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爷,救命之恩,莫齿难忘,林某就此告辞!”
林自强拱手致礼,向文奎告别。文奎望着一条条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眼眶湿润。
此时的白莲教已经不是单纯的宗教组织,而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彭和尚所在的淮西,属于徐寿辉部。根据史料记载,徐寿辉称王后,被一个叫陈友谅的强人诛杀并篡权,起义军内部的厮杀在所难免。
作为一名穿越者,文奎所知道的也只是史书上记载的知识,对于细节并不知情。辛力刚有机会出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史勇一眼看出文奎的心思,笑道:“大当家,辛师傅一走,好像把你的魂也给带走了。”
“哦?是吗?”
“难道还不是?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啦。”
苏北也随声附和道。这些日子,整个山寨的训练抓得很紧,就是想迎战大比武。文奎要从这些精兵里挑选一名黑虎队队长。
风放出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跃跃欲试。谁都知道,黑虎队直属于大当家文奎,是精锐中的精锐。黑虎队员的主体是那么经过精挑细选的难民,队长必须是强人中的强人。
从目前情况下,除了史勇、文冲、李敢等少数几个人,大多数人仍然不具备和苏北竞争的实力。
文奎送走林自强一行人,刚坐下来没多久,李敢就走了进来。这家伙比史勇还要匪性十足。史勇在黑水寨原班人马中算是最善类,而李敢在铜鼓山属于最恶类。
所以,文奎或多或少对他还是有些防范。
“李敢,你有何事?”
李敢竟然象三岁小孩似的,有些腼腆起来:“少爷,你能不能教我打枪?那些大大小小的队长,黑虎队队员都配了枪,唯独我没有啊。”
文奎猛然摸了一下脑壳,好似恍然大悟道:“你看我这记性!真没把兄弟的事当事,该死!”
“行,你的愿望我满足你。但有一条,你必须保证对我的绝对忠诚。要不然,道理你懂的。枪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了。”
李敢刷地抽出匕首,就要断指发誓,被文奎拦住了。
“李敢,万万不可!义字当头,不是靠一时的头脑冲动,而是需要长久的修养。习武之人,断了一根手指终究是不方便的。况且打枪之人,更需要手指头呀。”
………
李敢的箭法好,练起枪来也很快。文奎仅向他讲解了一些步枪的基本原理,如何拆卸,组装,装子弹,瞄准等。半个时辰后,李敢扣动了平生第一枪,居然一枪命中了靶心。
连史勇和苏北都看得傻了眼。原来从神箭手向神枪手转变如此容易?还是李敢具有射击的天赋?
文奎笑道:“你自己单独做一遍,再给你打一枪。”
李敢装好子弹,屏住呼吸,瞄准,扣动扳机,“砰”!又是一个十环!
训练场上掌声雷动。如此下去,李敢一定能成为一名神枪手。
“嘿嘿,我以前打过猎。枪的原理,和打猎差不多。只不过这子弹有些特殊,射程远,精准度更高。”
文奎从怀里抽出勃朗宁,递给李敢一枚铜钱,笑道:“你把它抛起来。要用力抛。”
铜钱被李敢抛向天空。枪响了。当的一声。铜钱掉在地上,李敢捡起来一看,子弹把铜钱打了一个深深的凹印。
李敢看得脸色都变了。
苏北也不示弱,猛然拔枪,扣动扳机,向飞舞在半空的蜻蜓开了一枪,蜻蜓的翅膀被打掉一半,掉在地上还不停地打转。
“你们真让我大开眼界!服,我算是服了!这辈子我真没服过谁!没想到在黑水寨遇到这么多高手。”
文奎指了指苏北和史勇几个,笑道:“他们都是我训练出来的徒弟,而且也仅仅练了半年。李老弟若是有心,用不了多久一定比他们还要强。”
“大当家,李敢一定刻苦训练,绝不辜负您的厚望。”
文奎把自己的勃朗宁手枪赠给了李敢,同时还送了十粒子弹。
临了,他忘不了交待一句,子弹很金贵,打完了就没有了。千万别乱开枪。更不能拿我的子弹来练枪。
开枪要经过批准,这在山寨已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深夜,文奎乘人不备,又一次来到军火库。堆成山的军火,连万分之一都没有用完。文奎给自己挑了两支左轮手枪,还配了五十发子弹……
第二天早晨,文奎还在睡梦中,听到房门被人拍得震天响,听声音是文冲。
“老大,大事好不。快点起床!”
文奎披衣起床,打开房门,听到文冲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不好啦。出事了!”
“别急,慢慢说。”
“孟和来了!”
文奎一听没好气地问道:“孟和?孟恩家的管家?”
“是啊。他说有急事要见你。”
“见就见呗,有什么好急的?”
“孟和说,其其格不见了!”
这下子可把文奎吓得不轻。
两个人急匆匆地来到岗哨亭,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孟和看见文奎,就像溺水之人抓住稳草一般。
“文少爷,我家其其格昨天下午去饶州县城逛街市,就再也没回家了。现在孟恩一家已乱得一塌糊涂,所以,我知道其其格喜欢您,就想到来找您,希望您能帮助我们一起寻找其其格。”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文奎毫无思想准备。
文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她一个人去逛街市吗?”
“正是。昨天下午,她说想去马市买几匹马,我说陪她一起去,她说不用。谁知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家了。我们派了大量的人去找,把整个饶州县城都翻遍了,没找到。呜呜呜这让我们怎么对得起孟恩大人?他刚去世,尸骨未寒,他的宝贝女儿就不见了。”
文奎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孟和叔,你别急。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说没就没的。她会不会遭人绑架呢?如果是为钱,你们应该很快就收到绑票。如果是为色或者仇恨,那可就麻烦啦。”
“可不是吗?!”
孟和急得直跺脚。文奎向正在值班的李敢投去一眼,想从他这里得到办法。
李敢当过乞丐,又做过土匪,对于地下黑暗世界,应该比史勇还要清楚。
文奎大声喝道:“李敢,你随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