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宫微微起身,尚还在发育的胸部上下起伏。
观众屏住呼吸,任谁都看的出来现在的两人已是强弩之末。
椎拳崇眉头紧锁,心魂扑通扑通直跳,他不知道,这场战斗,谁会最后胜利。
李寒同样不清楚,只能沉静的看着。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却都显得中气不足,身形也慢了许多。
就在两人快交手之际。
异变陡生!
“嗖”破风声陡然而起,一样利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射来,空中划过美丽的一条银白尾巴,速度之快,已然看不清楚究竟是何物。
场上所有人一怔!
“当”的一声脆响,一把通身银白的战刀轻松插入石地之中,刀柄左右发颤,发出”嗡嗡“声响。”
黑暗之中传来轻轻脚步声,悠长而缓慢,然而每一声脚步声,人么的心魂也跟着上下起伏。
黑暗退去,光明涌现,一个面带银白面具的妖异少年走了出来。
赫然便是一出场就躲在一旁的丧南。
击掌声轻轻响起,丧南面带微笑,可那微笑看着却让人心生寒意。
那柄插在中场的战刀似乎散发着无尽寒意,和那淡淡悲伤。
和少年相辅相成,如影随形。
丧南嘴角轻启,击掌声停下,道:“你们给我看了一场很精彩的比赛,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啊,好了,比赛结束,认输吧!”
语气平淡,仿佛无心之说。
张阴没有说话,反而是后面的李寒脸色一变,他还未说话。
场上的观众顿时有人怒骂道:“废物,现在出来逞什么英雄,滚回家去吧。”
李寒阴阴一笑,觉得观众怒骂的很中肯,没有再说什么了。
丧南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并未反驳,也不理会一脸愕然的麻宫,椎拳崇。
看着张阴,再次轻声说道:“认输吗?”
张阴缓过神来,这明明就是个废物,还故意虚张声势,在最后来收拾残局,实在可恶,大声怒喝道:“你个废物,你以为你是谁”
话未说完,脸上愤怒的神色转而剧变,耳畔传来一个脸上尚带稚气的少年轻柔却透着点点寒意的话语:“认输吧,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们的。”
“哐当”匕首毒蛇才刚刚握起,手臂却无力的松开,缓缓掉落。
寂灭无声!
丧南收回自己的拳头,嘴角淡淡一笑,转身而走。
张阴脸上神情千变万化,最后全部化成惊讶,难以置信,瞳孔深处,恐惧慢慢浮现。
双手无助的按着刚才被丧南击中的那个部位。
双膝突然无力的弯曲,跪倒在地,嘴中鲜血直流。
一种无力感冲击全身,两眼空洞,无神,不知如何是好,刚才被击中的部位已已全部断裂,破碎。
李寒大怒,向丧南冲去。
一声厉喝响彻这个小型竞技场内,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充满了不甘,但是有充满了无可奈何,充满了无力感。
“我们我们”顿了顿,“输了。”张阴说完这句话之后,垂下脑袋,身体也随之抖动起来,血液流出,带着泪水。
李寒急冲的身形在半路猛的停住,两眼尽是愤怒,不明白的看着张阴,怒吼道;“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似从心底吼出,不甘,不甘啊!
张阴微微抬起头来,此时的他血迹斑驳,嘴中血液也在不停的留下,一双小眼早已泪流满面,滑落,和血水混在一起,滴落。
李寒脸色大变,心中一怔,沉默片刻,默默转身,转身向蛮牛走去。
全场呐喊之声早已在那声“我们输了”之后戛然而止,面面相觑,任谁也看得出对方眼神之中的疑惑,始终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片刻过后,绅士打扮的裁判缓缓走到赛场上,面带微笑,富有磁性的声音朗声道:“比赛结束,残脑队,胜!”
欢呼呐喊声没有如约的响起,沉静无声,只留下一张张不解的面孔,复杂之极。
沉吟片刻之后,裁判仿佛并不着急,只是默默的看着,嘴角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啪啪啪啪”阵阵掌声如惊雷般在众人脑海中回荡,悠远深长,仿佛之中还夹杂着微许能量,在空空如也的竞技场内回荡。
镇元斋淡淡一笑,击掌声没有停下,侧首看了看八神庵,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看不透,摸不着。
眉头微微一皱,呼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很不自然的淡淡笑容,也跟着击掌起来。
仿佛被从睡梦中惊醒一般,众人身子一怔,突然反应过来。
“哗”吼叫声此起彼伏,击掌声如雷贯耳,震得当真有惊天动地的气势。
仿佛苍穹之下的云朵也被震得晃荡起来,有些人霍然起身,大吼道:“两个小家伙,好样的,好样的!”
