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嫣右眼一直跳,不知为何心里一直在打鼓。
在玉禾霓一行人还没有动身之前,连忙谴了小丫鬟去将此事告知玉夫人,让她务必做好万全之策。
等玉禾霓一行人到达玉夫人的屋子时,未到内室,只见屋内的丫头小厮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般人看到这阵仗都知道玉夫人怕是真的病入膏肓了,看来玉夫人是有所准备了,玉禾霓眸中划过一抹鄙笑。
玉禹大步跨上前,不怒自威,“夫人还没死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老爷息怒啊,夫人她早上还只是头痛欲裂,刚刚突然……突然……”一个碧色衣裳的小丫鬟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回禀。
“明月你慢慢说,夫人突然怎么了?”玉禹的眼中闪过一抹柔情,语气也好了不少。
玉禾霓当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变化,她看眼前这小丫鬟穿戴也不是玉夫人的贴身丫鬟,居然能让玉禹记住她的名字?而且那合欢花白玉钗可不是一个丫鬟有得起的,她心中闪过一丝猜测。
“夫人突然双眸流黑血!”明月的语气万籁具灰。
“什么?”玉禹呼吸一顿。
玉禾霓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眼,当看到玉禹靴子上的合欢花图案和明月头上那支合欢花钗子,心中便了然。
“你还说不是那个孽畜!在外是妖孽,回我玉家就害死了嫡母,报官!报官!”玉老太爷竟像妇人一般哭天喊地。
玉禾霓莞尔一笑,“别急,父亲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说不一定有惊喜,不过是你给玉夫人的,后面这句话她没说。
“而且就算这夫人去了,这玉府也照样有人打理,我看这苏姨娘就不错。”玉禾霓深深的看了站在玉禹身后的苏姨娘一眼。
这苏姨娘年近三十,跟前虽已经生过一女,却保养极好,不说倾国倾城也别有一番风味。
最重要的是她娘是玉夫人爹的外室,玉夫人为了羞辱她,便把她抬给了玉禹做偏房。
这些年她表面臣服于玉夫人,背后可没少给玉夫人使绊子,再加上她懂得笼络人心,一来二去也有了一些威望,听说这玉夫人只剩一口气了,更是乐得第一个就跑过来。
现在冷静下来,她哪里看不出这是玉夫人使得诡计,而且这新来的玉禾霓也不是个什么善茬,两虎相争,她也乐得看热闹,说不一定还得个渔翁之利。
这下苏姨娘心中一惊,好端端的说她作甚?这玉禾霓真是个山里来的丫头,见人就讨好!
苏姨娘在心里狠狠的厌弃了玉禾霓一把,她既不想掺和,又想捡好处,这才不情不愿的说,“老爷容妾身插一句,眼前还是去先看夫人如何了。”
于是,一群人便去了内室。
玉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眼角还挂着血,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玉禹一行人都围了上去,玉禾霓往后一站,趁机将苏姨娘也一起拽了出来。
“早就听说姨娘女红极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玉禾霓压低声音,在苏姨娘耳边道。
“三小姐说笑了,你何时见过我的手艺呢?”苏姨娘不屑一顾,这玉禾霓果然是乡野出身,早早的就来奉承她了。
“呐,姨娘看。”她示意苏姨娘看玉禹脚上的靴子,“父亲脚下的鞋,那鞋面上的合欢花绣的如此栩栩如生,我想除了姨娘谁还能被父亲放在心尖上。”
果然苏姨娘看到后眉头一皱,语气酸溜溜的,“三小姐说笑了,还不知是哪等佳人的手艺,怎么可能是贱妾?”
玉禾霓笑着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叫明月的丫鬟。
苏姨娘等不到玉禾霓的回答,这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这不就看到了那丫鬟头上的合欢花白玉钗子,也正巧那明月正含情脉脉的看着玉禹,苏姨娘顿时心中大喜。
玉夫人叶氏善妒,要是被她知道她自己房里的丫头居然爬到她面前作妖,她肯定会等老爷撕破脸。
自己到时再在老爷面前做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那么……这就算扳不倒叶氏,也能狠狠恶心她一把。
玉禾霓将苏姨娘的算计看在眼里,还立马再添一把火,“姨娘你也知道盼月初来乍到,在这京城无依无靠,还出了夫人这档子事儿。”
玉禾霓低着头,修长的羽睫轻轻扇动,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轻咬着下唇一脸愁苦,那个可怜劲让人看了都直心疼。
“夫人这下装死,过会儿她肯定不会放过盼月的,盼月不求别的,只求日后姨娘当家给盼月指个一般人家的正室就行。”
玉禾霓唇角微勾,装可怜,谁不会?
不得不说她这句一般人家的正室真的戳到苏姨娘心窝子上了,她当年要不是受叶氏的诡计,她断不然会成为妾室,这是她一辈子的痛。
“你说夫人装死?”苏姨娘眼睛微眯,心中也有了算计。
既然苏姨娘都这样问了,说明她是想帮玉禾霓了,“姨娘看父亲手中拿着的帕子,那是刚刚为夫人擦血的帕子,那其实是黑狗血,猫狗本就不合,这也就是野猫绕梁的原因。”
苏姨娘脸色微变,又似有了犹豫。
“夫人如此欺瞒父亲,若是姨娘让父亲看到她的真面目,到时候姨娘岂不是大功一件。”玉禾霓继续道。
苏姨娘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一进到室内,苏姨娘立马伏在叶氏的塌前擦起了眼泪,“姐姐啊!我的姐姐,你命真的好苦啊!”
叶氏闭着眼,心中直打鼓,她给玉禾霓设的计,还没套着玉禾霓了,这苏姨娘又是在唱哪一出?
“你都还没有殡天,这群天杀的奴才就往你身上撒狗血,你看看你平时最爱的帕子都染上了。”苏姨娘一边哭,一边把一边带血的帕子拿过来。
那帕子是刚刚擦过叶氏的眼角上的血的,玉禹显然心中生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