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玉禾霓皱了皱眉,“你要是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呀?”
孙郎中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冯老先生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
看到玉禾霓,冯老先生微微一愣,随后扑了过去,抓住玉禾霓这些细细的看。
“丫头,你回来了呀!”冯老先生激动的说道,“可有事?让我好好看看!”
玉禾霓心里微微一暖,随后轻轻握住了冯老先生的手:“冯老先生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真的没事?可不要唬我。”冯老先生却表情严肃,似乎并不相信玉禾霓的话。
“皇宫那种地方,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去的吗?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也少不了一顿毒打。”
玉禾霓细声宽慰着冯老先生:“我知道,冯老先生这是关心我,但是我真的没事了,冯老先生,您不必担心了。”
冯老先生定定的看着玉禾霓,确认了玉禾霓并不是在说假话,这才终于能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冯老先生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胸膛。
“孙郎中,”安慰完冯老先生,玉禾霓转过头看向孙郎中,“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何你现在还在这里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是,春生堂的坐堂郎中,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孙郎中厚颜无耻的说着。
“李掌柜,我不会就是昨日被叫进了宫去,我说过的话变可以不作数吗?就算你们觉得,我不过是个黄毛小丫头,说过的话可以不作数,那孙郎中呢?”
玉禾霓鄙夷的看着孙郎中嘲讽道:“孙郎中,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不算数,做一个小人呢?”
孙郎中憋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玉姑娘,”一旁站着的郎中突然开口道,“孙郎中在春生堂待了很多年了,为春生堂不知道做了多少事,你不过是一个刚来的坐堂郎中,你总不能因为一时的误会,就把孙郎中赶走吧?”
“就是,你不过刚刚来我们春生堂,就把我们春生堂资历最老的郎中给赶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就是,孙郎中又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玉禾霓笑了,“当日孙郎中自己承认的,要是我治不好这个病人我便不能踏入春生堂半步,再也不能行医救人。倘若我治好了,那不能踏春生堂,从此不能行医的人,可就是孙郎中了。”
“当时你们怎么不说孙郎中咄咄逼人硬逼着我应下这个承诺呢?”玉禾霓眼神隐晦的看着在场的郎中。
“我不害人,但我也绝对不允许有人妄想害我。没有好的医术,没有好的医德,那就不要做郎中了。”
“病人找上门来,郎中不是想的如何才能够最好的治好病人,而是想着怎么在别人面前出彩,怎么排挤别的同僚,那你们做什么郎中呀?”
“作为郎中,最重要的就是病人。你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心里想着都是什么?想着是尔虞我诈,想着是身份地位!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最开始,想要做郎中的目的是什么?是这些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孙郎中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不过当日,我和孙郎中起冲突的时候,你们也曾义无反顾地站在孙郎中这边,也曾想过要离开。”
“我相信这个世上比诸位医术高明的人有很多,既然你们不愿意留在春生堂,那便一起走了吧。”
“冯老先生潜心医术不曾在意过这些,我不介意,今日替冯老先生清理门户。”
“春生堂,绝对不会留那些心术不正的郎中,你们是自己走呀还是等我待会清人,你们自己决定。”
“冯老先生,”不少郎中听罢,纷纷看向冯老先生,“您看,这丫头多么不知天高地厚!您还在这呢,她竟然说什么要替您清理门户,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我们春生堂?”
“就是啊,冯老先生,这春生堂都要成了这丫头的一言堂了!”
“呵,”冯老先生冷笑了一声,“你们知道么?这丫头来我春生堂的第一日,我就和这个丫头说过,要让她和我享同等的地位,同等的权利。”
“可是,”冯老先生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拒绝了,她说她来做郎中就是来做郎中的,就是为了给百姓治病的,不贪图什么功名利禄。”
玉禾霓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有一些心虚的,这些她当时可真没说过。
她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尚小,就这么坐上了这么高的位子,底下的人肯定是不服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么小的年纪,就算只是做了一个坐堂郎中,就要引起这些人的不满了。
春生堂里面等待治病的百姓,听到这句话,都纷纷夸赞玉禾霓。
冯老先生轻轻拍了拍桌子,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今日,我也便在这里放话出来,虽然这丫头,拒绝了我的好意。可是,在我的心里她就是和我享有同等地位,同等权利,日后,你们谁再敢反驳她,不要怪我春生堂翻脸不认人。”
孙郎中红了脸:“玉姑娘,你被请入宫去,本就是一件凶多吉少的事,我这也是担心春生堂的日后,这才没有离开,谁知道你这般翻脸不认人,如此好心却被你活活糟蹋了。”
玉禾霓被气笑了:“孙郎中,我发现你不仅仅是医术不够高明,你连话都不会听呀!”
孙郎中有些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禾霓摊了摊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孙郎中身为一个郎中,难道连学堂都没去吗?”
“你够了,你就算再不喜我,也不必如此折辱!”孙郎中大声的说着,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孙郎中,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有心折辱,只是,这是事实呀,孙郎中竟然做得出,又为何要怕别人说呀?”玉禾霓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