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闻听,立马表示同意。
“安处长,那就去看看。实话说,我对这里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安钧常来,轻车熟路。领三人在牢房四处参观,并不时做着解说。
安钧自夸道:“我敢说,想要从这里出去,比登天还难。哪怕他们想要见见阳光都是一种奢侈。”
甄稳也赞同他的说法,无疑这里是人间地狱。
甄稳想要找一个人,而且,必须要把这个人救出去。
“安处长,抓获这么多人,想必得到不少有价值的情报了吧?”
安钧一脸失望道:“甄处长在76号,一定见识过共党的顽固,他们的牙很难撬开。到目前,还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安钧掏出烟递给甄稳,瘦骆驼。
瘦骆驼急忙掏出火柴,给两个人点燃。
这才点燃自己的烟,这里的布局,的确比76号大了很多。
不知这里动刑的人,是否跟阿屠一样恐怖?
安钧停在院内,指着前面牢房道:“甄处长,若有兴趣,跟我去看看水牢。”
甄稳明白,安钧在尽量拖延让石权复出的时间。
他复不复出本来并不重要,目前看看那些关押的人才是重点。
甄稳跟随安钧到了水牢,离着还有十多米远,一股刺鼻的腐烂气味扑鼻而来。
安钧深吸一口烟道:“甄处长,在这里一定不能断烟,否则,腐败的气味让人不适。”
烟味缭绕,抵消大半难闻气味。
“这里面关的都是共党顽固分子,这帮人的骨头很硬,即使拿锤子砸,恐怕都砸不碎?”
甄稳当然明白他所指,来到水牢前,只见及腰的污水里,捆绑着身上带伤,痛苦不堪的三个人。
甄稳细看,三人年纪都在二十五以内。
三人目光中透着火焰。
“安处长,人已经关在大牢里了,还捆绑着干什么?”
“甄处长,关在牢中又不能移动,这种滋味可不好受。皮肤肌肉一点点腐烂,让人生不如死。”
甄稳看一眼三人,只要被他看过,就会记住。
安钧恐吓道:“在污水中,你们会痛不欲生,慢慢感染而死。识时务者为俊杰,能交代的就赶快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安钧见三个人怒目而视,不由得摇摇头。
“甄处长,走吧。这些顽固分子的终点就是死亡。”
几人离开,安钧道:“甄处长,石权关押在西区,我现在要去审讯室,你去不去?”
“不了,我现在就去看看石权。”
“甄处长,为什么调查石权,不在背后调查。直接询问,哪里有真话?”
安钧出于私心,想搬倒石权以除将来麻烦。
不止安钧,排除异己,让位置牢靠,这是军统上下人都在做的事情。
甄稳道:“安处长,当初在特训站的时候,所有的人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我即使费尽心血去调查,也不会有新的结果。”
“所以,还不如我直接问他,让他提供证据,证明他不是共党。”
安钧暗喜,石权想要证明,哪里有那么容易。像这种情况,谁还敢给他做证明。”
可是严东言外之意,并不想让他关在牢中。以他的本事出来之后,作用会更大。
严东的意思,甄稳岂能能无视?
甄稳出现在牢房前,石权从仰卧状态蹦起。
石权手抓栅栏,急道:“甄……处长,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误会,这不是我的意思。”
甄稳点点头道:“在特训站时,对你,我是非常了解。我不信你是共党,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戴老板的意思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石权脸上肌肉忽然僵硬。
“甄处长,这不关我的事,是柳处长怀疑你,才派我去你房间,看看你在不在。而且,那酒里头下了药。”
石权现在是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柳青林。
他的这种做法,倒是让甄稳觉得,应该让他出去。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
所谓日久见人心,就他这种自私性格,必然会对他人不利。
“石权,我相信你说的。你们进军统站之前,都经过严密的调查。可以说,你们对党国是忠诚的。你且在这里待几天,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石权愕然,甄稳不计前嫌,一时激动不已。
石权举手发誓道:“甄处长,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共党。若放我出去,你就是我的恩人。我自然全力回报。”
甄稳并不相信这些,但还是笑着点头走了。
石权看到复出的希望,一时激动的在牢里走个不停。
回到军统站,甄稳并没有马上去汇报结果。
因为这种调查不可能一蹴而就,这个需要时间。
而且他要以这种借口,多次去那里看看。
他现在能把自己看到的那些,都一个不差的画出来。
严东此刻坐在一间茶馆里,一个中年人打开皮包。
“严站长,这是最新的皮肤蜕皮剂,无色无味。只要涂抹在保险柜密码锁上,有人去开动这个锁,手上就会粘上。”
严东接过一个白色瓷瓶,在耳前晃了晃,里面发出哗啦声响。
“胡先生,这种东西既然无色无味,粘在谁的手上,我怎么能够知道?”
胡先生道:“这个东西虽然无色无味,粘在手上会让皮肤蜕皮。而且在7天之内,都不可能恢复原样。”
“哦?所以,谁的手指爆皮,谁就是开保险柜的人,这般厉害?”
“当然,就是为了这个才研究出来的。”
“胡先生,万一那打开保险柜的人戴着手套,这个办法岂不就是没有效果了?”
胡先生笑道:“这个不用担心,除非是胶皮类的手套,否则,不管是线的还是布的,都会很快渗透过去。涂抹一次,可以保证十二个小时起作用。”
胡先生又递给他一个白色玻璃瓶。
“严站长,当你不需要时,打开这个抹上去,就会把更换剂除掉。”
严东点点头,掏出一根金条塞进胡先生的兜里。
“胡先生,多谢。以后恐怕还有麻烦您的地方。”
严东返回军统站,当晚,在离开之前把这种更换剂,涂抹在了保险柜的密码锁上。
只等明天,看看到底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