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皎月原本还是担心顾小四所带的精锐不敌北原,结果在空中一看,只见布局整齐,个个激情高涨。
她一个女子,去那里根本就碍眼。
“驾!”
这次不仅要擒王,最好还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据楚皎月的了解,北原王这大半辈子的野心全放在收复中原上,他为了最大化的利益,娶了一位格塔鲁家族长的孙女,如今膝下只有一位连路的不会走的儿子。
当然,从暗影阁那里获得的消息来看,这北原王除这个儿子外,据说还养了一位小情人。
“来者何人!”
巡逻的武士眼尖的看到前方有人骑着马驶来,他这一声吼音,立刻齐刷刷的引来一大批附近的武士。
“谁!报上名来!”
楚皎月冷眼看了将她团团围住的八人,用鞑靼话说道:“取你们狗命的人。”
“拿下!”
楚皎月翻身在空中旋转,灵巧的躲过几支弓箭的袭击,同时用袖中丝夺过离她最近一人手中的大刀。
那刀有五十多斤的重量,楚皎月轻松的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单手拍了一下马背。
那战马仿佛突然受惊,立刻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起来。
前方的武士没有防备,居然直接被那战马撞翻在地,楚皎月轻蔑的将手中的刀朝他一扔。
那武士扑腾一下后就在无反应。
由于楚皎月的袖中丝常人无法观察得到,何况在这只有星星点点的黑夜。
北原人没见过这种招数,还以为暗中有什么高手正在助她。
“大家小心!”带头的武士终于开始有了戒备。
楚皎月从头至尾使用的招式都是阴柔至极,见招拆招。高挑的身材在刀光剑影中游刃有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空中翩翩起舞。
北原人一向刚硬,面对这样的招法一时不得其解,只能用更加强悍的蛮力。
然而无形中的袖中丝已经将余下七人的要害死死缠住,丝线轻柔的如同夜晚的微风在轻吻肌肤一般,可亲可爱。
下一秒,楚皎月便将手中的丝线一拉。
七个人头齐刷刷的落地。
原来,就在大家以为此女子只是在一味躲避他们的进攻时,就正在用丝线有放矢的将所有人缠好。
赶来的老王正好看到了这样整齐杀人的一幕,登时不敢上前,下意识的认为,那女子的杀气在人头落地的前一瞬间,骤然浮出。
杀伐气太重,便是不详。
袖中丝斩人不带血,楚皎月将它重新收回袖中后,才转头对着老王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他在身后,无需担心。
而那战马在横冲直撞后也不见了踪影,没办法,楚皎月只得自行用轻功向前飞去。
方才的打斗已经吸引了远处不少人的注意,虽然和顾小四那边的兵荒马乱比起来,这些喽啰简直不值一提。
楚皎月没敢耽误,她的袖中丝虽然经过周南的改良后,
但作用始终有限,远处敌人数量已经超过了袖中丝的承受范围。
老王忙不迭的用箭将一位从侧面准备偷袭的北原人的喉咙当场射穿。
楚皎月回头朝他感激的看了一眼便继续向前方已经亮起的帐篷飞去。
她脚还未落地,四面八方的箭矢雨滴般的朝她身上落下。
这次,楚皎月的速度再快,也难免不幸被一支萃了毒的剑所伤。
膝盖上的伤还未好,她早就不知疼为何物,当下就将射中她小腿的箭取出,原封不动的扔了回去。
远处的一位弓箭手嗷了一嗓子,捂着右眼满地打滚。
楚皎月眼尖的看见前方有一位着兵甲的武士正将一位女子以及她怀抱中的小孩团团护住。
楚皎月当然不肯将这到嘴的鸭子放走,直接将两袖中的丝线飞射出去。
北原王为了地位娶的这位格塔鲁家族人的孙女虽然其貌不扬,但却能准确的看出袖中丝的方向。
当初为制作秦宇袖中丝的人中就有她的参与,对于这杀人不见血的暗器非常的熟悉。
这位相貌平平的女子随手抄过一位武士,将他拉在自己的身前一挡。
脖子喷出的鲜血刹时喷了她一脸。
楚皎月也料想不到回来怎么一出,她下意识的要将袖中丝收回来。
谁知……断了。
抱着孩子的妇女朝着她充满邪气的一笑。
楚皎月眼前有一丝晈洁如月的微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心道不好,瞬间抽出了腰间隐藏的弯刀作为防御。
可惜晚了。
袖中丝轻巧灵便,楚皎月手中的弯刀还未拿稳,就被打落在地。
然袖中丝是暗影阁独门所有,楚皎月完全没有料想到世间还有人会有这种暗器。
“还傻着干嘛!”妇女放下手中的孩子,“她现在动不了,绑起来。”
丝线将楚皎月纤细的脖子纠缠了三圈,她稍微一动脖子就见了血。
楚皎月只能用余光注意周遭的情况,暗叹自己大意。
周围一圈的鞑靼人见这位武功高强的女子已落网,纷纷拿着绳子前来将她捆绑起来。
其中一位武士唯恐她突然暴起,特意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把她勒得死死的。
楚皎月感觉自己被绑的喘不过气来时,脖子上的丝线才缓缓离开。
就是现在!
