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余天会以这样一种不正经的方式迎接千城商会的到来。
不过这样一来,商会这边原本积蓄的气势便被瞬间瓦解。
在双方交锋的第一步,长风派便用这种看似荒诞的手法占了上风。
吕华自然不会因为余天的这番胡闹乱了阵脚。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余掌门莫要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余天笑了笑说道,“如果要拜访我长风派,我们热烈欢迎,但食宿请下山前往长风镇解决,我可以给你们打个八八折。”
“小子,你给我清楚点,我们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花楹交出来!”五掌柜陈威忍不住站出来喝问道。
“你又算哪根葱?”余天收敛起笑容,毫无惧意地看向陈威说道,“这里是长风岭,是我长风派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小小长风派,居然敢如此说话,看我不好好教训你!”陈威大怒,便要出手攻击,却被吕阳挥手拦下。
“老五!还不给我退下!”吕阳厉声说道。
吕阳的资历要比陈威老上许多,见到陈威如此失态,自然可以出声呵斥。
陈威狠狠瞪了吕阳一眼,这才不甘心地退到一边。
“余掌门,相信你应该已经看到我们商会的追捕令了。”吕阳说道。
“什么追捕令?我不知道。”余天继续装糊涂。
“余掌门,咱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妨直说吧,把花楹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绝对不会妨碍长风派丝毫。”在一旁沉默多时的黎智英突然漫不经心地说道。
吕阳有些不满地看了黎智英一眼,却没有插嘴。
黎智英明显抢了吕阳的话,但为了顾全大局,吕阳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凭什么把一个遭到陷害的商会继承人交到你们手里,等着被你们杀吗?”听到黎智英的话,余天不由嘲讽道。
“余掌门,我们这次来,只是想要了解真相,从未有过伤害花大小姐的意思。”吕华再度开口道。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花大小姐一路上遭到各方势力截杀,差点丢了性命?”余天反驳道。
“胡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就算花楹是嫌疑人,在未定罪之前,我们怎会出手杀她?”陈威又忍不住站出来辩解。
“花楹杀害自己的父亲并非我们诬陷,而是有充分的人证物证。”吕阳义正言辞地说道,“余掌门放心,我们绝非不讲理之人,哪怕是定罪,也肯定会先将真相调查清楚。”
“花楹没有罪,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余天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笑话,只凭一家之言,我们如何信得过你?”站在黎智英身旁的六掌柜赵无极冷笑一声。
“那么,如果加上我的话呢?”一个黑衣少年从余天等人身后缓步走了出来,正是忠义堂首席天下行走孔孟。
黎智英双眼微微眯起,他没有想到孔孟已经来到了长风岭,更没有想到孔孟居然站在了长风派这一边。
“原来是忠义堂首席天下行走,幸会幸会。”吕阳拱手行了个礼,随后便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知道忠义堂行事相来讲究道义二字,我们商会有礼有节,孔先生此番言行不知作何解?”
“素闻忠义堂行事公正,现在看来,也只会歪曲事实罢了。”黎智英嫌事不够大,不阴不阳地冒出一句。
“各位,正是因为我忠义堂奉行道义和公正,才让我站到了花家大小姐这一边。”孔孟并不在意黎智英的言语攻击,只是微笑着说道。
“那么,还请孔先生能够出示证据,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吕阳向孔孟一躬身,不急不缓地说道。
孔孟没有答话,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从他身后又走上来几个人,为首的却正是铸剑山庄二长老王静。
铸剑山庄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黎智英再度睁开眼睛,心中涌过一丝疑惑。
这情况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原来是铸剑山庄的王兄,幸会幸会。”吕阳神色微动,同样心存疑虑。
“各位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王静向身后一挥手,两个铸剑山庄的武者便将五花大绑的北川泽压了上来。
“东瀛人!这里怎么会有东瀛人!”商会后方的队伍中突然传来了低声的议论。
黎智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本来是要来长风派接我侄儿回去,哪里想到这钱塘江畔居然连艘船都找不到。”王静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众人说道,“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连船都没有的钱塘江里,居然有了东瀛人的踪迹。”
王静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哪怕是傻子也听得出来这话针对的是什么。
“哦?不知这跟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有什么关系?”黎智英冷笑道。
“王长老不如说来听听。”一直沉默的四长老唐英突然开口说道,“说不定,这里真的有什么隐情。”
黎智英深深地看了唐英一眼,却没有答话。
“让他自己讲吧。”王静看了眼北川泽说道。
北川泽被推到了众人面前。
感受到了众人充满敌意的目光,北川泽瞬间感到心跳加速。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可能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北川泽想起了清水十三郎的命令,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
虽然他不够硬气,没能熬过铸剑山庄的拷问。
但现在,北川泽打算好好地报复一下,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还是逃不出一个死字。
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出现在了北川泽的嘴角,随后,他故意装出惊恐的表情,大声喊叫起来。
“冤枉!冤枉!这一切都是他们指示我干的!”北川泽一边指着王静等人喊叫,一边还试图朝黎智英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王静恼怒异常,一巴掌便将北川泽扇倒在地。
“王兄,这作何解释?”吕阳抬起头,神情严肃地问道。
他的语气平和,但却又带了几分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