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格穿上新衣服以后,觉得新鲜地不行,欢快地蹦跳着,在树枝上荡过来荡过去,使劲的显摆。与其说他是一条狼,不如说他更像个野人。
十天以后,香草的伤口彻底复原,姜格就抱住母亲,从百尺崖的底部顺着悬崖翻了上来,把香草送到了鬼愁涧上。
一路上,姜格一直没有离开。直到把香草送到村口。
母子两个要分别了,姜格恋恋不舍,他像狗一样将脑袋靠在母亲的怀里使劲磨蹭,又像个撒娇的孩子,眼睛里湿湿的,滴下了两颗巨大的狼泪。
香草摸着姜格的头说:“孩儿,娘对不起你,十年了没照顾过你,跟娘回家吧?咱们一家人团聚。”
但是姜格却摇摇头,一步一步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回头。
香草知道,儿子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吕青峰,他是属于青崖山的。他是狼王,不能离开狼族,姜格一旦离开,狼族就会因为争夺新一代的狼王一片混乱。
她只是默默看着姜格的身影,眼巴巴瞅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她呆坐了良久。
香草趴在吕青峰的怀里痛哭流涕:“青峰,儿子不能这样在山上呆一辈子啊,必须要把他带回家,要不然姜格这辈子就完了。”
青峰说:“我知道,可现在还不到时候。”
香草问:“那啥时候才算到时候?”
青峰说:“等新狼王出现的时候,姜格离开狼族,狼族就会相互争夺新狼王,青崖山就会一片混乱。”
“那啥时候才能选出新狼王啊?青峰,俺要俺儿子,俺要姜格,儿子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不能看着他在山上受苦了。”
青峰微微一笑说:“你错了,姜格跟我们在一块才叫受苦,青崖山是他的乐园,那里是他自由的天地。”
香草说:“不行,青峰,俺就要姜格,就要儿子啊,要不然,你跟我再生一个……”
吕青峰苦笑一声:“计划生育这么紧张,怎么可能让我们再生一个?对了,把你推下悬崖的是不是赵森林?”
香草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吕青峰的脸色骤然变了,变得咬牙切齿,一股杀机在心头涌动。恨不得立刻杀了赵森林。
但是青峰没有让这种表情在脸上显现出来,而是安慰香草说:“你累了一天,早早睡吧。”
香草点点头,一下把青峰抱在怀里,两个人倒在土炕上睡了……。
吕青峰是一个小时以后爬起来的,那时候香草已经睡熟,小脸蛋红扑扑的。
青峰帮媳妇掖好了被子,穿上衣服,悄悄关好了房门。今天晚上青峰决定要掉赵森林的命了,必须杀了他,为青崖村除了这一害。
十几年来,被赵森林糟蹋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拆散的家庭也不计其数。有这样人的在青崖村,村里就不得安宁。
其实青峰早就想除掉赵森林,只是迫于小草的面子,一直没有下手。现在赵森林欺负到了香草的头上,青峰是绝饶不了他了。
出门以后青峰直奔赵森林的家,来到门口的时候青峰没有敲门,飞身跳过了赵森林家的墙头。
走进院子,青峰揭开了赵森林房间的窗户,一个飞身就跳了进去。
本来他想把赵森林掐死在被窝里,但是扑进屋子以后,青峰就不好意思下手了。
因为赵森林的被窝里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大憨的媳妇巧玲就睡在赵森林的旁边。
吕青峰没做声,而是坐在了屋子的靠背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嚓地划着了火柴。
房间里亮光一闪,赵森林跟巧玲一起睁开了眼,两个人还在一块粘着。
“啊……”第一个叫出来的是巧玲,女人吓得头发根发炸,还以为是大憨呢,要把他们捉奸在床。
赵森林也吓得差点阳痿,一下就摸向了屋子的开关,电灯被拉亮了,他跟巧玲同时吁了口气,这才发现是吕青峰稳稳当当坐在他们家的椅子上,吕青峰什么时候进来的,这对狗男女竟然不知道。
“青峰,怎么是你?”赵森林惊愕了。
巧玲羞得无地自容,一拉被子,滋溜,缩进了被窝的深处。
吕青峰吐了一口烟,目不转睛看着他们,赵森林尴尬一笑:“青峰,啥事儿?”
吕青峰不动声色说:“赵森林,你个狗日的,好大的胆子!”
赵森林害怕了,心里砰砰跳:“青峰,青峰你别误会,不是我,是巧玲勾引我,大憨,大憨是知道的,是大憨把他老婆推进我被窝的,我是清白的。”
“你清白个鸟!我找你不是因为这个事。”
“那是因为啥?”赵森林心里一凛,心说糟糕,不会是青峰知道香草的死跟我有关吧?难道他要为香草报仇?
