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暖抬眸看他，正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眼眸，满眼寒霜。
不似平时那般清冷，带着和风细雨，有着对她独特的纵容，像是这才是他本身的样子，疏离，冷漠，高不可攀……
她颤了颤，更加确定，“没有了。”
男人放下打火机，冲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许烟暖下意识走近。
还没站稳，就被一股大力捞了过去。
她整个人呈一种屈辱的姿势，趴在他的膝盖上。
脑子一阵天旋地转，许烟暖只感觉屁屁一凉，衬衣被掀起来，然后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屁屁一阵刺痛，许烟暖觉得自己头皮都在发麻。
“郁庭深！”
她气血冲到了头顶，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竟然！
女孩子衬衣被掀起，男人大手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下去，白皙的屁屁上多了一个清晰微红的巴掌印，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异样的美感。
郁庭深喉头一紧，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低哑的声音冷厉，“我告没告诉你，什么是底线，嗯？”
想到那满烟灰缸的烟头，他怒火又升了起来。
劣性不改。
这小妮子答应过的不抽烟，当时还那么乖巧的样子……
许烟暖也想起来了。
但是随即也想起了那通电话，那个女人的声音，她紧抿着唇，倔强的一言不发。
郁庭深又是狠狠的一巴掌下去，“说话。”
许烟暖咬着牙，只是拼命挣扎，想要从他膝盖上起来。
但是男人劲儿太大，她那点力气在他那里，像小猫儿一样，没有任何用处。
好几巴掌之后，郁庭深有些不忍心了，许烟暖依旧紧咬着唇一言不发，甚至连挣扎都不挣扎了，隐隐有吸鼻子的声音。
他抬手将她翻转过来。
许烟暖正好借着力气往外翻，直接坐在地毯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郁庭深这才发现，女孩子满眼通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瞪着他，似愤怒，似委屈，鼻子也红红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他心脏狠狠一缩，强忍住帮她擦眼泪的手，“做错了事，你还委屈上了？”
“……”
许烟暖吸了吸鼻子，抬着袖子发泄似的把眼泪都抹在衣服上。
郁庭深深邃的目光看着地上与他无声对峙的小女人，没有半点惧意的迎上他的目光。
视线下移，落到了她的身上。
许烟暖只穿了件宽大的衬衫，白皙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那双纤细笔直的长腿上，满是昨晚留下的痕迹，衬衣领口有三颗纽扣开着，因为愤怒，还能看到小有规模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眸光暗了几分，声音低哑，“认错。”
许烟暖轻哼一声别开了脸，表达意思很明显。
分明是他有错在先。
他出差不告诉她。
他自己说的会陪她吃晚饭，却在凌晨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说不会离婚，但是却跟其他女人牵扯不清。
他连骗都不愿意骗她，她凭什么听话……
许烟暖在心里控诉着他的种种罪行，但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胆怯。
万一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呢……
房间里死寂一样的安静，二人都没有说话，郁庭深是第一次看到乖巧粘人的许烟暖这么倔强委屈的样子。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喘不过气来。
以前她讨厌排斥他，但只是单纯的厌恶他的靠近，不像现在这么赌气得让人心疼。
良久，郁庭深长叹了一口气，弯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知道不能妥协。
教导不听话的孩子最忌讳的就是心软，否则下次还会再犯。
但是看见这样的许烟暖，他没办法不妥协。
单手将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拇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告诉我，在委屈什么？”
“……”
许烟暖喉咙涩涩的，堵得慌，一句话都说不出。
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闷得发疼，她紧咬住下唇，想把不争气的眼泪憋回去。
郁庭深轻叹了一口气，嗓音微哑，“暖暖，是不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保证不会再犯了？嗯？”
他声音沉沉的，不严厉，反而带了几分轻哄的意味，循循善诱。
许烟暖吸了吸鼻子，默了一瞬，“是。”
“那昨晚上是不是你自己言而无信，说到没做到？”他继续，声音依旧平缓。
许烟暖声音闷闷的，“是。”
“那是不是你做错了，该不该认错，嗯？”
“……”
许烟暖垂着眼睑，睫毛轻颤。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水雾沾染，小嘴下撇着，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她紧抿唇，良久才轻声开口，“我错了。”
可能是刚刚哭过，声音还有些哑哑的，分明不情愿，还有几丝不甘心。
郁庭深无奈的低声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知道错了就好，不准哭了。谁家女孩子动不动就哭的，一点都不乖。”
许烟暖仰头，水漉漉的大眼睛瞪他，满是控诉，“那谁让你打我！”
她二十多年来都没被打过，他竟然打她！
还是打……！
郁庭深伸手将她捞过来，放在腿上坐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不打不长记性，再说了，我也没用劲儿，昨晚是谁哭着让我用力的？”
许烟暖，“……”
到嘴边的反驳咽了回去，额头全是黑线。
她怔怔的看着他，水漉漉的大眼睛通红，还有水雾挂在睫毛上，可怜兮兮的。偏偏眼神羞愤，一副见鬼的样子。
郁庭深低声笑，一个极轻的吻落在她的眼睑上。
“下次不准再这样，否则就不只是挨揍这么简单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屁屁，眼底有深邃的光芒暗波流转。
他威胁她——
恶劣的语气，但很管用。
许烟暖几乎能想到他会说什么，能威胁到她的不就是离婚吗？
他自己还答应过她不离婚的呢！
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男人嗓音低低的，“暖暖乖，做人要讲信用，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如果你对别人言而无信，别人也会这样对你。明白吗？”
声音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很严肃。
许烟暖盯着他半响，抿唇。
她虽然然骄横，但是冷静下来，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不对。
昨晚上她又失控了。
不管是用烟麻痹自己，还是砸手机，还是直接从云城跑过来，都是她情绪过激，做错了。
所以现在听他这么说，可以理解。
“我会言而有信，你也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