楚皎月对着左下角阴暗不明的方向看去,大吼:“老王!把孩子带走交给顾将军!”
那妇女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这句中原话是什么意思,呆愣片刻后,有人高声道:“世子!大家快拦下他!他把我们的世子带走了。”
楚皎月:“别管我!把他带给顾将军,他知道该怎么办!”
老王身形略顿后,骑着战马绝尘而去。
这一切仿佛都在一瞬间发生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倒是北原王的王妃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袖中丝毫无保留的飞射出去,随机又忙不迭的收了回来。
挽着头发的王妃急得跺脚,说道:“不要脸!把我的儿子当挡箭牌!”
“哈哈!”楚皎月憋不住了,要不是被绳子捆绑着不能弯腰,否则她早已夸张的捧腹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彻底激怒了这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她袖中的丝线这次不再留情,强硬的将她缠起来,然后再高高的抛在空中,重重的摔下。
“剩下的去追呀!我的儿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提着你们人头来见我!”
匍匐在地的楚皎月龇牙咧嘴的补刀:“那敢情好,你们这不就是给我们中原免费送人头吗……我谢你全祖宗,咳咳!”
王妃被她刺激得险些没晕过去,气急败坏的用鞑靼人把楚皎月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无奈楚皎月没学过鞑靼人的骂词,听不懂也懒得去驳回去。
她半死不活的在心底恶毒的想:这下你们这群蠢货是彻底追不上你儿子了,你就等着给你丈夫和儿子收尸吧。
北原王妃两步上前,厌恶的抓起楚皎月的一头细黑的秀发,表情近乎吃人:“我要你死!”
随后,楚皎月腹部吃痛,在她晕过去前,心想:完了,方才摔下来的时候,肋骨断了。
再后来,她又被自己给疼醒了,醒时耳边都是闹哄哄的。
简直是吵死了!
楚皎月尝试动弹了一下,就被四肢百骸传来的细细麻麻的酸软和胸腔下方的痛处给吓得再也不敢给自己找罪受。
她的右眼似乎被什么粘稠的液体给沾住,睁开时眼皮有些吃力。
她的周围是四四方方的墙壁,身下全是干枯的杂草。
不过手腕还能动弹,脖子处应该是有不少伤口,因为挣扎而导致额头冒出的汗珠滚在了上面,楚皎月顿时亲临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在伤口上撒盐。
这下,楚皎月终于清醒了,老王带走了北原王唯一的儿子,而自己则疏忽大意而被北原王妃重伤。
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空气阴冷潮湿,应该已是晚上。
不过,她很快就能冷静下来,目前自己没有得救,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战况两相僵持不下,没有人能注意到她。第二是北原王已经被捕,剩下的人乱成了一锅粥。而自己因为被藏得太好,暂时没人能发现。
如果北原赢了,那她应该早就被拉出去鞭尸,怎么还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
想通这个环节,楚皎月便尝试着借助内力帮助自己扭开手腕的绳子。
待她彻底解脱时,浑身都已被冷汗给沁透。
要想撬开门锁并不困难,楚皎月出了这四方小屋才发现,这是个地道。
方才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和各种叫嚷声都是从头顶上方传来的。
楚皎月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前进。地道的路虽弯弯绕绕但也只有一处,不需要她去想什么正确路线。
途中,她还发现已经中毒身亡的鞑靼人。
从对方倒地的姿势来看,估计是想来这里避难,无奈半路毒发死在了这里。
楚皎月蹲下身,从死者身上搜刮出不太顺手的大刀,上面还打了八个打洞,用金环镶嵌在上面,其搔包高调之气十足十的。
她提在手上,居然还有些吃力。
没办法,如今她内力不光受损,皮外伤也不少,袖中的丝线和腰间的弯刀全都不见了,身边没有防身的武器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楚皎月心说:如果出去以后,是中原输了,那我就用大刀自行了断,也好过被他们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