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您真的如此做?”
“敕封神灵,势必会消耗您大量的气运。。。”
“甚至可能动摇您的根基!”
“老朽认为,此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看着王老吉迟疑的目光,司徒刑不由无奈的苦笑。
大量消耗气运的弊端,他岂能不知?
毕竟,大乾的先车之鉴就在这里。。。
大乾王朝为什么只有三百年国祚?
还不是太祖当年,出身贫寒,不知气运重要,竟然被宗门蛊惑,大肆敕封真人,真君,神灵,一夜之间,天下多了数百个有封号的神灵。
神道大昌!
但是也导致大乾气运严重不足。。。
虽然,太祖后来反应过来。
为了此事,杀了不少重臣,佞臣,甚至连最器重的将军,也诛杀几个。。。
但是逝者如斯!
气运消散了就是消散了。。。
任凭他用尽千般手段,也没有任何办法挽回。
也正是因为这样,大乾和宗门的关系,瞬间从蜜月期,进入了寒冰期。
如果不是因为宗门隐藏的力量太强,太祖恨不得将他们连根拔起,全部诛杀。。。
太宗上台,立马镇压宗门,里面,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虽然后面的帝王,励精图治,想尽办法增强国运,但是都是收效甚微。。。
到现在,大乾更是风雨飘雨。。。
不到万不得已,司徒刑也不愿意消耗海量气运敕封神灵!
但是。。。
现在北郡的形势的确非常糟糕。
各种妖邪,以各种形式隐藏在北郡大城之内。
仅凭普通手段,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们驱赶。。。
在不制止,恐怕就要变成平安时代的东京了,百鬼夜行。。。
到了那时候,才是真的名不聊生。
所以,就算他知道,这样做,对自己很不利,也只能坚持。。。
王老吉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是司徒刑的属官,有的话不得不讲。。。
这也是一个臣子的职责!
“你的好意本官知道,下去准备吧!”
“这次敕封定然不能出纰漏,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向程度提出来。。。”
司徒刑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王老吉,满脸和煦感慨的说道。
随着他的言语,青衣程度也是上前半步,对着王老吉轻轻点头,示意之后,这才回到远处。
薛礼和程度,一个是主帅,一个是军师。
薛礼负责军营训练,负责指挥。。。
程度则负责后勤,负责内政。
也正是因为如此,程度被司徒刑抓了壮丁,每日都在总督府,和司徒刑共同处理政务。。。
程度也是尽心,为司徒刑减轻了不少压力。
不过,司徒刑还是怀念萧何,论内政能力,萧何绝对要强程度太多。。。。
如果他在这里,自己定然会轻松不少吧!
“诺!”
王老吉见司徒刑主意已定,不敢再说什么。轻轻点头后,这才告退离去。
司徒刑也低下头,手中毛笔,好似龙蛇一般飞舞,在雪白的纸张上,留下一个个优雅的文字。
祷词!
没错!
司徒刑正在写祷词。
敕封神灵,祷词是必不可少的。
简单说,就是总结褒奖。。。
好在,霍斐然生前政绩斐然,而且,还是壮烈殉国。根本不需要如何润色,就能够感人至深。。。
“大人!”
就在司徒刑闭目沉思之时,前面陡然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
“有事?”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司徒刑并没有睁开眼睛,满脸随意的说动。
程度犹豫了半晌,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大人!”
“只有天地才能敕封神灵,人王是天子,所以这个权利向来是朝廷掌控。。。”
“大人如此做,恐怕会引起朝中不小的非议!”
“甚至人王,都会有些想法。。。”
“哦!”
听着程度的担忧,司徒刑不由轻轻的点头。
这个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
大乾成立之后,神道臣服于人道。
不论是敕封神灵,贬黜神灵,都必须经过人王,也正是因为如此,世人下意识的认为,只有人王才能敕封神灵。
司徒刑以总督之身,敕封神灵,多少有些僭越。
所以,程度才好心提醒道。
不过,司徒刑虽然明白,但是他却不感觉担心。
一则!
敕封霍斐然本来是人王的旨意。。。
二则!
司徒刑真正能够敕封神灵的是民心,而非天地,更非人王。。。
不过他也知道,程度提醒,也是一种好心,所以他并没有驳斥,而是讲了一段轶事:
“在前朝!”
“也许是更久以前。。。”
“有一个寡女,她婆婆生活一起,每天都非常的孝顺,是远近闻名的孝女!”
“婆婆也是一个和善之人,对他也是不错。。。”
程度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刑,不知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个故事,但他还是认真的听着,因为他知道,司徒刑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有一年下大雨,家里的土房,摇摇欲坠。。。”
“因为正是黑夜,两人并没有发觉。”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关键时刻,寡女将婆婆从房子里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却被泥土掩埋。。。”
“等众人扒开废墟找到她的时候,她早就断气。”
“孤苦无依的婆婆放声大哭,因为,寡女是救她而死!”
“周围的人,也都被寡女的孝顺所感动。。。”
“婆婆就这样哭了三天三夜,四周的人实在不忍,就上前劝解说自己晚上梦见了寡女,他全身都穿着绫罗绸缎,凤冠霞帔,并且自言因为孝顺,被天地敕封为神灵。”
“其他人也都插话,都说自己也梦到了这件事情。”
“婆婆听大家说的都是如此,这次止住哭声。。。。”
听完司徒刑的故事,程度的眼睛不由的圆睁,有些震惊,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
“他不过是一个乡间民女,怎么可能被敕封为神灵?”
“定然是乡人为了安慰婆婆,而编造出的谎言!”
出乎众人预料之外的是,面对程度的质疑,司徒刑竟然轻轻的点头。满脸认真的说道:
“这个事情,真的可能如此。。。”
听着司徒刑的话,程度的脸上不由的升起几分自得,他可是没有见识的乡间妇孺,怎么可能被一个故事蒙骗。。。
不过,司徒刑接下来的话,却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