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牧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康叶有点不高兴了, 他这才看向了老林:“你怎么追出来了?”
话说完, 康叶, 这才又看了看牧水:“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老林之所以成功进入到剧组, 是因为有康叶的作用。
但康叶好像并不知道老林是来找他的。
那康叶对他的示好,就仅仅真的只是示好?
那边老林点了下头,身体激动得微微发抖,他甚至脖子往前伸了伸, 像是恨不得一口把牧水给吞下去。
终于, 老林难耐地伸出了手。
康叶立刻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冷冷地盯着老林:“我允许你动手了吗?”
老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康叶的等级果然比老林更高。
牧水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心想。
但本能的欲.望很难被压制, 老林的五官渐渐拉扯、扭曲,嘴角向外咧开,他张开了嘴, 露出了空荡荡的口腔,口水从他的嘴角滴落下来。
牧水这才抬头看向康叶:“我之前见过他有长长的舌头, 那你呢?你有尾巴?你是鸟吗?”
“我和他不一样, 他不是人, 我是人。”康叶柔柔地看着牧水, 还强调了一遍:“真的。”
牧水歪头, 慢吞吞地道:“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一种鸟,名字叫类女鸟。面容似女子,以食腐肉为生……”
“我不是。”康叶立刻出声否决了。
牧水顿了顿,接着说:“这种鸟特别丑……”
康叶脱口而出:“不丑!”
“是吗?我想看看。”牧水眨巴着眼看他, 眼底带着浅浅水意,温软动人。
“不,没有,看不着……”康叶竟然结巴了一下。
可这时候老林已经彻底控制不住了,他朝牧水扑了上来。
康叶陡然变了脸。
刹那之间,牧水隐约瞥见他的屁股后头,又沉甸甸地拖住了一条羽尾。
但还有人比康叶的动作更快,来人长腿一迈,粗暴而又迅猛地从后面扣住了老林的后脑勺,力道之大,将老林就这么猛地扣进了敞开的车门内。
“嘭”的一声响,老林挣扎两下,血液顺着他的头脸流了下来,打湿了车内座椅的坐垫。
“什么都想吃?嗯?没了舌头也想吃?”袁盛立在了车门边,他躬身揪住了老林的衣服领口,老林的头就这么被他揪了起来。
袁盛伸出手指,卡在了老林的下巴上:“如果没有了嘴,没有了牙齿,没有了喉咙,你还能吃吗?”看架势,像是要把老林的头生摘下来。
“等等,你们会被找麻烦的。”康叶出声。
“什么麻烦?”牧水扭头看他。
康叶屁股后的鸟尾巴向外越伸越长,看起来像一只大扫帚。康叶吐出一口气,他看向了袁盛,问:“卡托帕斯听过吗?”
袁盛:“什么鸟语?没听过。”
康叶一脸险些当场气死的表情,他又吐出一口气,这才接着说:“他是卡托帕斯的人,卡托帕斯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珍贵的,杀死一个,就会招来更多的成员报复。”
卡托帕斯。
类似于一个收容怪物的组织?
牧水在心底下了结论。
“那你是吗?”牧水问。
“我……是。”
“他听你的。”牧水指了指老林:“所以你很厉害。”
康叶嘴角往上翘了翘,就听见了后半句“你很厉害”,他柔声道:“也不是很厉害啦。”
牧水:“那你在这个组织的地位一定比他高。”
康叶收敛了笑容:“我没有,我不是。”
牧水走上前,按在了袁盛的手背上:“别动了。”
脑袋摘下来,血得喷一米远吧。
牧水怕自己反胃吃不下饭。
他这才又看向康叶,说:“现在,你报警,让警察把老林带走。”
康叶一愣:“我报警?”
牧水面容依旧柔软而纯良,眼底承载着的是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天真味道,他开口慢慢说:“对呀,这样你和我们就是一伙儿的啦。”
康叶眼角酸酸:“把见面礼还我。”
牧水利落地掏出了那个密封袋,康叶盯着密封袋,却又不肯接了。他一咬牙:“好,我报警。”
“这你也拿走吧。”牧水把密封袋往前递了递。
康叶又一咬牙:“已经送给你了。”
“我要羽毛干什么?”牧水疑惑地道。
康叶更生气了:“我的羽毛不够好看吗?”
“嗯……”牧水想了想说:“我喜欢七彩的。”
康叶气得把羽毛拿了回去。
袁盛眉眼微微沉了下来,神色间染上了一丝暴戾的味道,他踹了一脚老林身下的椅子,椅子震动,老林往上弹了弹,又落了回去,嘴里流出来的血更多了。
“快点。”袁盛说。
康叶拿出了手机:“我报警说什么?”
牧水:“说那个学生失踪被杀的案子,找到凶手了。”
康叶这才拨出了警方的号码。
那头的警员接了线,当然激动不已,立刻就朝这边赶过来了。
牧水默默思考:“大概多久会到呢?唔。”
袁盛接口:“半小时。”
牧水低下头,问:“他还爬得起来吗?”
