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益州士卒眼见大都督张任策马狂奔而逃,一个个脸上露出一抹惊恐万分的神色,随后便争相恐后的向着对方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一时间旌旗四散,一路上丢盔弃甲,还有一些士卒为了可以活命不惜向着昔日的同袍兵戎相向,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伴随着每一次的挥舞都会有一条生命永远的陨落在此处。
有些士卒看着身后的敌人,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哭天喊地,恨不得当初父母在生自己的时候为何没有多生出两条腿来,这样一来也可以逃脱眼前的必死之局。
韩遂眼见敌人溃逃,苍白的面色难得的出现一丝红润,双目赤红一片死死的盯着张任离去的方向,显然无法忘记此人当初带给自己的耻辱,更是险些被其活活的气死在祁山古道上,现如今见到对方身受重伤,如此难得的机会怎么够不好好的把握,当下便准备率领大军追赶。
“岳父大人不可,虽然将敌人战败,但难保这不是敌人的计策,向我等示敌以弱然后在另一处地方埋伏大批人马等到敌人上钩!”阎行艰难的跳上战马被其托付着来到韩遂身边,声音有气无力的缓缓道来。
韩遂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显然知晓穷寇莫追的道理,但是一想到张任小儿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唯有将此人击杀才能够将心病医好。
“主公,此刻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够追赶上对方必然能够将其兵马全部击杀,毕竟敌人只有一个身受重伤的武将!”身为八部将的程银在看到阎行阻止主公追赶,当下连忙跳了出来生怕晚了一秒别人抢先一般。
四周的众人见状一个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为何就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呢,竟然让程银这小子取得如此先机,肠子都悔青了。
阎行闻言脸色也是变得难看了几分,若不是现如今身受重伤,胸腔中更是好像有一块巨石在死死的压制,一身本事无法使用太多,早就暴起发难好好的教育一下程银这个废物,竟然与梁兴一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韩遂早已经被愤怒的火焰燃烧了理智,对于阎行的劝告再次抛于脑后,挥舞手中的佩剑高声喊道“杀!”顿时震天的喊杀声此时彼伏,一个个西凉铁骑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向着敌人溃逃的方向追去。
不多时战场上就剩下阎行与麾下的亲卫,看着远处的尘土遮天眼中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似乎已经看到一个巨大的死亡阴影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四周的亲卫有些羡慕的看向远去的同袍,似乎可以在战场上厮杀得到一些好处与功勋,哪像自己这般静静的站在这里宛如一个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阎行自然将众人的面色全部收入眼中,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也许你们现在会认为某家说话都是胡编乱造,但
日后会感激我没有带领你们前往追击敌人从而逃过一劫!”说着便缓缓地闭上双眼调息着有些混乱的血气。
四周的亲卫闻言脸上丝毫不敢露出不满的神色,反倒是心中对于主人的话语有些不以为然,若不是对方与张任那厮激战多时身受重伤,恐怕此刻也会带领自己追赶敌人吧。
“和连单于,我等难道真的听从苏羽那个家伙在此处围城,要知晓城中可是有将近一万兵马!”魁首看着眼前涿鹿县城脸上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更是知晓里边藏有威震整个塞外的白马义从与公孙瓒那厮,显然这座城池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哪怕是将其攻下也要伤筋动骨一段时间。
若是以往还可以勉强应付,但现如今自己一行人属于孤军深入,天晓得什么时候就会想上一次南下寇关的拓跋帝林一般,在此处战败不得不屈辱的归降于汉人从而获得存货的机会,真是给鲜卑十勇士丢人。
和连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哪里不知晓魁首所说都是对的,但在想到苏羽那厮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保证可以攻克城池,只要能够在幽州这块土地上找到一个落脚点,等待敌人来了还可以立马离开,岂不是美滋滋。
