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这么多钱干什么,当然是装备军队啊。
“兵器监,三月内制造战车八百辆,抛石机五百台。”
兵器监使躬身领命:“臣遵旨。”
“保章正李保国,朕命你督促司天台多做火药,争取朕的京城十万禁军各军种都能持有,且作为主战利器!”
李保国站出来躬身道:“臣遵旨。”
宫内的炼丹房,李将炼丹师一部分派往西山琉璃厂,一部分留下了研制火药。
炼丹房也改成火药坊,李特令归司天台所属。
按理说司天台不管这个,但李保国对火药比较拿手,李只好将火药坊这个部门拨给司天台。
禁军将领对火药颇为抵触,他们认为战场杀敌靠的是勇气。像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除了唬人能有什么用。
但李严令各军,必须配备火药,以抛石车为发射器。
好在火药坊不负众望,研制出了用于马步军以投掷为主的霹雳弹。
霹雳弹,类似于现代手榴弹。虽然威力差了点,模样怪了点。一个木柄,配头上一个圆滚滚的铜制弹头。
投掷的时候也不是手榴弹那样可以拉弦就能冒烟,而是需要从身上取下,然后用火折点燃引线再丢出去。
而且这种霹雳弹扔出去后极易熄火,因为引线在空中飞舞一段时间后,引线内的灰药容易受到各种因素制约,往往扔出去就熄了火,并不会爆炸。
或者因火药配比误差,铜制弹头冶炼不当,扔出去的霹雳弹经常炸成两半,并不能对敌人造成杀伤力。
十颗霹雳弹丢出去,只有五六颗能爆炸造成杀伤力。所以许多士兵对这些火器都存有抵触心理,认为它们不实用。
但李下了严令,各禁军自主帅以下,必须以火器为主。
这就造成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禁军装备齐全,长矛大刀,铠甲战马一身戎装。与其身上格格不入的征尘相比,他们腰上经常都挂着一些叮儿郎当的铜疙瘩。
但有一样火器,李极为满意。也深受士兵喜欢,那就是火箭。
当然这里说的火箭并非现代战争所用的那种,以大唐目前的能力,再过一千年也造不出来。
这种火箭是绑在弓箭上的一种火药,将火药绑在箭头上,然后用弓箭手发射。
虽然绑着火药的弓箭射程短了,但威力加大了。一箭射出去,射中敌人后箭头上的火药就会爆炸,对敌人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是以,火药坊这种火箭一经研制出来,立刻深受弓箭手们的欢迎。
李延高宗制,重新成立十六卫,又将一部分禁军改制。
唐初沿袭开皇旧制仍称十六府。龙朔二年唐高宗改百官名时始正式定称为十六卫。
在中央设十六卫,其中的十二卫为府兵的领导机构:
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和左右金吾卫。
十六卫另外四卫是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左右监门卫掌诸门禁卫,左右千牛卫统率千牛备身等为皇帝侍从、仪卫。
因为十六卫官署在皇宫之南,与守卫皇宫北门由招募配充的兵士组成的“北衙禁军”交错宿卫,相互牵制。
军种的增多,使得将领权利分散,从而不会对皇权造成威胁。
除了李,没人调动的了他们。
皇权,无论什么时候都也应该保持他的高度集权性。
只有权利集中在自己手里,皇帝才能坐的心安理得。
于是赵占国的儿子赵方逐一头扎进了玻璃大棚的建设之中。
自流民的涌入,现在京城有的是人,这百顷肥田那可都是靠水的好地。有的甚至可以用风车取水,有的地头有井。
若要制造大棚,水源必须保证。
还有一样就是,京城的大肥猪们长势良好。奇怪的是遭瘟的猪极少,也许是与这个时代病菌少的缘故。或者说是这些猪运动量大了,体质增强,抵抗力也强了。
肥猪果然没有现代养猪场里的那样又胖又肥,它们啃食块茎,杂草,长得都很瘦削。
数万头猪,每天制造大量的猪粪,这可是纯天然有机肥料。
玻璃大棚大量收购沤好肥的猪粪,一时间洛阳城出现了卖粪热。人们纷纷将人猪粪便收集起来,卖给玻璃大棚。
每天都有人用马车在城中收这种肥料,运到玻璃大棚那里做有机肥。
玻璃大棚用的是木架结构。反正木头有的是,按照李的吩咐,大棚都是坐北朝南,东西横向向阳坡,这样有利于冬季采光。
赵方逐,以前柔柔弱弱,扶柳弱智病恹恹的。自从他掌管了这个玻璃大棚以后,人变黑了也壮了。
御史赵占国已经好一个多月没见到儿子了,以前赵方逐都被人叫做窝囊废。就连自己,也一直瞧不起他。
一个多月没见,也不知道这孩子过得怎样,越想赵占国越是担心起来。
中秋到了,家家户户都在过团圆节。赵占国往着天上的圆月,更加挂惦起来。
赵方逐自从去了玻璃大棚,就一直吃住在那里。赵占国倒是询问过朱友能,这个败家子一直说他很好很能干,可今日是中秋,他再忙也应该回家一趟吧。
赵府院子里的一座凉亭,赵占国与夫人相顾无言。一轮圆月竟然也显得这么冷清,桌子上的菜都凉了,只有一壶老酒还算温热。
今年的中秋不太一样,少了这个窝囊废,赵府更加的冷清。
他夫人拿着手绢在低声垂泣,想来也是思念儿子。
赵占国叹了口气,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
“大人,大人!公子回来了!”管事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声音是又惊又喜。
‘当啷’一声,赵占国手中酒杯掉在了地上,他夫人猛地站起就要往门看奔去。
突然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赵占国夫妇愣了一下。
眼前这人又黑又壮,还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儿子吗?
