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我这抛石机的威力如何?”萧诺言故意问道。
郑石嘴唇动了动,半响没说出一句话,胡淮山战战兢兢的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鬼怪物事?”
“哈哈哈……”萧诺言大笑三声:“这是京城火药作坊研制的火药包,威力绝伦。这东西一旦抛上城墙,石头都炸的碎。复州城这这种东西眼里,如棉絮纸糊一般。”
胡淮山和郑石二人眼睛亮了:“我大唐有此神器,何愁天下不平!”
萧诺言正色道:“火器只是辅助,若要平天下,靠的还是将士不畏死、臣子不贪财,天下方而定。”
胡淮山与郑石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胡淮山点点头:“萧将军此言甚是,但这火器忒也吓人。下官敢说,凭此神器,复州可复矣。”
王瑞正在思考,怎样才能将江陵城中的禁军给诱出来,然后分而击之。或者大兵压境,围困住江陵,活活困死他们。
前者难度太大,恐怕禁军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后者围城,没有个半年怕也困不死他们。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探子来报:“元帅,江陵城内的禁军出城了。”
王瑞一愣,随机大喜:“你说什么?”
“江陵城内的京城援军,今日一早便出城往复州而来。看样子他们是要攻城,咱们是不是赶紧准备防御?”探子躬身道。
“哈哈哈……”王瑞开怀大笑,以卵击石么。禁军那点可怜的兵力还想来围城,还要来攻打复州:“命令士兵,上城固防,备战!”
“元帅,咱们不出城应敌么?”副将凑过来问道。
“不,本帅倒要看看,他萧诺言到底耍的是什么花招。”
萧诺言的马步军到达复州城下的时候,复州城墙遍插旗帜,为的是震慑对方。
城墙上的王瑞带着一丝冷笑:“这点兵力就妄想攻城,传令下去,飞虎营、飞豹营,各率五千精兵,自左右城门出城应战!”
复州左右城门大开,
飞虎营、飞豹营,两营乃是王瑞手下先锋,总兵力达一万多人。
王瑞让他们带着各五千精兵出城应战,就是想试探一下萧诺言的虚实。
“咚咚咚咚……”西川军的川鼓乃是上等牛皮制作,声音浑厚响亮。王瑞部以鼓声为号,鼓声一起,飞虎营、飞豹营自城内鱼贯而出。
萧诺言的马步军离城墙还有五六里,突然间自城内冲出万余精兵,萧诺言大喜:“自动送上门来了,吃了它!铁骑营,抄他的两翼!”
王瑞部的两营都以长矛为主,他们倒是配合默契,攻守之间互为犄角。
飞虎营擅长布阵,他们用的是诸葛亮留下来的八卦阵。当年诸葛亮入蜀,蜀人便学会了这套阵法。
放在大汉,这套阵法自然所向披靡。可他们忘了时代在变迁,人类总是在进步的。几百年前的战术用到现在,肯定就会落伍了。
而萧诺言用的是蒙古骑兵战术,骑兵两翼包抄,打乱对方阵脚。然后步兵中间冲锋,敌必溃无疑。
飞虎营、飞豹营看到前方尘土滚滚,见敌人骑兵厉害,不由得暗暗惊惧。
好在这些人也都是沙场泡过的,个个骁勇善战。飞豹营在前,他们的主将挥刀大喊:“防御!”
‘刷!’的一声,飞豹营不愧是训练有素。他们长矛手蹲在前方,盾牌手紧跟防御。将长矛直直的指向前方,矛柄抵在地上。
这样做非常有效,长矛抵在前,骑兵就不敢冲,否则矛尖就会将马匹刺伤。跪在地上的长矛手由盾牌护身,又能挡住敌人羽箭。
可萧诺言的铁骑营似乎并不害怕,他们从中线直冲了过去。
飞豹营的长矛手们有些害怕了,对方是一群疯子吗,他们要用两败俱伤的打法硬生生冲开一条血路?
眼看骑兵越冲越近,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飞豹营长矛手握紧了手中的长矛。他们知道战马冲击力太猛,将长矛另一端抵在地上,战马冲过来必然会被戳死。
然而他们错了,铁骑营的骑兵冲到跟前离着他们不足百步的时候,突然分成两翼往飞骑营、飞豹营两侧迂回冲击。
这一下变起仓促,王瑞手下飞虎、飞豹两翼登时大乱。
然后萧诺言的步兵紧跟在骑兵后面压上来了。
城墙上的王瑞只看得是胆战心惊,好可怕的对手。
“撤!撤!撤!”王瑞急得大叫,城墙上鼓手慌忙敲响撤退的鼓声。
飞虎、飞豹两营慌忙掉头往城门跑去,可是已经迟了,两营前部已被咬成胶着状态。
萧诺言的铁路骑营从两翼截断撤退的敌军,步兵从中间压过去,一顿砍瓜切菜。
“杀!……”
“杀!……”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马步军的将士如猛虎下山,他们占据人数优势将来不及撤退的敌军包围开来。
看这自己部下被敌人包了饺子,王瑞身形一晃,差点没站住。
“元帅!”旁边手下慌忙将他扶住。
王瑞定了定神:“快,快关城门!”
