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亲吻易胭颈窝。
她稍带情.色的声音落下。
苏岸贴着她肌肤的唇越发肆虐动作。
仿佛灼热了几度。
易胭搂着他脖子, 胳膊收紧, 脚趾蜷曲,头拼命往后昂。
他没回答易胭的话, 却是身体力行,用行动回应易胭。
致命眩晕中,易胭能感觉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指节在自己身上游走, 禁欲却又纵欲。
他简单直接,没再挑逗她。
易胭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不冷静的影子。
苏岸微凉指腹来到易胭腰腹间。
易胭身上不过一件紧身毛衣外加风衣, 苏岸修长指节稍微一勾, 微凉指腹便触上她温热肌肤。
他指尖微凉, 她身体灼热。
两相碰撞, 激起易胭一阵阵颤栗, 头皮发麻。
她被苏岸抵在沙发角落里, 承受他永无止境的折磨与亲抚。
苏岸重新来到她面前,两手撑在她腰侧,居高临下看她微微绯红的颊侧。
易胭也对上他视线。
不知看了多久,苏岸俯身, 吻住易胭的唇。
易胭张嘴回应, 垂在身侧的手往下走, 想要与苏岸撑在腰侧的手十指相扣。
她手摸上苏岸手腕。
这时苏岸微咬了下她的唇,易胭唔一声,手上没控制,往上抓住了苏岸手臂。
苏岸进门时已脱下身上外套,上身就一件白衬衫, 袖子松散卷搭在臂间。
易胭掌心贴上苏岸手臂,手下触感异样。
她回应苏岸的亲吻霎时一顿,瞬间仿佛一盆冷水兜头而下,顷刻清醒。
苏岸感觉到她不专心,又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
唇上微疼感召回易胭神智。
苏岸像是没有发觉她手握着自己手臂。
易胭已经顾不上和苏岸亲吻,也不管苏岸还在身上,躲开苏岸的吻坐了起来。
她还扣着苏岸手,视线一刻不待落在他手腕往上几公分的手臂。
易胭心脏骤然紧缩。
苏岸手臂白皙肌肤上,几道结痂伤口,整整齐齐排下来。
猩红色伤口与他白皙肌肤成强烈对比。
像是故意伤害。
伤口越往上未痊愈痕迹越深,每一道都不是同个时间割伤,而是隔段时间割一道,靠近手腕那道基本已经痊愈,痕迹将消。
意识到此,易胭手心微抖。
会这样做的人,也只有苏岸自己。
不过两秒,苏岸迅速收回了自己手臂。
这两秒足以易胭看清他手上伤痕怎么回事。
可易胭不知道苏岸意图,她不知道苏岸一开始就知道她摸到他的伤口,他警惕性这般强的人,如果不想让易胭看到,一开始她就连近身他的机会都不会有。
一切不过故意罢了。
易胭看到的只有苏岸收回手,骨感修长的指节翻卷下衬衫袖。
遮住了那些伤口。
易胭衣衫微微凌乱,不可置信看着苏岸。
“这是怎么回事?”
苏岸却是仿若无事人一般,背脊直挺,抬手扣袖扣。
“没什么。”
易胭却不会让他含糊过去:“这些伤口都是你自己划伤的。”
苏岸情动后眼尾微微绯红,与他身上冷漠气质形成强烈反差。
禁欲情.欲同时存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违和。
反而迷人到晕眩。
他听着易胭说话,毫无波澜,半晌只是侧眸,终于看向她。
“是。”他承认。
他承认得如此坦荡,反倒让易胭不自在起来。
像是自己窥探到别人的秘密,还问了出来,丝毫不顾对方感受。
苏岸那双眼睛弧形漂亮无辜,而眼神却是极致冷淡。
可虽视线冷漠,但看人时却格外认真。
他话不多,这样的对视会让人感觉到尊重。
易胭心脏莫名一动,有种自己被他视若珍宝的错觉。
但这丝想法很快被对苏岸伤口的探究压下去。
她唇瓣犹豫张合,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害怕知道什么,又害怕不知道真相。
可如若这些秘密是苏岸不愿意说出口的,这样问又是否不妥。
她还没纠结出所以然,嘴上已先思绪一步。
“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苏岸没立即回答,而是转开头,没再看她。
他低垂下眼睫。
过了许久,他冷漠声线在空荡的客厅响起。
“数数你自己回来和我见过多少次面。”
他话音一落,易胭怔住。
这句话不难懂。
见多少次面,多少道伤痕。
确切来说,是他对她冷漠多少次,就有几道痕迹。
易胭眼睛里的震惊和不相信无所遁形。
不知何时她撑在沙发上的手指都蜷缩起来:“什么意思?”
