路达,想到这些,文奎的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