“大人,城外的敌人丝毫没有准备进攻的意思,您已经站在此处多时,不若早些回到府邸当中休息吧,毕竟您的身体可是关系城中百姓的安危!”一旁的林清看着身边的公孙瓒,此人因为被陛下送上圣旨任命的幽州刺史,作为县令的林清不得不将手中的权利赠与对方,丝毫不敢生出一丝的反叛之心,毕竟对方城中可是有七千多的兵马,其中威震整个塞外的白马义从足足有两千多人,怎能够不让林清感到害怕臣服。
公孙瓒闻言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奈的神色,自从昨日开始敌人便在城外五里地方安营扎寨,若是按照以往的暴脾气必然会带领兵马前往袭杀,在看到对方人山人海的模样后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
苏羽眼见敌人城门紧闭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随即信誓旦旦的看了看身边的和连单于,似乎在说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
夜晚城墙上的士卒一个个心神紧绷小心翼翼的看守阵地,虽然鲜卑贼寇鲜有攻打城池的事情发生,但对于此次的异常情况不得不叫人感到心慌,城中有一万余人的兵马照比敌人的数量还不过是杯水车薪。
城主府公孙瓒神色淡漠的坐在首位上看着大厅中的众人,好似在询问如何解决城外的敌人。
作为公孙瓒的族弟公孙越首先站了出来,看了一眼在场的文臣武将,随后将目光落在大哥公孙瓒的身上,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道“大哥,我等现如今被敌人围困,此刻敌方刚刚经过长途跋涉正是精神最为松懈的时候,只要能够派遣一只兵马必然能够将其攻克!”
公孙瓒闻言
脸上的神色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是眉宇间的川字进一步的加深许多,似乎对于公孙越感到一丝的失望,不过却是没有点破。
“主公,我等现如今只能够做好据城守之,城外敌人不下十万人,哪怕您身为一流武将也不可能在敌人采用堆人战术中赢得胜利,唯有等待援军到来里应外合才是王道!”一名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丝毫没有在意身边公孙越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公孙瓒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甘的神色,虽然对于敌人数量众多感到一丝丝的心寒,但作为威震塞外的白马将军何时受到如此的轻视。
田楷闻言整个人变得沉默了,似乎在思索该不该将话语说出来,毕竟那个人现如今可是主公公孙瓒的魔怔,若是一不小心触了眉头天晓得会是什么结果。
公孙瓒作为一方枭雄如何看不出田楷将话语没有完全说出,当下脸色阴沉了下来,正准备发怒便看到对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主公,若是有像赵云那厮一般的武将带领白马义从,未尝不可将敌人瓦解!”话毕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见四周的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心中不免凉了半截,为何要自作聪明出来建议,现在好了吧将自己栽进去了。
公孙瓒再次听到赵云的名字,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几分,但是不得不承认田楷说的都是实话,若是有那厮身为临近超一流武将的实力,带领威震塞外的白马义从未尝不可将敌人的方阵攻克,最不济还能带领兵马全身而退。
“大哥!我等还可以等待刘虞派遣兵马前来营救,毕竟鲜卑贼寇在幽州肆意的烧杀抢掠,对方怎能放任不管!”公孙范虽然心中对于田楷这个该死的家伙说出大哥心中隐隐的伤痛感到不满,不过还是不得不出面求情,生怕出现阵前斩将的画面影响军心。
“等待刘虞救援?恐怕对方现如今也是自身难保罢了,若是鲜于银与鲜于辅二人带领五千兵马没有被斩杀或许还可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公孙瓒脸上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只能祈祷大汉朝廷的援军快些到来吧。
一时间大厅中的众人都沉默了,显然主公公孙瓒所说都是事实,为今之计只能够按照田楷的建议等待援军的到来,城中的一万兵马至少可以自保,毕竟鲜卑贼寇攻打城池这方面还是非常劣势的。
在公孙瓒等人思索该如何面对眼前危局的时候,丝毫没有人发现远在五里的鲜卑大营此刻正有一队队装备精良的鲜卑骑兵缓缓离开大营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
若是能够仔细观察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些鲜卑贼寇胯下战马强有力的马蹄上都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可以阻止声音的传播,更是避免了城墙上的汉人察觉不妥之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