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人略作迟疑,打开门闪身出现,瞬间又回首合上。
东费心情不错:“那就依渔夫的话。”
“是!”
士兵很快飞身将主帅的命令传达下去,各船靠岸时,狂风大起,扬帆被吹得几乎要被鼓裂。
邓琴涵终是被吵醒,浑身酸软的起身。
被单随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红点斑驳的肩背,她惊呼一声,赶紧遮盖好。
东费眯着眼,斜躺在他身旁,看这样子是准备看她穿衣。
邓琴涵耳根又开始泛红,抽出一只手指向门口的位置。
意思是让他回避。
东费笑吟吟转过身:“这样行了吧。”
邓琴涵也不是个扭捏的人,肌肤之亲已然成了事实,所以也就背过身,三下五除二的将衣物细数穿好。
东费听闻后面的动静,微侧头用余光瞄她。
“咳咳!”邓琴涵单手握拳,抵住下巴清嗓,佯装正经的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抵达岸边?”
东费低低笑道:“外面马上狂风大作,修整后才能启航。”
说完,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邓琴涵抬头眨眼,正欲开口,东费抢先道:“先下船。”
河道旁除了军队和渔夫,其余人眼看着大雨降落,早就急匆匆的往家赶。
大家都是行伍出身,淋些雨无妨大雅。
雷声加闪电并出,豆大的雨狂打在人脸上。
渔夫招手建议:“大家快去前面的凉亭避雨吧!小心着凉,看这架势,一时半会是停不了!”
经过昨夜的事,部分士兵已经对东费缠身了畏惧之心,摆手拒绝。
因为前方的长廊凉亭下,主帅正抱着女子在那里你侬我侬,现在过去破坏他们,岂不是找死吗。
邓琴涵看着外面上千只落汤鸡,有些于心不忍:“要不喊他们过来一起避雨吧。”
东费冷哼,拒绝答应。
邓琴涵扶额,那么多双眼睛时不时的向她这边瞟,实在是让她不能心安理得的避雨。她在对方试图挣扎片刻表示不满,谁知道居然扯到某地方,邓琴涵瞬间就龇牙咧嘴起来。
“怎么了?”满心满眼都是关心。
还不是因为他!
邓琴涵狠极,张口对着他的脖子就咬。
东费也不躲,呵呵的笑着,任由她发脾气。这让邓琴涵导致一种错觉,这个男人恐怕是给她当马骑,也会这乐嘻嘻的笑。
邓琴涵的心瞬间软了,埋头在他脖子出:“不对!”
“嗯?”
“我们走时带了上万军队,怎么人数突然锐减到这些?”
“大部分精锐早就被我暗中调离,在行船当日,他们就被我暗派折回,翻山而过。”
邓琴涵有些懵,她怎么都没有所察觉!
东费眸中杀气腾腾,凝望在外淋雨的士兵,沉声道:“我们军队出现细作,留下的这批人都有嫌疑。”
所以就让他们吃些苦头,让所有人知道,这位新来的主帅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邓琴涵心惊,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臂。
“放心。”东费低头看向他时,又成了那位双目温柔得快滴出水的人,“我只想揪出叛徒,不会大开杀戒。”
要不他的心尖肉不宜见血,他才不会就这么简单了事。
邓琴涵担心并不是这个,按照他这个说法,那么之前的山崩肯定是有人在捣鬼,她紧张的回顾四周,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被其余人听到后,附在他耳边急道:“既然都有嫌疑,那就都不能放过。”
敌在暗我在明,要赶在他们进行下一步前阻拦!
在急切的语气中,东费听出了惊慌害怕。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东费蹲身将她抱在长椅上坐好,“而且为了保证能够让细作露出狐狸尾巴,我好需要夫人为我演出好戏。”
邓琴涵忙不迭点头,凝神听完后,深吸一口气,将手高高扬起,最后轻轻落下。
就算是演戏,邓琴涵这出也太不敬业了。
毕竟心疼,下不了重手。
东费叹口气,看来只能自己动手。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比雨声还要大,众人集体呆若木鸡。
敢打主帅,这女人怕是不想活命了!
然而,出乎大家预料,东费似乎没打算反抗。
邓琴涵按照他给出的台词,装腔作势道:“平日你不是很拽吗,怎么不敢还手了吧!”
意识到不对,士兵门应声而上,还没来得及拔刀,邓琴涵便已经抽出自己的匕首搁在他脖子上,同时警告道:“你们主帅沉迷美色,如今被我点住穴道,命已经在我手里,奉劝你们乖乖撤退。”
大伙无法,只能松开握刀的手,逐步后退。
这出好戏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而西域边境外,匈奴人却举着大刀,顶着城墙上的炮火不断前进。
这些匈奴人委实强悍,胳膊都被炮给炸飞出天,都还能顶风而上,势必要破城。
“再这样下去,这城门迟早得破。”守城的统领向下射出一箭,“援军到底还有多久?”
振聋发聩的炮声此起彼伏,亲卫扯着嗓子吼答:“起码最快也要一个月,居说他们来时遇到了山崩,新上位的主帅要求大家避过那山,绕路走水上。”
统领口沫横飞的咒骂:“我操他全家!难道那位不知道行水路速度慢得多吗!”
此时,更多的匈奴人不断逼近,城墙的炮火夹箭雨再次反击。
这场腥风血雨的仗已经接连打了五天六夜,城内粮草已空,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报!”小兵声嘶力竭的吼着,“弹药没了!”
统领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污血,这次连破口大骂都省了。
如论如何,此地决不能失守!
“开门,把我们的伤兵放出来。”
小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不是要派人出去送死吗?
统领见他没反应,旋即一脚踹翻他,再次重复一遍命令。
于是,城门打开出一条缝隙,缺胳膊少腿的士兵们厮杀抢地的冲出来。
等到最后一人彻底出去,城门再次紧闭。
统领的想法很简单,留着这些残兵也只会是多增加口粮,倒不如物尽其用。
可单这样做,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