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云卿站在门口,听着贺兰荀的那句话,心中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怕梵天...终于支撑不住了。
"死...也不错啊!"梵天无波的声音响起,静得如同一潭死泉,他抬起金瞳,望向撒进窗柩的月光,目光迷离,"没有她,活着也没有多大意义,我本是神兽,是大地孕育出来的,所谓死不过是回归大地,回归她所重视的这方土地。"
离云卿身子微微颤抖,心里面有什么在发酵。
使得她不得不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襟,她跨门而入,握上梵天的手,手中出现淡淡的荧光,她坚决道:"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没用的。"梵天近乎苦笑,双眼淡泊,好像已看透了一切,"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
"不,不要!"离云卿紧握住他的手,心脏越揪越紧,灵力散发的光芒越强,似乎要充满整个室内,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小声的念着:"求求你活下去,活下去,不要死,不要走..."
那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只知道心很闷,也很痛。
就像失去了至亲的亲人一样,明明和梵天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才几个时辰。
但...就是感觉很难受,好像心脏被人挖空了一大半。
只是...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梵天..."贺兰荀木然的唤着他,只是怀中人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离云卿最后只记得,梵天露出一抹笑,那笑意太过深沉难明。她想看清楚他笑中包含的含义时,梵天的身体已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直至最后...散发这淡淡荧光的粒子,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离云卿无力的垂下手,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压低声音,吐出恍若深潭般阴冷的声音:"重明...我要杀了你。"
*
重家堡,一股不祥之气在空中不断徘徊,那是血之气息。
重夜站在祭台下,看着铸剑炉里那把黑色的大剑,在炉中被烈火燃烧,被红气环绕,而剑身的纹理就像有生命一样,不断的蠕动着,好像在吸食血气。
他目光微敛,心中升起一股荒凉的感觉,纵然重家堡也是残忍嗜血,但从未感受到如此巨大的血腥之气,就好像整个人掉入了血的大海。
"失败了?"重明从血气里面走来,一双眼红光散发。
"是。"重夜面无表情,抬眼凝向他,丝毫不畏惧,"离云卿灵力忽然增强,再加之忽然冒出一只神兽...藏剑和云寒烟已丧命,重紫也被抓走了。"
"废物。"重明声若冰刀,袖摆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把重夜震出好几米远。
灵力增强吗?那么也就说她已经获得神体了吗?
神兽?应该就是雪神当年的那只火焰狮子吧...没想到一直在极寒之地藏着。
重夜脚下凝气,定住身子,嘴角却还是留下了一抹血丝。
但见重明转身,人又没入了血气里面,"不过算了,弑神剑很快就能够铸成,到时谁也没办法阻止我,这段时间你们别来打搅我,我要认真聚气。"
"是。"重夜眼中依旧是那般平静无波,声音冷萧。
他淡淡转身离开,嘴角那时勾起一抹不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