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毕竟是个小少女的身子,靠山对比他年纪小太多的女孩都没什么反感,毕竟也是人畜无害的。
可靠山梁锦周一想到秦宇背后的势力,怎么也喜欢不起老。
所以说,这第一印象固然重要,但最终取决的是你的个人。
秦宇一来,就有些敏感的发觉气氛不对。
尽管表面上两人都是彬彬有礼的邀请她去前厅吃些茶点。
秦宇:“我现在还不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扬起下巴对着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小李子示意让他赶紧跟上,并小声的抱怨道,“你今天和那些老干部是怎么沟通的,不是说好今日小王爷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吗?”
其实秦宇用了仅凭最近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但是楚良耳聪目明,这些话落入他耳中,有些不解。
待四公主和身边的人彻底走远后,楚良问道:“老干部是什么意思?民间话还是家乡话?”
“老干部?”梁锦周用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没听说,或许这是北原的家乡话。”
“不对。”楚良立刻否定,“她没那么傻到这样暴露自己,我好像在哪听说过这句话?”
但是他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楚皎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站在一旁给她结账的掌柜不幸波及,掌柜用手抹干净脸上的口水,笑僵了脸:“你看你是将这些布料一起买下来还是?”
“阿嚏!”楚皎月转头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鼻子缓过来后才说道,“不用,就要这件就行,那么多问用不着。”
她对衣服的要求不高,有那么一两件换洗的就成,多了她也懒得洗。
现在身边没个得力的下人,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她为了节省时间,只能从日常生活中节流,要不是自己实在没有衣服穿,她连门都舍不得出。
这几天估计是到了二次发育,整个人食量大增,各自又在蹭蹭的往上长,往年的衣服都已经露了一大截来。
要不是这古代思想封建,说不定楚皎月还真敢穿着露脚踝手臂的旧衣出门晃悠。
现在她个子高挑,纵然五官依旧清冷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多变的世事沉浮,使她原本出众发脸蛋变得愈发清丽逼人,骨骼基本已经定型,她若是不去刻意的易容,还真就不能随随便便穿上一件男装就能安谁辨她是雌雄了。
楚皎月拿上目测布料尚佳的淡青色衣袍,迅速回府。
没办法,现在时间就是金钱。
而一直暗中观察楚皎月的两名暗卫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你看我我看你,用面部神经生动形象的表达了两个字。
见鬼!
这楚姑娘居然出门了!
这是入冬以来她第一次出门!这件事他们一定要报告给殿下,也算是不枉他们日日夜夜监视的唯一一条有用的线索,这说明什么!
不!这说明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在五个月以来,终于不用每次都想殿下禀告同一句——楚姑娘在屋习字未成出门无动静。
不管怎么说,买衣服也算得上一件大事。
原以为还能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结果告诉殿下,能讨个赏赐,可祁北辰的反应相当平静。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以后也不用去监视她了。”
暗卫不解其意,难道是太子殿下也认为这位楚姑娘也实在是太无聊了吗?
祁北辰:“我的意思是以后有任何任务,你们都不要去了。”
暗卫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饭碗即将离去。
皇宫里培养的暗卫和暗影阁的规矩除了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和太子以外,比如他们有进无出的规矩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他们想走就得横这出去。
两名暗卫大惊失色,均干练的下跪询问:“属下不明白殿下的含义,请殿下明示。”
祁北辰也不想在这事上绕弯子,直接讲手中的卷宗砸在地上,冷言:“明示?你们连个女人都看不好,居然还好意思穿着你们这身飞鱼服!”
卷宗应声打开,一名胆大的暗卫低头细看,顿时汗如雨下。
“哼,你们可真是干得漂亮啊,人家都已经在你们眼皮下暗箱操作这么久,你们却给我说一句,她今天出门买衣服!”祁北辰横眉冷对不怒自威,“她今天表面上的去布庄买衣服,实际却是在暗地里互通消息!自己睁大眼睛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另一位年纪稍大发暗卫有些奇怪的想,为什么主子的情报是写在卷宗上?不麻烦吗?
