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毒士!”
“没想到萧何这人平日沉默寡言,心肠却如何的歹毒!”
“温水煮青蛙,才能让人防不胜防!”
“看来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招惹才是!”
韩信手持文书,呆愣半晌,满脸感慨的想到。如果萧何知道韩信心中所想,必定会大声喊冤。
冤枉啊!
这个主意根本不是我出的!
“来人!”
“将军!”
“您有什么事情?”
听到韩信的呼唤,屹立在帐门之外,随时候命的传令兵急忙走了进来,肃声问道。
“召集军中将领!”
“本帅有事情商讨!”
韩信轻轻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诺!”
传令兵见韩信说的肃穆,不敢迟疑,急忙点头应道。
。。。。
北郡昔日的成郡王府,鸠占鹊巢变成了刘府。
昔日的郡马刘季,也变成了总督刘季。
因为有豪族在背后支持,刘季的日子也算过的舒服。
不过,他心中总有着一根刺。
那就是司徒刑!
司徒刑和他划江而治,各有北郡一半的地盘。相对来说,江南地区的土地要肥沃,人口也要稠密不少。
论经济,论军事,北郡大城才是中心。
本来他不应该担心什么。
但是,知北县这两天的发展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不仅有机械织布机,铁轨等稀罕事物,更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商业巨城。
南来的北往的商人,都喜欢在知北县歇脚,购置货物。
受到知北县崛起的影响,北郡的影响力已经下滑不少,在这样下去,终究一日他的地位会被知北县取代。
刘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看着知北县一天天的壮大。
一身紫色官袍的刘季端坐在大厅之内。
几个身穿蓝色官袍的小吏围绕四周,面色拘谨。
刘季本来就是潜龙命格,现在又夺得了北郡半壁江山,根基已经牢固,气运得到了很大提高,本来有些涣散的气势,不仅完全稳固下来,而且已经有了化为红色的迹象。
至于为什么没有化为红色,也是北郡的现状有干系。
大乾现在虽然风雨飘摇,但毕竟是正统。还没有民心丧尽!
他起兵造反,赶跑了成郡王,逼死了总督霍斐然。虽然理由冠冕堂皇,但是实际上就是叛逆。
不仅朝廷讨伐,就连属地内的忠贞之士,也都拒绝为他效力。
坊间的百姓也多不齿刘季忘恩负义的行为。更有很多人有感于北郡的动荡,更是不屑与他为伍,竟然举家外迁。
种种原因,导致北郡的实力大损。刘季也越发的不得人心。
如果不是有豪族镇压,有豪族维持,恐怕北郡早就乱了!
饶是如此,刘季每日也是如坐针毡。
“你们想出什么办法没有?”
看着一个个穿着官袍的下属,刘季眼神幽幽,焦急的问道。
“这!”
几个属官悄悄的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无奈。不过最后,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大人,属下无能。”
看着满脸无奈的下属,刘季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几分怒色,有些呵斥的说道:
“哼!”
“本官要听的不是这个!”
“知北县日益繁华,北郡日渐萧瑟,在这般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年,曾经繁华一时的北郡雄城,就要变成一片废墟!”
“大人!”
“并非小的们推脱!”
“只是司徒刑的《农奴法案》实在是太过阴损!”
“受到这个法案影响,每日都奴隶逃脱,试图越过边界,进入知北县境内!”
“也因为这个,属地内很多行业都受到了影响!”
属官怕刘季发怒,急忙说道。
刘季也知道下官的为难,思索半晌之后,有些颓废的说道: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
几个属官隐晦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犹豫。但是最后他们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有!”
“有!”
听到属官肯定的回答,刘季的眼睛顿时亮起,有些兴奋的说道:
“速速说来!”
“这!”
属官看着刘季急切的目光,不由的迟疑的看了一眼四周。
“四周已经没有外人。”
“你大可直言!”
“恕你无罪!”
刘季好似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将所有的奴仆都打发下去之后,这才面色肃穆的问道。
“诺!”
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大厅,不存在被偷听的可能,那个属官才壮起胆子大声的说道:
“大人!”
“北郡现在的现实状若危卵!”
“外有大乾正在集结兵马,枕戈待发!”
“内有知北县之祸,让我等内忧外患!”
“嗯!”
听着属官的话,刘季的脸色不由的微变,但他最后还是重重的点头,认同的说道。
“那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改变?”
刘季虽然心中不好受,但也知道众人说的有道理,现在的北郡看似繁荣,但实际上都是假象。
而且,他内心真正担忧的,不是大乾,也不是司徒刑。
毕竟,张家父子作乱,消耗了大量的军队。
短时间内,大乾不会进行讨伐。
而司徒刑现在正对外域用兵,也有气力和他一争长短。
其实,他心中最担忧的还是豪族。
地方豪族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就连他,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胁。
为了政局的稳定。
刘季异常的隐忍,不停的妥协。
目的就是稳住豪族,不让他们有异心。
生恐,一不小心就步了成郡王等人的后尘。
但也知道,这种隐患不除,迟早就要出大问题。
“还请大人下令,让我北郡效仿知北。。。。”
“你们也要变法?”
看着躬身到地的属官,刘季的眼睛不由的收缩,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成郡王的前车之鉴,你们都忘记了么?”
“大人!”
“不变法则国不强!”
“不变法则民不富!”
“不变法则政令不通!”
一个个属官都跪倒在地,以头触地,面色哀求的说道:
“为了我北郡的千秋大业,变法不可不行!”
看着满脸哀求的众人,刘季的眼睛不由的收缩,属官所说,他何尝不知,但是现实却不允许他那么做?
成郡王为什么会被推翻?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罪魁祸首还能不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