苏岸似乎对她这个回答不满,转头看她一眼。
易胭还想再问,可话未出口,苏岸搁桌上的手机开始振动。
与此同时,门铃响起。
点的烧烤到了。
易胭想问的话生生被打断,而身边苏岸接通电话,起身到门口拿外卖。
易胭身上衣物几丝凌乱,但她也不去打理,就那样看着苏岸拎着一大袋外卖进来放桌上。
等烧烤拿出来,易胭才发现点的基本都是她喜欢吃的。
高中的易胭喜欢吃宵夜,追苏岸后经常拉着他晚上去烧烤摊吃烧烤。
久而久之,易胭喜欢的吃食苏岸一清二楚。
两人都爱干净,不约而同起身到开放式厨房那边洗手。
回来后两人都没提起刚才的事。
苏岸对烧烤没多大热情,买回来的烧烤多半都被易胭席卷。
易胭吃完最后一个烤翅。
洗手回来后,纸巾在苏岸那边。
苏岸目光一直跟着易胭,易胭一抬眼,目光便和他撞上。
只一个眼神,苏岸便领会她想做什么,拿过纸巾盒。
易胭收回目光,抽了纸巾出来擦手。
本来很多话说,到此刻却都沉默了。
人一直深信不疑的一件事忽然变成了另一副模样,连易胭这样平时镇静的人难以保持冷静,更何况苏岸对她来说不同一般。
易胭在旁边单人沙发上坐下。
苏岸坐她身旁长沙发上。
两人长时不说话,易胭平时工作起早,此时已是凌晨,生物钟早已起效。何况她还喝了酒,只会让她更加困乏。
易胭蜷缩在沙发上,脑子里本来还在思考怎么问清楚。
可不过几分钟,她难抵困倦,还是睡过去了。
……
易胭隔天醒来,苏岸已经不在她家了。
昨晚尚有意识时她是在单人沙发上,可现在她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而是在自己卧室床上。
易胭睁眼看着天花板。
不用想也知道是苏岸把她抱进来的。
易胭躺床上,半天缓不过神。
昨晚熬夜外加喝酒,头隐隐发晕。
她从床上坐起,下床洗漱。
洗漱后易胭直接出门,打车去医院。
自己的车昨天留在医院停车场。
五点多小区还未苏醒,天蒙蒙亮,路灯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中作业。
出了小区,易胭准备再走一段路,穿过人行横道到那边打车。
她走在人行道上,人行道一边是马路,一边是不知什么公司的围墙,旁边种了排树,在黎明里轮廓不甚清晰。
马路上陆陆续续有车路过。
就在易胭快走出这片围墙时,转角处忽然冲出一人,迅速朝易胭飞扑过来。
易胭没有防备,但好在反应性强,迅速往旁边一躲。
酒瓶带着风从她耳际擦过。
来人带着酒瓶,若是刚才易胭没来得及躲开,此时估计头上鲜血淋漓。
易胭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崔环杰偷袭也让易胭逃脱,他自己怒骂一声:“操.你妈。”
说完抡着酒瓶再次朝易胭砸了过来。
易胭手上没有利器,对方又是体格健壮男人,行动毫无章法,她一时找不到下手地方,只能躲开崔环杰袭击。
崔环杰这类人多半脑子不清醒,睚眦必报。
冲过来一阵吼。
人混乱时最容易被找到死穴,易胭抓住崔环杰愤怒扑过来这刻,没有躲开正想反攻。
崔环杰却在这一秒迅速一道强光朝易胭射了过来。
强光刺激,易胭眼前一花,生理性闭上眼睛,暗骂一句:“操。”
仅仅一秒之间局势陡转。
易胭转瞬被崔环杰从后面勒住了脖子。
崔环杰臂力不小,使劲卡着易胭脖子:“操.你妈的婊.子,终于让我抓住了是吧,你他妈跑啊!”