“元帅,不如咱们再派飞龙营出去接应一下吧!”一名手下大将着急的问道。
王瑞摆了摆手:“不可,是我太过轻敌。好厉害的对手,本帅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术。”
这些大唐男儿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弓箭,长剑大刀互相混战在一起。
将士们一个个的倒下,有西川军,也有禁卫军。地上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断肢残臂。
如果可以,没有人喜欢战争。即使是成片的西川军倒下,他们也都是大唐男儿。
李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没有战争,大唐男儿不再手足相残,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皇位换的天下太平。
可权利从来都是大人物之间的博弈,他们以百姓的生命为代价,只为满足自己的权利欲望。
这些藩王们都有一个天子梦,他们都妄想坐镇天下,唯我独尊。
战争,无法避免。和平,都是用血淋淋的战争换来的。
首战,萧诺言部歼敌两千,马步军大获全胜!
飞虎、飞豹营近万人扔掉了两千多具尸体,龟缩回城中。
萧诺言在城下大骂,王瑞闭城不敢再战。
入夜,萧诺言带兵后退五十里驻扎,待后续辎重到达后便开始攻城。
首战告捷,马步军马步军中一片欢腾。将士们从同袍的阵亡中多少有了一丝安慰,胜利的喜悦展现在每个人脸上。
既然当了兵,就应该习惯死人。没有打仗不死人,因为每一个将士都知道,任何一场战争,无论胜败,下一个倒下的很可能是自己。
反观复州城内的王瑞,失败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部下们个个噤若寒蝉,主帅发怒,不知道倒霉的是哪一个。
飞虎营主将杨安和飞豹营主将柳逸跪在地上,杨安抱拳道:“元帅,末将战败,甘愿受罚!”
柳逸也唉声叹气:“末将无能,甘受元帅处置!”
王瑞叹了口气:“罢了,这不怪你们,是本帅太过轻敌了。萧诺言,好厉害的人物。下次,咱们交手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报,敌军在五十里外的甘草坡驻扎。”探子飞马来报。
“元帅,咱们是不是派出一支骑兵滋扰一下?”飞龙营主将问道。
王瑞还有些犹豫不决,飞马营主将何栗站出来道:“元帅,末将愿带一支骑兵出战。”
王瑞想了想:“好,那萧诺言定然有备。你带五百铁骑,只可滋扰,敌兵若是应战,你们就赶紧跑。无论如何,万不可与之交战,切记!切记!”
何栗躬身领命,去城中点五百铁骑出城而去。
萧诺言大营,营帐内的他并没有睡,而是盯着眼前的地图在思考作战方式。
“将军,营外出现敌军骑兵,人数约在数百人。”一名手下将领来报。
萧诺言笑了笑:“不用理他,告诉各营将士,安心睡觉。”
“将军,要不要末将带人出去应战?”那名将领问道。
萧诺言摇了摇头:“敌人虚实未知,在营中好好待着。”
“那万一他们攻进来怎么办?”部下问。
萧诺言头也没抬:“我巴不得他们攻过来,那样咱们就可以关门打狗。放心,王瑞没那么傻,他们只是滋扰一下,好扰乱咱们的军心,让将士们不敢睡着。传令三军,告诉各营将士,就说本将军已经在营外设好埋伏,大伙儿打了一天,该休息就休息。”
萧诺言敢这么嚣张,确实在营外做好了埋伏。王瑞骑兵不来夜袭便罢,倘若敢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火器营早已在营外设伏,夜战,火器定然能将对方炸的底朝天。
王瑞部下飞马营主将何栗,带着五百骑兵在萧诺言营外十里处来回滋扰奔袭,萧诺言大营纹丝不动。
这让何栗很不爽,难道萧诺言早有所备?不行,还是佯攻一下试试。
他早已忘了王瑞叮嘱他的话,只可远处滋扰,让敌兵不得休息,万不可试探进攻。
好奇害死猫,萧诺言营中豪无动静,对自己理也不理,太特么目中无人了。自己带着的都是骑兵,机动性快,怎么也得佯攻一下,试探试探对方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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