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漫漫回了杂物房里,找出了房屋租赁合同,里面写着她以一个月1000元的价格租下了这个小房间,为期一年,租金总共一万二,为了保证她不损毁公寓里的东西,还要加8000元的押金,总共就是两万。
其实,这已经几乎是余漫漫的全部身家了。
穆瑾年快速看着合同,看到签名处,说道:“这份租赁合同是无效的。这个名字是房东的儿子,不是这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名字。换句话说,你被人骗了。”
“啊?可房东的儿子不是有权租房子吗?”余漫漫傻傻地问。
穆瑾年对她有几分失望,原来只是个好看的花瓶,脑子里装的全都是草。
他托了托金边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房屋的租赁权只有房产证上的人才有权处理。
这套房子,房东已经跟我签订了长达五年的合同。在这段期间,房东不得将其转卖和转租给别人。这些都是我们当初说好的。
由于我租的是这套房子,而不是其中的房间,所以房东无权把这套房子的其他房间转租出去,更何况是他的儿子。合同分先后和合法与否,你的这份租赁合同本来就是违法的,加上我这份合同正本,就算你打官司都打不赢。
你目前唯一能做的是,联系房东和房东的儿子,尽量捡回损失。我要求你三天之内搬出去,因为我没有义务收留你。还有,这三天之类,麻烦你把这只猫丢出去。因为我对猫过敏,而你相信你也明白,你没有资格带宠物来我这套公寓。懂?”
整个过程,余漫漫的脑袋乱哄哄的,眼底氤氲一片,眼眶泛红,吸了吸鼻子,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就像丢了魂似地回到房间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穆瑾年觉得她回到房间里会哭。
看着紧闭的门,他脑海里仿佛看见她靠在门板上,身子滑落下来埋头哭泣的模样,内心一片烦躁。
他安慰自己,这样做完全合情合法合理。
花瓶女人嘛,总要交点智商税的。
以后就好了。
思及此,他提着公事包出门,顿了顿身上的商务西装,又是一派城市精英的模样,目光锐利且冷静自制,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贵族的儒雅。
早上,穆瑾年是京都大酒店里有个商务招标活动。每年秋季都会有个黄金周广告招商大会。这主要是电视台、一些具有流量平台放出来的广告套餐。
新贵公司的业务涉及领域也很广,四季都需要做广告,持续保持自身的知名度。而很多京都的商务人士也会在这天参加广告招标大会,但他们的目的是借机认识商务伙伴,而不是真的来做广告的。
所以每到这天都是鱼龙混杂,多的是人来递名片,穆瑾年很烦。
这天,穆瑾年提着公文包刚走进会场,就见到个熟悉的身影,眉眼间尽是嫌弃。
穆瑾年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就想起那个正在打电话、穿着格子西装的人是那天在腾格尔湖餐厅里跟余漫漫在一起的中年男人。
而他此时抿着嘴角笑,正在讲手机反复出现的嘴型正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