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英布很近的一名兵卒,因为害怕,小腿颤个不停,双手异常紧张的握着戈柄,两只眼睛惊惧的朝左右打量着涌上前来的敌兵。
英布伸出手握住这个害怕兵卒的手腕,就如突然遭遇到异常恐怖的事情,兵卒大叫了一声,回头举起戈就要往英布身上劈来。英布探身往前一拿,把戈从他的手中抽出,又将戈递还到他的手中,双手猛晃那个兵卒的两肩,喝道:“冷静点!手中的兵器是往敌人身上的刺的,不是往我的身上刺的。”
那名兵卒羞愧的低下头,英布接着道:“你很害怕?”兵卒摇了摇头又点点头,道:“将军,你说骑兵营的人会来助我吗?”
“会的!”英布以足可以赶走任何恐惧的自信点了点头,道:“说好了三个时辰,现在才过两个半时辰,只需再坚持半个时辰,援兵就会到了!”
其实已经过了二个时辰零六刻钟,也就是说离三个时辰之约不过两刻钟。英布抬头朝阵外看去,眼前除了呲牙咧嘴面色凶狠的敌军外,能看到的就是阵外来回游荡的各色大旗。双耳听到的,也只有自己兵马的奋力怒喝与敌军的打杀之音。虽然他异常自信的对那名兵卒说斗个时辰后援兵即到,但对于赵梅能否赶到,他心头没有一点的底。
赵梅能以二万骑兵、两万步兵在两个多时辰之内战胜张平的六万大军,英布根本不信。倒不是因为赵梅是个女的看不起她,而是他不相信骑兵经过组阵之后就能威力倍增,在两个时辰之内冲破张平的六万大军,如果是那样的话,匈奴人岂不是将要天下无敌?
他瞅着自己不足三千的兵马被六万多敌军给围的严严实实,忍不住道:“如果……”
“将军,你想说什么?”那名兵卒道。
英布想说,如果要是把五万兵马都给他统带的话,此时早就破了周勃的七万大军,尚能把周勃生擒过来。可惜只让他统领区区五千人马,战不能胜,反而被敌军围困在此,也不知赵梅的兵马何时才能赶来。然而,他怕这样说了影响兵卒的士气,改口道:“没说什么!告诉大伙,只要能够再坚持半个时辰,大队的援兵必能把敌军剿灭!”
轮番攻击的敌军突然停了下来,静静的把英布他们围在中间。敌军东北方向的人马让开一条路来,周勃纵马来到英布阵前,呵呵笑了两声。
“贼人,有种与我单打独斗,以多胜少不算好汉!”英布指着周勃破口大骂,周勃摇了摇头,道:“此时乃你我两军对阵之时,怎能以你我的胜负去论两军的成败!”
周勃顿了顿,接着道:“胜败已定,不如你就降了吧!你在李信那里居何官职,我会禀明我家主公以同样的官职赐你,如何?”
“胜败已定?不会吧!”英布打量一下圆阵外堆积满地的周勃军尸体,嘲笑道:“就凭你的这点本事,要想胜我尚需两日之功,而那时我军援兵已到,你将被我所擒。所以,我劝你趁现在兵强马壮不如先行降我,也好在我家大王面前占个高位,不然等到你被我所俘,那时可就成了阶下囚,再想居高位就难了!”
周勃的脸一会通红一会惨白,过了半晌道:“当初你与李信前去‘沛’县,我们曾见过一面,那时我就感觉你乃天下一英雄也。今日,你我一战更加证明我当初的推测未错,所以我识英雄重英雄,不忍杀你,没想到你竟敢辱我,莫非真以为我杀你不得?”
周勃举掌轻轻两击,身旁令旗手把手中小旗挥了两挥,前面包围英布等的长柄兵器兵卒,每两列空出一列来,空出的那列被迅速赶上前来的弓手弩手占据,持弩引弓瞄向英布的圆形阵!
“现在你看到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万千弩箭呼啸而至,半刻钟内便可剿灭你这三千人马,何需两天时间!”
“那你就试试,看半刻钟之内能否把我三千铁甲剿灭!”英布把镗插于地上,豪气顿生,解开身上衣甲顶着凛冽寒风,露出胸前两块胸肌,道:“要瞄准了,可千万别射偏了!爷爷今天倒是要看看,是爷爷的胸膛硬还是你们的弓弩硬!”
“你当真不降!”周勃不忍心的又问了一句。
“不降!”英布斩钉截铁的喝道,手下兵卒也跟着喝了一句——不降!随即,学着英布的样子也把身上衣甲解开,赤膊露乳,亮出胸前的两块肌肉。
“我家主公求贤若渴,兄弟若是能降,改日官位尚在我之上……”
“忠臣不侍二主,请杀!”英布道。
“忠臣不侍二主,请杀!”众兵卒亦喝了一声!
周勃迷茫的看着这两千多不足三千号人,不明白在大军兵围之下为何就是不降!只得恨恨的把举起的手放下,从牙齿缝里吐出一个‘杀’字!
就在敌兵持弩的扣下弩机拿弓的松开弓弦之即,英布拔起地上的镗,喝道:“大丈夫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岂能束手待杀?兄弟们,四散出击,有命逃出重围的给大王捎个信,就说我英布对得起他,没丢他的脸!”
“射射!”周勃连喊两声,看到英布背镗朝他杀了过来,也不敢后退一步,怕引起大军的骚乱让英布重重被围的兵马得机冲出包围,拿起一杆长枪死命的盯着英布!
