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欢迎?”
何长缨心里不禁有些鄙夷约翰这个西洋鬼子的气,哪里像咱中国的爷们儿,生来就大方好客,那叫一个豪爽!
“不,不,这是我的荣幸,非常欢迎。”
约翰昧着良心道,心里面却暗暗叫苦,奥黛丽的厨艺那可不是一般的糟糕,况且家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菜了。
“哈哈,那晚上我一定尝一尝奥黛丽的好手艺。”
何长缨高兴的到,心里想着奥黛丽那双白嫩手做出来的匈牙利美食,一定是非常可口吧。
假如这妞儿能当自己的女人,一定要让她和后世看到的那些丧经天良的倭国片那样:天天光着雪嫩凹凸的身子,前边只套着一件简单的无袖围裙,一边做饭,一边撅着屁股让自己在后面恣意的日弄。
“只要您能满意。”
听了何长缨的话,约翰则是一脸的僵硬,苦笑无比的唯心道。
布帘一动,美丽的奥黛丽气呼呼的撅着嘴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浓香的咖啡,重重的搁在桌子上,看都不带看何长缨的,依然昂挺胸的骄傲离去。
这妞儿的胸脯倒是又高又圆又挺!
看着奥黛丽高耸的胸脯,何长缨心中悠悠一荡,连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真苦!
“怎么没有放糖?”
何长缨抬头奇怪的问着约翰。
听到何长缨的询问,约翰的脸腾的一下子变得通红。
来中国两个多月,他和妹妹奥黛丽已经把之前的积蓄花的干干净净,块糖这种享受的奢侈品早就停了半个多月,而且家里的咖啡豆也不多了。
要不然约翰也不会为了区区四块银元,大老远跑到津河客栈给何长缨照相,更不会为了明天的海滩party,忙的晕头转向。
看着约翰一脸的血红,何长缨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代有很多的西方破落户,不远万里的乘船来中国淘金,渴望着能摆脱贫穷的困扰。
看来约翰兄妹就是其中的一员。
于是何长缨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和约翰谈一些西方文艺上面的事情。
一席话谈下来,何长缨算是大致摸清了约翰兄妹的基本底细,哥哥是布达佩斯的文艺青年,妹妹也是布达佩斯有名的美丽淑女,去年父亲投资失败欠下一大推账跳楼自杀,不久母亲也郁郁而终。
这对兄妹为了还债,不过在何长缨看来更像是在逃债,就不远万里的跑到中国来,打算投奔他们的一个在法国大使馆当差的叔叔。
然而来到了津门,去紫竹林里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的叔叔早就辞了差使,跟着一条东印度公司的商船跑到印度去了。
于是无奈中的兄妹两人只好在津门安顿下来,开个照相馆坐吃山空。
“约翰,我对你和奥黛丽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当然我的你也听不懂,不过你只需要知道,当你和奥黛丽幸运的遇上了我以后,你们的命运就已经生了极其神奇的改变。”
何长缨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西洋钟,时间已经两多了,他就站了起来自信的对一脸疑惑的约翰道:“请记住我刚才过的话,等你老了以后想写一本回忆录的时候,应该能够用着。”
何长缨离开了约翰照相馆,在门外叫了一辆人力车子,不久就来到了直隶总督行台衙门。
还是老规矩,总督府衙的兵弁用鄙夷的眼神接了何长缨的一块光洋,不久就走出来了一个一脸和颜悦色的老管事,何长缨也笑眯眯的把自己手里最后的两块光洋‘孝敬’了出去。
何长缨跟着这个老管事走进总督府衙,一进门里面就是一个高大的雕着山水百兽的汉白玉照壁,绕过照壁就是一个深深的长方形大院子,两边站着两排神情勇猛背着崭新的毛瑟92式步枪的总督府戈什哈。
走过第一个庭院,何长缨就跟着这个一脸笑眯眯的老管事进入了第二进院落,里面也威武的站了两排戈什哈,二堂的门口昂挺胸的立着一个胸前缀着犀牛补子的武官,看到何长缨二人走近,就掀开了门口的珠玉帘子。
“卧槽,连卷帘大将都是七品的武官,牛比!”
何长缨心里故意的腹诽着,来减轻自己心中的压力,抬腿越过二堂那高高的门槛,踏进了总督府衙的大厅。
一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正中那个头戴红宝石珠凉帽,身穿一品仙鹤补服的瘦高老头儿笑着道:“要手缚长龙的正主儿来了,想要书,只管找本人要去。”
何长缨猛然看到黑压压一屋子的人,就有些晕,这时听到坐在正中主位子上的那个老头儿站起来笑吟吟的话,就知道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大人就是李鸿章了。
“子给中堂老大人请安,祝中堂老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何长缨对于朝着李鸿章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磕一个头,心中倒是没有芥蒂。
可是头一次经过这事儿的何长缨,头磕下去却又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就照着自己在影视节目上看过的话,照本宣科的念了一遍。
屋子里猛然一静,正在喝茶的张士珩一个没忍住,咳的喷了一地的茶水。
接着满屋子都笑了起来。
“起来吧。”
何长缨的这个生日祝词,也弄的李鸿章一愣,不过他转念一想,想来是这个毛头子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所以不免惊慌,这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终究也是好话,就笑着道:“看座。”
何长缨站起来,目光飞快的扫了一周,看到盛怀宣,李经方,张士珩,也都坐在这里。
还有一个四十出头的风雅文士,看到何长缨的目光,微笑的对他头。
挨着李鸿章的左边尊位上坐着一个五十出头,身穿白鹇补子官服的文官,此时也好奇的望着何长缨,对上何长缨的目光,也是友好的头微笑。
这老家伙是谁,一个五品文官居然还排在盛怀宣的前面?
何长缨头微笑的回了过去,目光就朝着李鸿章的右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五十来岁不苟言笑的武官,胸前缀着一品武官的麒麟补子,此时眼睛不怒而威的看着何长缨。
丁汝昌!
何长缨瞬间就猜到了这个从一品武官的身份。
在李鸿章的手下,北洋共有两个实权的从一品提督大员,6军集团就是这时还没逃到平壤的叶志,海军里面就是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
那个五品的文官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坐在比丁汝昌还尊贵的位置上?
一时间,何长缨的心中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