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邦的坚持之下,为防李信军的骑兵突击,‘鸟阵’被调到了阵前。右边为近身作战的‘虎阵’,左边为一道防守意味十足的‘蛇阵’。不过,萧何亦建议刘邦在阵中暗藏杀机,把全阵的数千辆战车偷偷集中到前阵与中军之间的一片开阔地上。
如此安排主要有两个用意。其一:在敌军攻击乏力时数千辆战车可以趁势出击,直捣李信中军王帐,扭败局为胜局。其二:在敌军攻击猛烈时,数千辆战车可组成最后的一道屏障,延缓敌人的攻击,好让刘邦最大限度的保存实力,退往巴蜀二郡以图东山再起。
然而,不管身为汉王的刘邦还是聪明无比的萧何,谁也没有看懂韩信摆出的这个‘六龙出海阵’的妙用究竟是在何处,一厢情愿的以为李信会正面突击,谁也没有料到此仗一开,他们已陷入‘六龙出海阵’的重重包围之中。
李信招来六阵的主将,定下明日寅时初刻对敌阵发起总攻的命令。他依然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挂出免战牌,并派出使者像昨日那样通报刘邦通明日卯时初刻开战。私下里却派后军的张良从‘五龙’平原的外围轻装简行连夜朝刘邦八阵的后边掩杀,欲断刘邦的后路。
至寅时初刻,蠢蠢欲动的另外五个外阵,同一时间朝刘邦的八阵发起了疯狂的猛扑。英布所率的前军并李敢的骑兵营击正中位置的‘鸟阵’,彭越、陈婴分击‘鸟阵’两侧的虎蛇两阵,韩敬、阵平则取龙云两阵。
五阵全力以付,每阵都像是主力,每一阵又都不似主力,其实真正的主力有两个:一个是前面对阵的英布军,加一个是后边等待机会的张良军。
首先发力的是英布军!有了昨天的经验,敌人还以为李信说明天卯时初刻开战,一定就是卯时初刻开战,全都放心的补觉,连观察兵也都依偎着帏杆打起了鼾,谁能料到战争竟提前了一个时辰。
当敌骑马蹄声传来,他们迅速的起身备战,不过明白过来来的是敌人的骑兵后,提起的心又都放下,就连去通知两翼的‘蛇阵’与‘虎阵’相援的兴趣也没有,因为周勃认为这只不过是敌军一个袭饶的计策罢了。他相信,凭借着拒马、刀车、枪车,敌骑兵无法越雷池一步,敌人之所以如此做,只是要挠得他们无法安睡,好在一个时辰之后趁他们睡眠不足给他的‘鸟阵’一个迎头痛击。
周勃大胆的让拒马、刀车、枪车后边的人马继续休息,事情也正如他料的那样,马蹄声近到一定程度之后又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过了一会,马蹄声再次的传来,很快又消失在夜色之中。如此三次之后,就连最胆小谨慎的兵卒也料定敌人这是在挠军,对于夜色之中的响动不再留心,慢慢近入梦乡。
英布所想要的正是这个结果,领着手下兵马悄无声息的赶到‘鸟阵’阵前,趁敌人没有发觉,让兵卒以‘小三才阵’布阵,突然就杀向熟睡中的敌人。破了‘鸟阵’摆在前沿的拒马、刀车、枪车之后,人马自动的让出一个空档,供李敢的骑兵从空档中杀入敌阵。
如果刘邦以先前的阵形布阵的话,李信兵马的进攻绝对不会如此的顺利。他把‘鸟阵’布到前沿后,左边虽有起防守作用的‘蛇阵’,但右边却是短兵相接的‘虎阵’。看上去,前边三阵防守的力量好像加强了,实际上没有进攻的防守是最弱的防守,况且八阵右角的‘虎阵’是个极大的空档,给攻打‘虎阵’的彭越兵马一个大便宜。
彭越率军攻打‘虎阵’,虎阵的兵卒作战异常的勇敢,可是他们的装备太差,拿着短兵器凭一人之勇哪是彭越精兵的对手。很快,‘虎阵’便把彭越拿下,并迅速的继续往下冲,相助韩敬去破全是弓弩箭手的‘云阵’。
