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又去见赵老板,询问组织上又派人来了没有?
得到的答复是快了,来的人是接辛百源。
没有足够可靠的人,是不敢将他送走。
而他对防御的能力又很差,这一点是最让人担心的,最近一直将他关在屋里。
开始他还很是配合,到了后期关的实在难受。有时又会偷偷溜出去,他也做了一番防范。
戴上眼镜留着胡须,换了一身着装,他还别出心裁,装作腿瘸,走起路来微微踮脚。
这样他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感觉即使走在街上,也很难别人认出来的。
但他虽然自认为不错,毕竟还是有些紧张。
所以走走停停,或者是忽然回头张望,以防有人跟踪。
这些不正常的动作,普通人是不会在意。
但是,军统或佐藤就会在意这些,自然留下隐患。
佐藤并不亲自出去,而是命忍者去寻找。
赵老板把辛百源偶尔出去的情况告诉甄稳。
甄稳叮嘱道:“这件事情不能再让他发生,必须再忍耐几天。派人看着他,若是他还想出去,就把他绑起来,宁可让他遭罪,也不能让他出去。”
交代的如此清楚,赵老板点头答应,甄稳这才返回军统。
回去坐下不大一会儿了,瘦骆驼走了进来。
瘦骆驼进来,递给甄稳一支烟。
甄稳接过问道:“今天感觉你很清闲,不忙?”
“忙,最近哪有不忙的时候。我抽个空过来坐一会儿。”
瘦骆驼现在感觉上哪个屋里谈话都不安全。
不知什么时候哪句话说走嘴了,就会惹来怀疑,打击。
现在他在队长的位置,好不容易爬上来,所以说话做事分外小心。
但是他对甄稳还是非常信任,有什么事,有什么话就跑到他这个屋里来说。
瘦骆驼是个闲不住的人,他一天不口若悬河的白话一通,就好像缺点什么?
“甄处长,我现在感觉严站长有些鬼鬼祟祟,总之很不正常。”
甄稳心动,他每天基本上在军统站。
瘦骆驼却经常执行任务,要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不知多少趟,他发现情况的概率比自己大多了。
有关严东他倒没有发现,即然瘦骆驼说出来,那只有诱导他直接再说下去。
“瘦骆驼,我发现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你先知道。不知是老天对你的眷顾,还是你特意挖人隐私?”
瘦骆驼嘿嘿道:“甄处长,在上海跟您这么多年,到现在你对我还不了解吗?我可没有兴趣去挖别人的隐私。”
瘦骆驼有些得意,为自己有这些运气而高兴。
甄稳道:“你在哪里看到站长鬼鬼祟祟?”
“在外面和站里,我看他都鬼鬼祟祟。”
甄稳道:“算了吧,这件事情到我这就为止,不要再去对别人说出去,我怎么没有发现?”
瘦骆驼嘿嘿道:“甄处长若是都发现了,想当年在76号为什么让我去找莫孤独,还是我有那个运气?”
“甄处长,那天晚上在饭店吃饭,安军总是跟着你,这是为什么?”
甄稳笑道:“瘦骆驼,你多疑了吧?他陪我进进出出也没有什么吧?”
瘦骆驼夹着烟摆手道:“我感觉他似乎对你不放心,不知这是为什么?会不会他是共党?”
甄稳心中好奇,不知受了如何推论出来的。
“瘦骆驼,你怎么猜他是共党。”
瘦骆驼立马来了精神,小眼睛闪烁出光芒,弹掉烟灰,伸长脖子,身体前倾。
“甄处长,那安军一定是趁你出去的时候找个借口他也出去,然后打电话通知共党,赶快取消逃走的计划。”
“没想到你在身边他就没有机会去打电话。胖子两人遇到共党之后就失踪了。安钧这两天看上去比较郁闷,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甄稳道:“你这推测有点不合常理,他既然是共党,为何又派胖子两人去那车站看守?”
瘦骆驼深吸一口烟,略感得意的道:“这就是安处长高明之处,以胖子两人的性格,他撂倒不会在车站呆到那么长时间?”
瘦骆驼停下,看看甄稳的反应。
看上去好像还是很惊讶,连这点事情甄稳都猜不透?那么自己也具有当处长的能力。
瘦骆驼接道:“没想到他算错了,那胖子两人昨晚还真坚持到了结尾。这也就是那些共党,为什么要坐最后一趟车离开?”
瘦骆驼自我感觉,他的推测合情合理。
甄稳听完,也感觉瘦骆驼有些本事,能把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想当年在76号他可不是这样,看来到军统之后下了一阵苦工。
若是照这个下去,将来也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怎么样?甄处长,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甄稳点头道:“听上去是有些道理,不过没有证据,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在外乱讲。”
瘦骆驼得意道:“我当然不会乱讲,除非站长亲自问我,否则其他人我是一概不说。”
瘦骆驼看看表起身道:“今天还要忙碌,我先告辞了。唉,忙过这阵,希望有个时间,能够好好休息休息。”
瘦骆驼走了。
甄稳来到窗前向下张望,严东的车正好进来。
严东来的早点晚点,谁敢询问?谁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更何况他这两天牙疼。
说不定去看牙也未可知?
严东上楼,进入站长室。
片刻甄稳敲门走了进去。
“站长,牙疼好些没有?打听到有一个老医生治牙非常灵。有时间我领您去看看?”
严东揉着腮帮子。
“这牙好多了,不用去,估计这一两天就会好了。我这是火牙,一上火他就牙疼。”
严东摆手道:“坐下坐下,咱俩聊聊。最近我见安钧他们始终忙个不停,却毫无收获,这是什么道理?”
“站长,这只能说对方比较狡猾,所以难抓。想当初在上海之时不也是这样吗?当时76号还接借助日本人的力量,效果也是不大。”
严东长叹道:“安军好像差那么一点点火候,他能当上处长,只因为这里是实在没人了。”
严东一阵长吁短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