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华早已注意到郭永玉的惊愕，更是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的波尼松盒子，若有所思。
“服用波尼松，没有效果吧？”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再也无法抑制的震惊浮现于郭永玉的脸上！
没用！没用！若是有用，他如今如何会过着非人的生活！
这三年，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失败的医生。他的病始终没有的好转，哪怕一丝一毫！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的头痛并不是真正的病，而是被认为控制的。这是个极度可怕的想法，可除了这点，他再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三年里，病情无法痊愈！
对方知道他不敢在平鹰市露面，因为一旦露面，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他蜗居在小小的房间里，足不出户，依靠闫立本的照顾苟延残喘至今。
有无数次，他愤怒，想要冲出去，向那些如今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复仇，可他的身体情况却每况愈下，让他复仇的雄心蛰伏！
丛集性头痛并不是什么大病，甚至治愈方法都和偏头痛类似，口服波尼松是很简洁有效的手段！
可郭永玉不仅没有缓解，在服用之后，似乎更加的严重，这证明了孙华心中的猜想！
头痛不简单！
“华夏医学博大精深，我知道并不稀奇。唯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是什么人对你的下了这样的毒？”
“孙华，你所说的毒，是什么毒？”神色一变，闫琪倪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孙华的治疗手段和其他医生不同，虽然没有行医资质，但医术那是没的说，关于中毒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其实依照她的聪明才智，在很早之前，已经猜到一点，可那些医生都没有诊断出来，自己主观臆测，不是瞎扯淡嘛？
“天使尘！”孙华深吸一口气，闻了闻口气中的味道，“没错就是天使尘。”
环顾四周，闫琪倪和郭永玉都是一知半解的盯着他，孙华颔首略作思考，有条不紊的解释起来。
“天使尘，学名PCP，以前在兽医里曾经是不错的止痛剂，后来因为它可怕的副作用而被禁止。在人类临床医学上，虽然它有很好的稳定诱导并产生麻醉状态的功效，却很少有医生用。”
“你说的可怕的副作用是？”
闫琪倪对药物不了解，又迫切的希望得到答案，整个人都变得不淡定。
“精神错乱、幻想症、精神分裂！”
神色微沉，孙华也不敢相信，有人敢对曾经的高官下手，可自从进入房间里，他就从浓浓的药味中嗅到阻断神经的药物，如今认真深入感受，他终于能够确定这种药物的名字！
“精神类的药物？不对，郭老除了头痛，精神没有太大的问题。”
很了解的郭永玉的闫琪倪，听到孙华所说的副作用，立刻反驳起来。
孙华说的很清楚，天使尘能够导致精神病，可这三年，郭永玉压力很大，精神却没有太大的问题，这就说明孙华的天使尘的推断是错误的！
“你看我现在是个精神病吗？”
郭永玉目光深邃，即便满头的白发，依旧无法阻挡他一双机敏到能把人看透的眸子，根本没有精神病的样子！
“不像。”淡定直腰，孙华说的不卑不亢。
脸色一变，郭永玉感到很生气，“既然不像，你刚在是在耍我？”
他独自一人生活三年，妻离子散，性格也变化许多，对于一个陌生人，孙华一进门，他就极度排斥。如今感觉他被耍，多年累积的痛苦和烦操，犹如一座随时迸发的火山。
导火索，可能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孙华稳稳地端起手边的茶水，小小喝上一口，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终在墙壁上悬挂着的古色古香的折扇前停留下来。
“直接服用PCP自然有导致精神病的危险，可如果利用空气，让你一点一滴的吸入体内，虽然无法致使你精神异常，却也可以阻断你的神经，从而让你头痛缠身。”
哗！
话音刚落，孙华便取下墙上的古扇，靠近鼻尖，一股令人沉醉的香气卷入其中，“呵呵，不错。”
“你的意思是我家里，隐藏了天使尘？这不可能！头痛实在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存在！”郭永玉笃定的神色，自信他已经能够揭穿孙华的‘谎言’。
“不对。”闫琪倪素净的脸蛋变成烤鸭颜色，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优雅一笑，孙华合起折扇，指向闫琪倪，“你已经猜到了吧。”
闫琪倪盯着孙华手中的折扇看了好一会儿，才极度讶异的说，“是这把古扇！”
“这把古扇！”几乎在同一时间，郭永玉的目光也集中在古扇之上，“这是——”
这把古扇在他的眼中，一直是一个很普通的扇子，虽然看起来很古老，但他知道，这是一件仿制品，属于工艺品的范畴，但款式他很喜欢，所以一直留在身边。
原本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他的来源，让他此时想起来，背后生出一身寒意！
在五年前，当时他和一名亲信在一家工艺品店铺看到，很喜欢，便顺手买了下来。
当时并没有什么意外，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直到他下台前一周，那名亲信突然消失无踪。
他曾经尝试过寻找，可自己已经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其它精力去顾忌这名亲信。
一周后，他失去了一切，为了躲避仇家的抱负，他选择了闫立本，并在闫立本的保护下，在这里生活了三年。
后来那名亲信的尸体在荒山野岭发现，当所有事情都平息下来，为了纪念那名亲信，他一直把这把古扇留在身边。
“琪琪，你有什么看法？”
郭永玉深吸一口气，他一直以为那名亲信是因自己而死，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郭老。”内疚的低下头，闫琪倪自责的咬着红唇，“过来经过调查，古飞在您还在位时，曾和蔡广有过密切的交往。因为考虑到您的身体，所以一直没有给您说。”
“原来是这样。”表情平静，郭永玉历经沧桑的脸上，找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不愧曾经是大人物。”孙华心里也暗暗佩服。
事情现在差不多已经完全明白了，蔡广不是别人、正是平鹰市当下的市委书记！也是在郭永玉下台之后，获益最大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