袁盛挑了下眉,按在了老林的腿骨上,往下轻轻地,看上去真的就只是轻轻地那样一按。
牧水听了一声“嘎嘣”的脆响。
老林如一条死鱼,挣扎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
袁盛如法炮制,将老林的另一条腿也按了按,还有手肘关节。
每按一次,老林都会剧烈地抖动。
袁盛慢条斯理地收起手:“这样就爬不起来了。”
牧水:“……”
康叶:“…………”
“那我们先回片场。”牧水看了看片场的方向。
袁盛斜睨了一眼康叶,然后又在牧水面前半蹲下来。一身血腥气的恶狼,刹那间就蜕变成了大狗。
牧水熟门熟路地给他重新扎上了领带,遮去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也掩去了眼底的煞气。
“你们……就走了?”康叶忍不住出声。
牧水心想,还需要点什么临别赠言吗?
于是他顿了顿,扭过头来和康叶说:“康先生一定要勤刷牙。”
康叶那张姣好若女子的脸,一点点地就红了起来:“我刷牙,每天刷两次……”
牧水心想,那可完蛋啦。
他顿了顿:“那……以后刷四次?”
康叶悲愤地点了下头:“我以后一天刷八次。”
袁盛斜睨了一眼康叶,插声道:“他应该刷一刷五脏六腑。”
康叶的鸟尾巴“咻”的一声就涨得更大了,他瞪视着袁盛。但袁盛眼睛都被遮上,康叶对着他冷冷地瞪视了半天,最后觉得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什么区别。
牧水瞧了瞧康叶,又瞧了瞧袁盛。
觉得还是康叶最后被拔光毛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于是他一把抓住了袁盛的胳膊,将人往片场的方向拉:“袁盛,我们走了。”他的声音听来柔软,简简单单两个字的名字落在他的舌尖,一喊出来,好像都多了一点温软的味道。
袁盛这才微微敛了敛气势,不再看康叶,顺从地跟着牧水往片场走。
康叶目送着他们走远,气得尾巴拍了拍地面。
等牧水的身影从眼中消失之后,康叶才皱着眉,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甚至还拉开了衣服。
“我臭吗?”
“他嫌弃我臭吗?”
“我不臭。”
……
老林喉中发出“嗬嗬”的声音,还在指望着他的同伴来救他。
最后等到了盘旋而来的警笛声。
牧水和袁盛回到片场,正要往回走,他突然才瞥见袁盛的身上溅了血。
“等等。”牧水拉拽着他,走到了不远处的洗手池边。
洗手池就安置在墙壁外,方便工作人员或者群演们经过的时候,能任意取用水。
两人走到洗手池边上。
牧水拧开了水龙头,想着袁盛看不见,于是他用手捧住了水,然后浇到了袁盛的胳膊上,冲掉了血迹。
“冷不冷?”牧水仰头问。
袁盛却没出声。
牧水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他觉得那儿的皮肤下,好像被按了一个心脏一样,怦怦地跳了起来。
牧水也不等他回答,用另一手温热的手搓了搓他的手臂,然后就这么一边冲洗,一边搓,带去热量。
牧水的力道,于袁盛来说,就跟挠痒痒没有太大的分别。
这一幕,从外头看上去,就像是牧水摸完了左胳膊又摸人家右胳膊,把人家摸了个遍。
“身上的衣服要脱下来吗?”牧水问。
“不用,看不出来。”
牧水想想也是,况且他也不会手搓衣服啊。以前学校宿舍里都有小洗衣机的。
牧水直起腰,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看见了不远处站定的郭勇和齐星汉。
郭勇一脸呆愣的表情,和他平时精干的形象相去甚远。
牧水迈步走了上前,低声说:“好了,那个杀人犯现在应该被抓住了。”
郭勇愣愣地问:“这么快?牧先生刚才去抓杀人犯了?”
牧水指了指袁盛:“他抓的。”
郭勇尬笑了两声:“哈哈……”杀人犯哪儿是说抓就能抓到的呢?出去一圈儿回来,就把人抓住了。这,这也太玄幻了点。
齐星汉突然开口:“怎么不叫我?”
“你在拍戏呀。”
齐星汉抬眼对上了袁盛,话却是对着牧水说的:“你应该公平一点,不能厚此薄彼。我也需要你。”
言下之意是,两个都是他的患者,他应该都带在身边。
牧水抿了抿唇,也有些为难。
一次派两个,怎么好平衡的呢?
袁盛慢悠悠地出声:“公平是什么玩意儿?”话语里夹杂着一丝锋芒。
两个男人谁也没有动,但身上的气势就已经像是先交锋八十个回合了。
这边的郭勇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不能厚此薄彼?
这……
这是什么意思?
三皮争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康叶: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臭。
大家摸出规律了吗?_(:3ゝ∠)_把怪物划分成高级和低级之后,水水对他们造成的影响和吸引力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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