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懿面不改色,也没有答他这句话,仅是扶着离云卿转身没入月色之中。
留下容锦一人,表情千变万化。
*
"冷么?手都凉了..."
内室被烛火澄明,百里懿轻轻握了离云卿的手,缓缓结成十指相扣的形状。
他眼底熠熠,有清冽的酒香漫过来,芬芳四溢。
"你可还记得你应过我什么?"离云卿忽然开口,似乎是被今夜的气氛渲染了,那总是倨傲的坚持也松了几分,目光有些温柔。
百里懿不经意地歪了歪头,眼眸中浮了一层笑意:"答应你的事情可多了,可你从不回应我的答应。"
是不该轻言承诺罢,到如今,竟是有些不敢回应。
没来由的,觉得眼前的离云卿蓦然遥远,远不可及。
"你难道想要食言吗?"离云卿突兀地开口,下一刻便有些后悔。
她分明看到百里懿略一停滞,渐渐拉开了彼此若即若离的距离,手上的温度仿佛将要冰凉。
都明白的,再往前一步,便再无回头之路。
可她还是禁不住伸出了手,纤长的指勾住那一弯衣袂的相思。
"我可不曾忘记,那些誓言..."
百里懿看到离云卿勾起唇角,那个笑意仿佛是开在他内心深处的花。
而后,他却无法再多想了。
十指纠缠,温暖一寸一寸爬上来。
那些轻吻如落花。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谁在他耳边轻声念,那声音是化不开的浓情。
贴这颈脖,落入心底。
"魂随君去终不悔..."
离云卿轻轻的念着,不知是否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连日来看透太多生离死别,使得她暮然懂得什么叫做珍惜。
她也无法在细想,此刻的心情。
她想,缘分,既然遇上了,便是幸,便该全心去接受,才不枉费上天的美意?
夜月光辉下,百里懿在离云卿的唇上,落下了一个炙热的吻。
*
本以为战场得利,也能稳住朝心,却没想到一切还是有了变化。
次日清晨一早,廊道上就有急急行来的脚步声,正是朝着离云卿的房间所去。
云涌的衣袍有些乱,穿的还是昨日的衣服。
想必是刚起来,还未来得及洗漱就赶过来了。
他敲了几下门,不稍时,门扉就从里面打开了。
"云将军有事?"离云卿正挽着长发,看到云涌焦急的样子,不免有些惊诧。
"方才二殿下送了封书信过来,朝中有大变故了。"纵然是经历战场多年,此时的云涌却显得有些慌。
"朝中出什么事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云涌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从房间里面出来的百里懿。
眼眸一丝诧异闪过,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两人本是夫妻,同房也是正常。
没有过多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云涌一字一顿如实禀告。
原来在离云卿他们攻破了涠洲城后,百里奚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本想立马来涠洲城和他们汇合,却没想到接到了离轩逸的一封书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