不对!他突然回忆起卷宗的材质不是普通的青竹制成,这是皇室用南海那边进贡来发玉竹制成。
非常的罕见,因为这种玉竹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存放千年不坏,一般皇室都用来记录一些极为重要的资料。
如此看来……年纪较大的这位暗卫也开始不由得全身战栗。
有皇家一手培养出来的暗卫们,无论在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或者危机时刻,都能临危不乱冷静自持。
方才祁北辰发怒要解决他们的时候也未见一丝慌乱。
而此刻,他们却在看到卷宗的这一刻总于战栗了。
这世界上能让自小在魔鬼训练下的暗卫们感到到害怕可以说几乎没有,他们也能和江湖上的暗影阁一般无孔不入,没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结果却败在了一个小女子手上,如果不是自身太弱就是敌人过于强大。
这两名暗卫自从接到祁北辰的命令开始虽然被无聊日常闲出屁来,也绝不会怠工,他们对这几个月来的工作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们甚至都事无巨细的把楚皎月今天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饭,说了什么话,几时熄的灯,几时如厕等这些琐事都有被他们记录下来。
这怎么可能?
祁北辰:“不相信是吧?实话告诉你们最开始我也不信,若不是今天我得贵人相助,恐怕也和你们一样,可如今证据都已经在摆在你们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属下无能!”两倒霉暗卫齐声道。
可祁北辰要的不是什么道歉,要是的解决办法,他现在已经严刑逼供出那位掌柜藏下的信封,但无奈却看不懂上面的文字,确认的说上面不是什么文字,而是一串莫名其妙的符号。
而这符号掌柜也不知道具体都写了些什么,只是作为一个中间联络的人。
祁北辰:“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封信将在今晚子时交接给另一位人,我今晚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位给我带回来,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我次日一定要见到活人。”
“属下尽量。”
显然祁北辰对他们的回答很不满意,“尽量?什么意思?如果做不到我就换人,宫里不缺有用的人。”
两名暗卫实话实说:“他们能在我们眼皮下行事这么久,一定是有所方便的,所以属下不能保证。”
宫里的暗卫是绝不会对皇帝或者太子做出自己做不到的承若。
他们将愚忠这两个字进行到底。
年轻的那位暗卫直言:“若殿下有信得过的人就还牢饭另请贵人吧。”
行啊!祁北辰怒极反笑,这还开始学会威胁了是吧!
祁北辰:“倒是伶牙俐齿,近年来宫里养出的这帮饭桶还是真的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好在祁北辰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分析利弊。
说实话,目前这两位暗卫是最了解楚皎月的人,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迫结束了。
楚皎月的手腕祁北辰不是没有见识过,她能不动声色的收拾掉当朝最大的贪官,那也能不动声色的把任何人都糊弄过去。
祁北辰恨得牙痒痒:“我说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
年长的那位问道:“殿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按理说,这世上除了暗卫也就是只有暗影阁能做到滴水不漏了。
可如今暗影阁自己都内忧外患,不可能顾得上这些。
何况楚皎月还是暗影阁未来的阁主,是自家人,他们不可能把胳膊肘往外拐。
祁北辰皮笑肉不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
当晚,已经成功易容成老太爷的楚离月出现在那家布庄门外,按照约定她先敲三下门才问道:“好心人,求你给点饭吃吧。”
门后双腿打颤的账房先生勉强挤出一点平静,努力镇定道:“今日我家掌柜不再,三更半夜的来找什么打!”
楚离月:“好人一生平安,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
账房先生愤怒的把门打开,佯装怒道:“你这龟孙是死了儿子吗!大半夜在这里装死相!”
楚离月从善如流的一倒,有模有样的昏了过去。
账房先生心惊胆战的对着门后两位大爷示意——就是她,人已经来了。
可以让他走吗?
暗卫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位好吃懒做的账房先生能够活过今天。
其中一名暗卫说:“算算时辰,如今似乎还未到子时。”
另一位暗卫则是在他说话的同时,干脆一掌利索的直接将对方打晕,免得突然咬舌自尽。
账房先生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没了生气。
他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暗卫:“我们把她带走交给殿下。”
与此同时,楚皎月突然在梦中惊醒,她最近忙成了狗,一有机会是倒头就能睡,就算是噩梦她也舍不得醒过来。
而这次她什么噩梦都没有出现,只是脑海反复出现那位算命的当初对她说的话——印堂发黑必大凶,蛟不是龙,真终究成不了假,近日思虑过重若不成器必煞必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