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暴雨确实来得诡异,因为这并非自然,而是欧蝶为了拖延时间而在土地里画的咒印。
这事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众少年被黑衣人蒙蔽双目押送到一处暗无天日的地方。
欧蝶根据走动的方向,起初猜测这是地下室,然而等看再次睁开双目时,发现此地居然是个山庄。
高耸的门柱成拱型,抬头只能看到沉黑的夜色。
红底烫金的门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幻影。
再往里直走,是错落的小院。
尤其是黑夜,每一段距离都有火把伫立着,而且每把都烧得特别旺盛,好像永远都燃不完一样。
欧蝶暗中记下行走的路段,左拐右绕的来到有三层的阁楼前。
房门紧闭,血枭先三快二慢的敲打,而后门从内打开。
胸前绣着四爪蟒的丝线在纯黑行衣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刺亮,叫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现在是秋季,南方不算太冷,然而此地却甚未阴寒而且潮湿入骨,里外都透着寒气。
所以开门的黑衣人的圆领袍上有厚棉夹领,然而那无风而吹的气流还是直往缝隙里钻,冷得来者将下巴缩得更深,只露出可供出气的鼻孔和眼睛,只听他瓮声瓮气道:“教主还在闭关,这位小倌先关到的柴房去。”
说完,目光却跃过血枭,看到垂首的欧蝶。
他将下巴抬出来,伸手指向欧蝶,命令道:“你过来。”
欧蝶明知他在指向自己,但直觉不能表现太特别,先是紧张的瑟缩肩膀,而后才敢畏缩的挪步上前。
下巴随之被他捏住,欧蝶慌忙躲闪视线。
“模样真是可人,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的绝色,这美啊。”那人旋即又嗤笑一声,“可惜没多少气性,否则你将是能在这里存活最久的禁脔。”
欧蝶没吭声,然而本就苍白的脸更是铁青,五官微微扭曲,可见对方用了多大的力道。
“唔……”欧蝶带着哭腔求饶,泪水开始哗啦啦的流。
对方顿觉无趣,嗤笑出声,当即甩手把欧蝶扔出数丈远。
欧蝶呼疼的音破碎而出,不成调,听起来凄楚不比。
“五官有三分相似,难得遇到这样的尤物,可惜了。”
整个山庄没有任何植物,就连杂草也没有,地径是用鹅卵石铺就而成。
所以欧蝶没撞上遮蔽物,所以被甩飞得很远再自然坠落,在于地面即将接触的刹那,他收会预备抱头的双手,任由自己砸得下巴开花。
借助昏暗的光线,在外人看来,他是因为反应迟钝而导致受伤。
整个下颌疼得麻木,欧蝶猜测已经脱臼,登时痛苦蜷缩起来,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血枭大步走来,粗暴的拽起他乌黑柔软的长发,硬拖拽回众少年中。
少年们遭此大难,难免心心相惜,对于不幸的欧蝶,有几位还出手帮扶。
“世间的玉蝴只有一位,可惜没被教主玩死,倒先因为那臭脾气自废筋脉而亡。”血枭轻蔑的看了一眼软绵唯诺的欧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