另一边,‘蛇阵’被陈婴所纠缠,‘龙阵’对于陈平的攻击也只能死死守候。‘风阵’与‘地阵’的主将见情势不妙,也不等刘邦的命令,领着兵马向上相援被袭的龙、云两阵,护住中军后路的只剩下樊哙的‘天阵’。
张良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见风地二阵往上调走,率领兵马就掩杀过去,居于阵后指挥着‘锋矢阵’朝樊哙的‘鱼鳞阵’冲杀了过去。战了良久,见樊哙守阵极严,不利时不退,有利是不进,只是死守着阵脚一步不移。张良把阵往后移了移,变‘锋矢阵’为‘雁形阵’,做出包围樊哙人马的样式。
樊哙人马依然不为所动,守着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任由张良前来包围。张良岂是去包围樊哙的‘鱼鳞阵’,他只是瞧出‘鱼鳞阵’两翼的风、地二阵上移后露出两个空档,冒奇险把兵马分成两路,以‘雁形阵’的方式从空当中钻进,在刘邦中军与樊哙天阵之间集起人马后,再变‘雁形阵’为‘车枙阵’。
‘车枙阵’是一个呈‘X’样式的阵形,敌人无论攻击此阵的何处都类同于攻击此阵的前方。张良为了把李信对刘邦中军形成夹击之势的设想打出来,在久攻樊哙‘鱼鳞阵’不下的情况下,无奈的进入樊哙‘天阵’与刘邦中军之间,相当于自己把自己摆在敌人的四面夹击境况下,除了用此战外,实在是没有其他阵形可以前挡刘邦中军,后拒樊哙‘天阵’,右阻‘地阵’来袭,左截‘风阵’突击。
英布、陈婴、彭越、韩敬、陈平、张良就如被李信甩出去的六把利剑,又如被李信放出去的六条猛龙。仅仅六个阵就把刘邦的八阵给拖的死死的,并且英布与张良的两支兵马即将对刘邦的中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李敢率军突破‘云阵’,正要往刘邦中军冲杀,半路上碰到斜杀过来的数千辆战车。与战车厮杀片刻,眼见战马不是战车的对手,往后退又怕冲散了英布的阵型,为了保存实力,领着人马向左后方冲杀过去,在吸引走近千辆战车的情况下,又把敌人‘蛇阵’与‘龙阵’搅的大乱,助了被纠缠在那里的陈婴与陈平一臂之力。不过,他这一撤走,把攻击中军的重压全部留给了英布。还好,英布人马与战车血战没多长时间,东路的彭越与韩敬彻底破了刘邦八阵的‘虎阵’与‘云阵’,韩敬向南推进去阻挡迎上前来的‘地阵’,彭越率军已到刘邦中军的右上角。
这一下,有一千多辆的战车被吸引到彭越身上,项布压力顿减。彻底损毁面前战车朝刘邦中军发起猛攻之后,陈婴也破了‘蛇阵’,攻打到刘邦中军的右上角。陈平亦破了‘龙阵’,与上前的‘风阵’接上阵。
‘风阵’与‘地阵’分别与韩敬、陈平接上手后,张良已经不再顾及左右,全心全意对付前后。他再一次的变阵,分出一万人马组成‘偃月阵’,向后阻挡上前夹击的樊哙‘天阵’。其余人马再次组成‘锋矢阵’,朝刘邦中军的后路打去。
英布攻得正急,听到身后传报李敢已经绕了一圈又到自己的阵后。为了尽量发挥骑兵横冲直撞的威势,英布不惜把阵打乱,让阵一分为二给李敢腾出一条路来。李敢率领骑士以‘车悬阵’直冲而过,杀到与张良人马相遇,转身一个斜插,又朝中军的右上角飞冲而去。
刘邦的中军彻底乱了。英布一脚着鞋一脚着袜,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中军大帐的王榻下找到刘邦,气急败坏的道:“大王,我们快逃。”
“外边什么情况?”刘邦打着哆嗦从榻下爬出,问道。
“敌人六面出击,如今前后左右已有四支人马与我中军相交,另有两支人马与风、地二阵缠斗,还有一支骑兵在中军横冲直撞,我军败局已定,此时不逃必将成为李信的阶下囚。!”
