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声音，少了平时的云淡风轻，眸光里说不出的委屈和无奈。
“欢欢，我们能不能不闹别扭了？”
指尖点了点她的胸口，“这里还有没有我？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了，告诉我，嗯？”
他嗓音沉了下去，“你说的没错，我太自私。你人生初始，还是花样的年纪，我把你绑在身边，确实不公平。如果这是你真实所想……”
白欢欢心里狠狠一颤，意识到他接下来的话，脑子瞬间清醒了。
她从来没真的这么想过。
思绪转的慢，这时候尤其无法正常思考。
只想避开这个话题。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她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
韩暮尘默了一秒，“你以前喜欢我。”
他嗓音慵懒，带着说不出的旖旎暧昧。
白欢欢仰着小脸看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能看到他黑眸一团漆黑，情绪难辨。
抿了抿唇，认真的将话在脑子过一遍。
一字一句开口，“我现在也喜欢你。”
声音很轻很轻，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话落，她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和自己的。
交织在一起，杂乱无章……
分明是深秋的天，刚刚下车的时候还冻得她牙齿打颤，现在却一阵阵发热，口干舌燥。
身上的男人眸光专注认真，定定的看着她。
幽深的黑眸，像是燃了一把荆棘，想要将她燃烧殆尽。
白欢欢被他盯得害羞，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你别光看我，还来不来？”
温温软软的声音，含羞带涩的眼神，像无数把小勾子，勾得韩暮尘心里痒痒。
全身血脉下涌，身体绷得很紧。
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他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时机。
“欢欢，你逃避我的问题。”他拿下她的小手，沙哑的声音格外性感。
白欢欢娇声，“我没有。”
“……”
韩暮尘没说话，看了她半响，将脑袋重新埋进她的颈窝。
齿尖咬着她的耳垂，不轻不重的。
像是压抑，又像是放纵。
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下来，白欢欢觉得脖子里寒毛都竖起来了，肩膀抖了抖，下意识的往他怀里贴近几分。
听不见他回答白欢欢心里着急。
回想他刚刚的话，意识到确实是是自己先入为主误会他。
心里忐忑。
犹豫了几秒钟开口，“那你要我怎么回答啊？说你一直是最重要的？说就算你骗我，就算你以前阅人无数，就算你不是很在乎我，我也喜欢你？”
男人手臂僵了一下，咬着她的力道失了轻重……
白欢欢轻哼出声，脑子里过电般，空白了几秒。
“韩老师，你过分！就知道欺负我！”声音像是浸了水，说不出的甜腻。
韩暮尘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俯身，用唇封住了她的声音，沙哑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
“来。”
“……”
白欢欢怔住，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还来不来。
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
漆黑的天幕下，院子里一片宁静，有风轻抚过，带来阵阵清凉……
良久，韩暮尘抱着软成一团的小姑娘从浴室里出来。
亲亲她的额头，将她放进被窝里，自己也跟着躺下去。
卧室里暖色的灯光洒下，一室的暖意。
白欢欢那点酒意完全醒了，睁着眸子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有点懵。
“韩老师，我们算是……做了？”
他们这段时间虽然一直睡在一张床上，但是这男人的自制力强大到可怕，从来都是亲到她全身发软，然后在最后一步果断的喊停。
刚刚是，这么久以来最亲密的接触。
小手下意识握紧床单，掌心还有抹不去的温度。
韩暮尘抿唇，可疑的有些脸发烫。
伸手关了灯，直接将人扯进怀里，大手按住她的脑袋，“不算，睡觉了。”
白欢欢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眨了眨眼，“你坐怀不乱这么久，我还以为我真的是未成年，没有一点女人的魅力呢。”
韩暮尘，“……”
女孩子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腰，“但是你亲亲我的时候，分明是很深情的，所以我后来在怀疑，你是不是不行。”
韩暮尘，“…………”
感情他忍了这么久，她家小姑娘脑子里歪了这么远？
“现在知道我行不行了？”他低眸，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睨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脑袋认真的点了点，“知道了。”
“……”
她还一本正经回答，不害臊。
白欢欢不仅一本正经回答，还有更好奇的事情，“不过韩老师，你为什么不愿意睡我啊？”
她说的睡，不是单纯的睡觉。
男人吸了吸脸颊，努力压下想要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声音悠闲淡定，“怕你睡了我不负责。”
白欢欢，“……”
感情禽兽的是她了？
不过仔细想想，他这个顾忌不是没有道理。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的向他展示另一个不讲理的自己。努力的传递着一个信息，她不是他以为的那么乖巧。
也一再强调，她不是什么好女孩。
刚刚的一切像做梦，白欢欢此刻脑子格外的清醒。
回想起他这段时间的迁就……
他想要挽回她，想让她像以前那样懂事，想让她继续倾慕他，一颗心里只有他。
分明可以洞悉一切的心理专家，却小心翼翼得像个笨拙大男孩……
以前他很冷静，冷静的看着她喜欢他。
然后默默的将这份喜欢压在心里，呵护着这份单纯得像水晶球一样的感情。
但是总有外界的其他因素，将这颗水晶球摔碎了。
于是满腔热血的白欢欢开始醒悟，察觉到自己愚蠢的行为，想要努力折腾，得到他的回应……
形成固定模式的感情想要转变，何其困难。
面对她的变化，韩暮尘慌了。
他不再冷静，也陷了进来。
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无法掌控。
一个人深陷泥潭，另一个人冷眼旁观，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白欢欢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
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喉咙有些干，还有些疼。
想到今晚上放肆的行为，他竟然没管，还豁出去的陪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抬眸，看着男人安静的睡颜，忍不住提了提唇角。
拉开腰间的大手，掀开被子起身。
刚刚还熟睡的男人大手一卷，迅速将人扯回怀里，“去哪儿？”
慌乱的声音，像是真担心她睡完不负责。
白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