虽然现在不是万人瞩目,但是也有千人,那声声欢呼声,呐喊声,响彻云霄。
椎拳崇却只能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看似平淡,两袖清风,不闻名利,其实内心早已是气血翻涌,因为实在是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那双双激励的眼神,那张张呐喊道就快撕破的嘴巴,让的椎拳崇身子也隐隐颤抖。
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实在是难以压抑自己现在的喜悦,致使身子上下抖动。
麻宫此时的心情也不比椎拳崇平静多少,女子,自然要注意一些自己的形象,只是笑着向众人打招呼。
好像已是忽略了重伤的椎拳崇。
几个胆大的观众站起身来,竟是飞吻阵阵,虽是隔空,但也让的麻宫俏脸一红。
长年在深山居住的她,从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但是背后的椎拳崇“哇”的一口鲜血吐出,虽然虚弱,但是双眼怒视那几个观众,口中虚弱无力的大骂道:“混蛋,你们竟敢对我的麻宫这样。本大爷我要宰了你们。”
可是,由于虚弱无力,语气也十分低沉,除了自己,好像没有人听得到。
离比赛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先前的观众热情到见到残脑队的麻宫,椎拳崇,无不笑脸相迎,脸上喜气洋洋,许多人还鼓励他们下场继续加油,可是下一句话就爆出了他们的野心。
“我们下场还会为你们加油,继续押你们的,可丢脸了啊。”
可这些话,传到麻宫,椎拳崇耳中,却仿佛被过滤般,只听到前半句,后半句却不闻不动,惘若未闻。
所有人都忽略了那个最后收拾残局的少年,那个他们称作废物的小白脸。
现在已是中午时分,随着时间的渐渐加进,人么也渐渐稀少了起来。
空荡荡的竞技场内只有那一滩一滩的鲜血,已经完全凝固,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微风拂过,带着淡淡寒意。
丧南他们运气可以说是很好,本应该连续战五场的他们第一场胜利之后,已是快到中午时分,大部分人都要去吃饭,也致使了比赛在下午继续举行。
可是唯一不好的一点的就是,观众押注,押赢一场就能赚一场的钱,而参赛选手就显得残酷多了。
全胜五场之后才能拿到今天五场的钱,一旦输了一场,那一分都得不到了。
寒阴队轻松连胜三场,可在第四场却败给了残脑队,金币自然也就没有了。
看着对面的椎拳崇,麻宫,镇元斋三人,丧南,八神庵两人也只能无奈的坐下,一言不发,表情几乎一模一样,淡漠,冷冰冰,仿佛千年寒冰,接近都会让人心中一寒。
椎拳崇伤势未好,在镇元斋的奇异手法之下,伤势已不再像开始那般疼痛,气色也好了很多。
麻宫直接转过脸去,不去看对面的两人,尤其是丧南,这个年龄比他们小一些的冷血少年,眼中不屑之色更胜当初,似乎观众对他们的期望,对他们的鼓励,支持让她心里生起了得意之情,而这个被唾骂的小子,则变成了一个废物,一个捡豁皮的废物。
椎拳崇不知为何,心中隐约忌惮着八神庵,却不怕这个比他小的丧南,看着丧南冰冷的脸庞,甚至看到了丧南脸上的不悦。
微怒道:“免费请你吃饭,还摆着一张臭脸,不会说声谢谢啊。”
麻宫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那抹嘲笑。
丧南眉头一皱,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沉吟片刻,低下了头,没有人看得到他现在的表情,只是手指使劲捏着自己的大腿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不再看椎拳崇。
八神庵眼神深处杀意一闪而过,冷哼一声。
椎拳崇一怔,看看八神庵,发现其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刚才一提的心也放了下来,而反观丧南,低下头来,肩膀似乎隐隐在颤抖,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椎拳崇张嘴正要说话,继续奚落丧南,对与这个小子,他就是看不顺眼,明明比自己小,比自己弱(椎拳崇自认为是这样的),老是装出一副冰冷模样,一副老成,老辣模样,实在让人窝火。
正要说话的他,话才到嘴边,一声呵斥快他一步,生生把他摇吐出来的话压了回去。
“闭嘴,闹够了没,!”镇元斋如刀刻的皱纹紧锁,怒意挂在脸上。
“师傅,我,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竟也学着丧南低下头,哼了一声,麻宫心中也是一怔!
师傅从小到大多对他们疼爱有加,把所有关怀都倾注在他们两个身上,倾囊相授,两人对师傅也是敬重如山。师傅把他们当做亲孙子看待,他们也把师傅看成亲爷爷,从没有如此呵斥过他们的师傅,自从遇到了丧南和八神庵之后,只要自己一旦和丧南发生争执,师傅就会狠狠呵斥他一顿,椎拳崇心里一酸,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瞟了瞟依然低着头的丧南,委屈的模样变得有些愤怒,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轻轻呸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