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寺,知客堂里,一片血腥,静玄已身负重伤,但还是强支撑起身体,敲响了身旁一口黄吕大钟。
他用尽身全身的力气敲击着大钟,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的确,他敲响的是警钟,一是向住在香山寺内的方腊报信,二是向主持师兄示警,一共敲响十八下,这寺院约定俗成的,香山寺遭遇从未遇到过的巨大危机。
警钟声音悠扬,惊起飞鸟,整个香山寺里一片慌乱,齐聚静智方丈的禅房前,此时静智手握金铜禅杖,对着十余名举着火把的僧人训示。
“诸位不必慌张,定是你大师兄发出的警讯,我等僧人定要护持我香山寺,想是有歹人袭击前殿。”
一众僧人也是惊恐万分,静智知道这些人上前只能去送死,便命令道:“你们躲进禅房,没我的命令不能出来,知道吗?”
“师父,我等也要护法护寺。”一名僧人手持木棒,坚定地说道。
“快进去,难道不听为师的命令了吗?”静智大声说道。
一众僧人眼含热泪退入禅房内。
静智扬手向经塔方向作了一个手势,武松带着十名小沙弥冲了下来,在静智身后站成一旁,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前方一群壮汉在一名锦衣公子的带领下,手持长刀向静智方丈等人威压过来,静智法师静立在原地,一脸的凛然。
武松等十一人手持铁枪,严待以阵,此次武松等十一人到香山寺守卫宝藏,江临天特地让人打造了特制的长枪,长八尺左右,以军阵配合,专用来对付短兵器。
锦衣公子一马当先,在静智法师二十步开外停下,见整个香山寺不过十多名僧人,便不屑一顾,冷哼道:“区区蝼蚁,竟敢撼大树,你就是静智法师,你可知你寺庙中有反贼,我等专为反贼而来,哈哈。”
“施主,我等只是僧人,哪有反贼,还请详查,至于本寺中倒是住了一些香客,贫僧倒是不知晓他们的来历,让贫僧叫他们出来。”静智法师不卑不亢,回答道。
“哼,强词夺理,给我杀!”
锦衣公子身后的风波卫早在山谷就杀红了眼,此时听到锦衣公子一声令下,便手持长刀冲杀过来,武松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手持铁枪,带着小沙弥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稳步前进。
两队人马眼看就要撞上,武松大声下令,“刺!”
十一只长枪齐刷刷地刺出,风波卫士们刚要挥出长刀,怎耐刀的长度有限,瞬间就有十一人倒下,不是胸口中枪,就是头部中枪,后面的风波卫士们反应过来,慌忙往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
武松带着十名沙弥向前大踏步行进着,在“刺”“收”的口令下不断向前冲杀,步子踏过之处,又躺下一排尸体。
退在一旁的锦衣公子面色狰狞,眼角血红,这可是他费了很大力气培养的卫士,这还未发挥作用就折在这里一半,怎不叫人心疼。
“肖统领,你平时是如何训练的,风波卫竟如此差劲,以后还能担当大任?”
肖炎此时也是震惊大于害怕,这帮清风卫士可是他训练了一年的,若论单打独斗,这帮秃驴绝对不是对手,没想到对方一举一动竟有军人气势,对方的军阵真是见所未到,闻所未闻,自己这方还是吃了短兵器的亏。
面对锦衣公子的责难,肖炎没作任何辩解,而是纵身而起,挥着手中的长刀,向着个子最高的武松当头劈下。
武松大叫一声:“来得好。”长枪一横,将长刀格开,二人你来我往,便开始对战起来,武松心中一紧,看来这小子有点扎手,看来得使出看家本领才能取胜。
武松纵身而起,一跃两丈余高,头朝下,铁枪便脱手而出,直扑肖炎的的面门,电光火石间,肖炎已无法躲闪,情急之下,只好双手抡刀来挡,空中落下的武松顺势将铁枪握在手中,枪尖顺着刀锋落下,直刺肖炎的喉咙。
肖炎大惊失色,暗道不好,一个踉跄便往后退,用刀横劈铁枪,枪尖一歪,但还是刺进了肖炎的肩膀,武枪枪势一收,肖炎便滚出数丈开外,此时肩上已是血流如注。
“大胆!”一直立在锦衣公子身后王公公纵身而起,同时抽出随身的长剑,挽出无数剑花向武松奔袭而来,武松顿感无穷的杀机,心中一紧,将长枪舞作一团,便来相迎。
金铁交鸣声后,武松暴退一丈开外,心中一热,便喷出一口鲜血,他知道对方实力太强大了,自己绝对不是对手,便手握长枪,严待以阵。
“住手。”静智法师大声吼道。
还在混战的双方此时被这佛门的狮子吼震得俱都心中一震,便停止了嘶杀,十名小沙弥快速退到武松身后,用枪护住武松的身体。
五十名风波卫士现在剩下还能动弹的就只有十多人,齐齐退在肖炎身后,锦衣公子怒极而笑:“肖炎,这就是你平时训练的风波卫,简直丢脸。”
肖炎脸色通红,躬身而立,不敢说任何言语。
王公公则是在锦衣公子耳边说到:“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香山寺依老奴看来不可久呆。”
“怎么啦,王公公,连你也要做缩头乌龟,难道本王爷还怕他们不成?”锦衣公子打断了王公公的话。
“哈哈哈,我道是谁,不过是朝庭的走狗罢了。”话音刚落,一名白衣公子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大胆,竟敢对殿下无礼。”王公公尖声尖气的训责道。
“殿下?呵呵,你竟然是阉狗?哈哈,这香山寺也忒热闹了吧。
白衣公子脸上杀机顿现,对身后的一众人等命令道:“石宝,你带人将这帮混蛋给本公子解决了。”
“是,少爷。”
王公公、肖炎等众风波卫急围拢成扇形,将锦衣公子保护起来,但锦衣公子并不慌张,咬牙切齿道:“王公子,难道我风波卫还怕了他们不成?放信号!”
王公公却望着眼前包围而来的人群,他知道即使现在放信号,山下的那一百名清风卫赶来可能也救不了急,殿下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锦衣公子怒道:“王公公,你难道没听到本王爷说的话吗?”
“殿下,现在发信号已无济于事,老奴~”
“住手。”两个声音从不向方向发出,王公公却闻有如天籁。
一个声音是静智法师发出,一个声音却是从经塔中发出来的。
经塔上方飘下一名十六七岁的青衫少年,冲着白衣公子喊道:“方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放那名公子走吧。”
众人目光一下注视在那青衫少年身上,锦衣公子却并不领情,朗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刚刚那位老伯称你殿下,想必你定与当今官家干系重大,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官家允许皇子们拥有卫队,对了,叫什么,什么风波卫,该不是要建什么风波亭,想夺官家皇位?哈哈哈。”江临天几句话点到为止。
锦衣公子心中大骇,但脸上却是古波不惊,这人倒底是谁,作为皇子,是不允许建立私人卫队,况且他建立秘密机构风波亭这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眼前这名青衫少年怎会得知,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到底是谁?你怎知风波亭?”锦衣公子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