易胭本身也不是善茬,使劲想逃脱崔环杰桎梏。
崔环杰紧追不舍,但力气比易胭大,易胭一时挣脱不开。
但易胭不是个容易制服地主儿,几番挣扎,两人倒地。
严实摔在水泥地上,易胭浑身骨头发疼。
但她丝毫没放松警惕。
崔环杰坐在地上,从背后勒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骂:“举报我是吧,你他妈居然让人抓我,管什么屁事呢!老子吸毒关你屁事!”
这个姿势的易胭再也逃脱不了。
崔环杰牙根咬紧,就像要把易胭咬碎一般:“两年出来他妈世道都变了!生意都让你搅糊!我他妈要是不让你举报进去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穷了!”
易胭脸色逐渐涨红,脚不住蹬地。
她目光落在不远处崔环杰方才扔下的酒瓶上,挣扎中往那边靠。
“跟你妈一样的婊.子!你以为你妈在里面多干净呢!”
听到他骂易檬,易胭瞳孔骤然一缩。
“我他妈不弄死她都算我好心!死婊.子。”
气已快绝,可易胭却在这时手往旁边一伸,捞过旁边酒瓶子,使尽浑身解数往后往崔环杰头上一砸。
一声清脆声响。
伴随着崔环杰的怒骂:“我操!”
易胭喉间骤然一松,空气顷刻间涌入呼吸道。
易胭剧烈咳嗽起来,却还不忘回身迅速当胸给了崔环杰一脚。
崔环杰始料未及,整个人往后撞在了围墙上。
易胭摇晃从地上站起,崔环杰还试图站起,易胭手一扬,碎裂酒瓶再次断了一截。
又给了一拳,崔环杰才没站起来。
易胭手上已被酒瓶锋利处割破,血液纵横掌纹。
身上衣物也沾上灰尘,头发微乱。
她注意着崔环杰的动静,流血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医院电话。
救护车很快过来。
易胭和崔环杰一起上的救护车。
崔环杰已陷入昏迷,车上医生给易胭手消毒。
跟车来的医生同是急诊科,看到这情况心里着急:“怎么回事?这是趁天没亮劫财还是劫色?”
“都不是,”易胭淡淡瞥了崔环杰一眼,“有点过节。”
“有过节也不该对一女生下手这么重,”那医生看了眼易胭脖子,“这脖子都勒出血了。”
易胭脖子上一圈红紫,崔环杰用力不小,勒着那一圈皮下毛细血管短时间内破裂。
易胭经刚才猛烈咳嗽已经没有太多不适,就是嗓子发痒。
到医院后医生已帮易胭处理好伤口。
每天急诊病人都不少。
易胭径直往办公室走去,因为路上这点小插曲,她已经耽误了上班时间,迟到了半个小时。
易胭喝了杯水后换上白大褂迅速回到诊室,开始工作。
虽然手受伤,但好在影响不大。
中途那个给易胭处理伤口的医生过来诊室,跟易胭说崔环杰麻药药效还未过,仍在沉睡当中。
易胭没打算去看他,就这样在诊室忙碌一天。
直到下班易胭才有时间看手机。
苏岸给她发了短信。
[下班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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