青峰说:“是因为别的事儿,巧玲,你出来吧,别躲了,腚沟子都漏出来了,装什么装?”
巧玲知道自己逃不过了,赶紧把脑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冲着吕青峰一笑:“青峰哥……”
吕青峰说:“少废话,快穿衣服!”
巧玲尴尬一笑:“我穿,我穿,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穿?一出被窝,还不啥也被你看到?”
吕青峰鄙夷一笑:“偷人偷成这样了,你还知道羞耻?还怕人看?你身上啥零件我没见过啊?我老婆比你俊多了,少废话,穿衣服!”
吕青峰抓起旁边的衣服,一下甩在了炕上。
巧玲没办法,只好溜出被窝,快速地穿衣服。吕青峰不由自主在巧玲的身上瞄了一眼。
她虽然穿衣服很快,身上的所有零件都被吕青峰看的清清楚楚。
你还别说,大憨的媳妇真白,特别是两个圆圆的***,跟磨盘一样。两个大咪咪也鼓登登的,就像刚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宣腾腾的。
巧玲穿好衣服,赶紧下炕穿鞋,一边穿一边说:“青峰,俺求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事儿捅出去?要不然村里人会笑掉大牙的,求求你了。”
青峰说:“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不填饥饱的闲事,赶紧穿鞋滚蛋!我找的不是你,是森林!”
巧玲慌慌张张穿上衣服,顾不得提上鞋子,开门就窜出了屋子,就像一只被门板夹了尾巴的老鼠,灰溜溜窜上大街消失不见了。
吕青峰冲赵森林一瞪眼:“愣着干啥,穿衣服啊!”
“喔,”赵森林恍然大悟,赶紧把衣服穿了起来,提上鞋以后拉开抽屉,掏出一盒黄鹤楼,抽出一根烟甩给了青峰,然后自己点上一根:“青峰,三更半夜的,你找我啥事?”
吕青峰问:“你干过啥事你不知道?”
一句话不要紧,赵森林忽悠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他镇定自若:“青峰哥,啥事,我真的不知道。”
吕青峰使劲吐出一口烟,真想立刻掐死他,可是因为刚才巧玲在场,青峰害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败露。
我死了不要紧,我家里人咋办?必须想个办法,把事情做得干净利索,不能惹人怀疑。
青峰说:“森林,我知道你这些年上蹿下跳是为了啥,也知道你爷爷跟你爹赵黑龙这些年上蹿下跳为了啥。是不是因为我们吕家的那批财宝?”
赵森林一凛,赶紧说:“青峰哥,你说到哪儿去了,你们吕家有钱没钱,跟我有啥关系?”
“你放屁!当然有关系,你爹当初让小草做我的童养媳,不就是想得到我家的钱吗?没错,我们吕家确实有钱,有一座金山,你们全家挥霍五辈子都花不完。给你一点没关系,就看你敢不敢跟我上山去拿。”
“青峰哥你说啥?你说……把你们家的钱……给我一部分?”
青峰说:“是啊,别管怎么说,你总算是我的小舅子,你姐哼哼唧唧陪了我两年,我总的有点表示不是?咱们走吧。”
“到哪儿去?”
“抗金子啊?你不是一直想抗金子吗?牵上你的毛驴,拿上布袋,咱们装金子去,能装多少装多少。”
赵森林越听越邪乎,吕青峰那么好心,宁愿把家里的金子给我?他是不是疯了?
“青峰哥……阿不,姐夫,你真的愿意给我金子?”
青峰说:“当然,但是我只能给你一次,你使劲的装,能装多少算多少,从此以后卷铺盖滚出青崖村,拉上你那个老不死娘大面瓜,有多远走多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有了条件,赵森林就放心了,觉得青峰不是忽悠他,赶紧说:“成,那成,我装两麻袋,够用了。”
青峰站起了身子:“那咱们走吧,别愣着了。”
赵森林一怔:“现在就走?”
青峰说:“废话,装金子当然是半夜去了,大白天让人看见,还不疯抢啊?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赵森林受宠若金,一步跳了起来:“去,我去,咱们马上走。”
赵森林慌不择路,拿起拐杖冲出房门就套驴,出门槛的时候差点一脚绊倒摔掉门牙。
赵森林慌慌张张套好了驴,走出门的时候吕青峰已经等在那里了。
“青峰哥,我也不多装,就两麻袋,剩下的还是你的。”
吕青峰瞅了瞅驴背上的那两个麻袋,好家伙,跟仓库一样,真的装满,能把毛驴压死。
他点点头:“跟我走吧。”
吕青峰在前,赵森林骑着驴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青崖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