就在周勃挺枪欲刺,英布挥镗将砍之时,四周传来一阵隆隆的雷声。英布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这时赵梅的骑兵过来了,心头一喜挥镗朝周勃砍去。周勃坐在马上回头望去,只见西面奔来一支人马,速度极快就如每人都骑了一匹马一样。转瞬之间,那支人马已到近前,果真是每人都骑了一匹马,围在最后边的兵马还没有作出相应的反应,那支人马已杀入阵中,如入无人之地。
听到英布大喝一声:“接招!”周勃回过神来,举枪一挡,先架住英布砍过来的一镗。想纵马往前跑跑,与英布拉开一定距离之后再与英布相斗,以此发挥骑在马上的优势。谁知四周已被敌我双方给挤的严严实实,无法纵马前行,只得滚身下马。与英布拆了两招,又见英布手中的兵器太过古怪,两招一过,枪头竟被削了去,无心再战,也不怕自己逃跑影响军心士气,转身便走。
英布欲追,但被敌兵围在中间,挥镗扫了一圈把敌人逼远,还没走上两步又被敌人所围。周勃已逃得远了,英布顾不得多想拎起手中的镗就投了过去,准头倒是极准,可惜的是镗向周勃背后飞去的同时,一名敌兵正好护在周勃身后,那名敌兵当即被刺死,镗穿过敌兵的尸体正中周勃的靴子后跟。周勃被靴一绊,一个踉跄之后,光着一只脚逃得更快。
也就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赵梅率骑兵尽破周勃七万大军,除了战死的万余敌兵以及周勃率一两万人马逃掉外,剩下的敌兵尽皆被俘。赵梅无睱在此多待,将俘兵交于英布看管,自己率领着骑兵又朝极西之处的韩信军赶去。英布哪肯错过这场热闹,将看管俘兵的任务交于下属,一骑单骑随在两万骑兵的身后也朝韩信处赶去。
对付夏候婴的七万兵马,韩信自有妙计。他先是从五千兵卒中抽调一千老弱,令他们排成三排组成一个方形阵。这一千兵卒又是排成三排如何组成一个方形阵?韩信在这里边当然有一个花招。他把这三排真人放在阵形的最前边,后边则用一些穿着甲胄的草人冒充,再后边则遍插大旗,远远看去就如十万人马组成的一个方形阵挡在那里。
当然,要想知道前面所挡是否真的为十万大军很简单,只需派上几路探马一探便明。可夏候婴一见之下先就是大惊,一时竟忘了派出探马前去查看,随后发现韩信军中炊烟四起,数数炊烟升起之数,确是为十万大军造饭之数,虽然心中怀疑从哪里突然钻出敌人的十万大军,可一下子还是信了前边有十万大军,也就没有想到再派探马查看。
虽说夏候婴已经相信前边有十万大军等着他的七万人马,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怀疑,所以不战也不退,干等在三里开外。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当他发现前面的阵营一直就那样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怀疑之心越来越重,正要派出探马去一探究竟,右翼中腰的位置突然杀出一支人马来,杀的方位是他这个阵营防守力量最为薄弱的环节。还好来的人马并不多,也不过一千人马左右,夏候婴很快就将来犯之敌打退,心中反而更加的相信前边的方形阵里有十万兵马,不然敌人不敢如此猖狂的派出一千人马击他中军。
夏候婴把营地后撤了两里,当得知兵卒之间盛传此次带队的是在‘榆林’败他的韩信后,他追根溯源的把第一个说这话的兵卒找来,一看之下确实有些脸熟,好像是在‘榆林’关时见过。听他把带一千兵士袭他中军的将领容貌一形容,有七成与他所见过的韩信相像,于是把大军再次后撤了两里。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夏候婴感觉这样不与敌战一味的后退,传回去实在是无法交待。硬着头军派出五千人马前去破阵。历经一个时辰之后,败逃回来的兵马禀告说敌人摆的那个方形阵似乎是虚有其表,他们眼看就要攻入阵中,又被斜杀过来的一支人马击退!
“那个阵当真是个假阵?你们五千人马就差点击破它?”夏候婴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排在阵前的都是些老弱残兵,我们攻击,他们迎战,战斗力很弱,后边的人马也不上前相援,差一点就突进他们的中阵!所以……所以我想他们的那个阵庆该是个假阵,若不是突然杀出的敌军,我们早就夺了他的大旗了!”败退回来的人如是说。
“你们亲眼所见?就前边的是些老弱残兵,后边的全是些迷惑人的假兵假卒?”夏候婴接着问道。
“这……”败逃回来的人谁也不敢肯定,因为谁也没有真正的杀入阵中瞧个明白。这把夏候婴搞的更加糊涂起来,一会相信前边的敌人方阵是个假阵,一会又怀疑那个阵确实是个真阵,只是故意示弱诱他上前。
过了许久,当认为是个假阵的想法占了上风,夏候婴又命兵马朝前挺进。这一次他是用锥形阵挺进,打了与敌决一死战的念头。不料,走出三里多地,后军将领来报,说阵后发现了敌人的一支兵马,为数大约有四千人马左右!
夏候婴大惊,连忙派出一万人马护住阵后,将锥形大阵停了下来。等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并不见后边的敌人来攻,再找时敌人又没了踪影。夏候婴更加的怀疑前边的那个阵是个假阵,不然后边既有他们的人马,前后一夹击对敌人十分的有利,他们为何不夹击?
终于,夏候婴下了最后的决心,不顾一切的去击敌阵,再也不后退或者停下来,哪怕是被敌军大败也在所不辞。当他的大军攻入方形大阵,发现这个阵是个假阵后,夏候婴扬头大笑两声,正想对部下将领说些什么,一个亲兵上前来报,道:“敌人数万骑兵,杀气腾腾而来。
战局的结果就如注定了的那样,夏候婴的兵马并没有与骑兵队阵的经验,被骑兵给分割成三个方块,拼死厮杀三个时辰,以大败告终,夏候婴亦被英布俘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