“爹,娘!”赵方逐叫了一声,将包袱放下交给管事:“孩儿回来了。”
夫人激动的扑过去又捶又打,又哭又叫。赵占国发现自己的儿子变了,变得自信了。
“回来了,回来就好。快,快坐下。”尽管内心同样激动,赵占国还是尽量克制。
赵方逐不再和以前一样扭扭捏捏,而是扶着母亲一起坐了下来:“爹,孩儿在玻璃大棚获益良多。”
赵占国看出来了,他点了点头:“嗯,好好干。”
赵方逐愣了一下,记忆中,老爹对自己非打即骂。不是骂自己无能,就是骂自己废物,何曾有一句夸赞过自己。
不曾想今日竟然说出这句话,赵方逐有些激动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份书。
“这是何物?”赵占国问道。
赵方逐淡淡的说道:“陛下封的,爹您过目。”
赵占国慌忙抢过来打开,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乃是天子书。册封赵方逐为蔬农使,落款还盖着玉玺还有门下省的印章。
赵占国激动起来,他双手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蔬农使啊,他老赵家的窝囊废当官了。而且还是天子亲封,看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自己的儿子。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赵占国仰天长叹。
今夜的中秋节,赵府都是不太一样。老实木讷的赵方逐突然变得成熟稳重起来,言谈也多了。以前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如今却滔滔不绝夸夸其谈。
尤其一旦涉及到农耕,赵方逐仿佛有这说不完的话。
“爹,我看有了这玻璃大棚,隆冬种出果蔬的事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您是不知道,这猪粪肥能使产量达数倍。”
“爹,是广王府二公子推荐的孩儿。今日陛下去玻璃大棚了,陛下问了孩儿一些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孩儿一点都没紧张。天子一高兴,就、就封了孩儿个蔬农使。这书是下午刚送来,孩儿在等书,要不早就回来了。”
赵占国激动万分,他内心波涛汹涌。这龟儿子真是变了,变化太大了。
给事中老张这个王八蛋,小儿子进了吏部讨了个跑腿的差事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暗讽自己儿子没用。
少府监刘德旺更是嚣张,自己的二女婿在鸿胪寺当差。更是抬头看天,见了赵方逐就数落,好像天底下就他女婿优秀一般。
老子我今日扬眉吐气了,你们儿子女婿算个屁,不过是靠着老/子的关系谋得个小吏罢了。
我儿子可是蔬农使,天子亲封。有诏的,天子下诏,门下剩盖章官方承认的。
以后见了我,看你们还嚣张不嚣张。
赵占国越想越激动,他恨不能现在就去找这俩人,在他们面前显摆显摆。
正想着,给事中张发奎和少府监刘德旺竟然来了。
张发奎远远的笑声传了过来:“哈哈哈,老赵,犬子不才,得了吏部掌徒一职,老夫心中甚慰啊。”
掌徒,低级官员,连个品级都没有。
刘德旺也不甘示弱:“鸿胪寺卿看中我女婿勤快,让他做了个典簿,你说老夫高兴不高兴啊哈哈!”
典簿,更是低级小吏。
这二人当然不是单纯的来找赵占国装逼显摆的,而是有事来求赵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