“悔不该当初没听丞相之言,竟落得如此下场!”刘邦苦着脸道。在萧何的掺扶下,上了一匹战马,叫来几名副将命其收拾残军突出重围。等到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回头问在马侧跟随的萧何朝何处突围。
萧何转念一想,道:“前边是敌将英布,后边是敌将张良,左边有彭越、韩敬,右边有陈婴阵平。此六人中,有三人曾与大王相识,不过不能去求陈婴与张良。”
“为何?我待两人不薄,他们难道连给我条生路也不愿吗?”刘邦问道。
“张良太过聪颖,其对李信忠心耿耿,自是明白放大王回去是放虎归山,岂会轻易的放走大王!陈婴曾与大王并肩作战,那时大王为主将他为副将,谁料那一战竟然败了,大王逃脱他却被俘,如何会不忌恨大王,必想亲擒大王羞辱一番,也不会放大王一条生路。”
“这么说,逃是逃不出去的了?”
“不!唯今之计只能走陈平这一条路。陈平这人虽说投大王不久,可大王对其恩重如山。再说其平时以公平著称,大王对他有恩,其必会对大王施恩以报,所以我们应该从陈平处过。”
刘邦听听有理,率领纠集来的两三万亲兵朝陈平处而去。陈平正与‘风阵’斗得急,遥遥看到一支人马过来,瞧其打着的旗号知道是刘邦溃逃。一名副将前来请令要去追击刘邦,陈平想了想,喝道:“眼前正与敌军奋战,分兵出击万一被前边的‘风阵’大败,你能负得了这个责任?”
那名副将低头想想这个责任不是自己能负得起的,只好作罢,眼睁睁瞧着刘邦率军离去。刘邦一走,‘风阵’顿时大乱,除一部追寻刘邦而去外,其余的都被陈平所俘。这时,陈平才派兵前去追击刘邦。
刘邦只顾一路猛逃,奔了大约一个时辰,回头一看,跟在身边走的萧何竟然不见了。叫来亲兵询问,亲兵道:“萧丞相走到半路说右脚无鞋走的脚痛,要坐在路旁歇歇脚,这一去竟没能跟上来。”
“那还不去找!”刘邦怒喝道。萧何的能耐他是知道的,若是萧何被俘,犹如砍了他的一条胳膊。然而茫茫四野一片战火,后边敌人的追兵说到便到,又去哪里找萧何?
不过让刘邦欣慰的是,萧何这只胳膊虽然没有了,但樊哙这只胳膊终于回来了,而且还意外的带回两万多人马。如此,刘邦的兵马仍有五万多,他瞧了瞧跟在身边低头丧气的将领与兵卒,努了几把力方挤出一丝笑意来,劝慰身兵将领一番,并许诺回到巴蜀后要对所有人员封赏。
如此,才算稍稍找回一点士气。人马穿州过县,一路逃到秦岭附近后,发现这里已有漠北军的踪迹。赶到故道一看,前边有三万漠北军将故道入口把的严严实实,连接巴蜀两郡与汉中郡的栈道,也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巴蜀既无法返回,留在此处亦是死路一条,刘邦率军朝东而去。来到‘武关’后,见‘武关’尚在自己手中,连忙从‘武关’退出三秦之地。等到李信率大军赶到‘武关’,其已退到‘临江国’境内。
才与刘邦进行一场生死之战,兵马尚得修养一番,李信暂时还无心去对付与项羽交好的临江王共敖,下令对通往其他各国的关隘暂时封关,回到咸阳城内,迁漠北国国都至咸阳,至于漠北国国名暂且不改,以示对项羽的臣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