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羞又恼,羞的是明明好几次被离云卿欺骗,居然还不知悔改。
恼的是对方总能看到他的弱点,才用如此危险的方式来引他。
离云卿当然没给重黎反应的机会,只是脚尖一点坠崖时被自己插入峭壁的雪魂刀。借力用力,挣脱重黎的手,白衣飞展,纵身一跃,就飞身上了崖顶。
重黎看呆了去,曾今他觉得贺兰荀已是风神俊秀,而眼前之人却是遗世独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是这种气质,却是越发惑人。
离云卿蹲下身子,看着还在崖壁挣扎的人,笑意惑人,"你三番两次发誓要杀我,这次看到我坠崖又跑出来救我,为何?"
重黎没答话。
离云卿见重黎没有说话,也没在继续问下去。
她提气,掌风凝聚在手心,重重的一掌击打在地上。
咔嚓一声,一条裂痕笔直的往下伸展,积雪像洪水一样往下掉。
重黎一惊,当即吹了一个响哨,想唤苍鹰过来,却不见苍鹰有任何动作。
心下想,应当是被白狼缠住了。
没有办法了,他解开腰带,向上一甩就勾住了一块凸起的大石子,身形一晃,就离开了危险地带。
只是被离云卿方才那一搅和,想要上去就难上加难了。
离云卿没有去看悬崖峭壁上的人,转身,斜睨着崖底,嘴唇微动,传音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等我打了胜仗,也许还会想起要来救你,不过到时就是你们兵败的时候了。"
这时候重黎才明白过来,他被耍了。
离云卿是故意引诱他过来的,战场无前锋,这势气就去了一半。而且离云卿的目标应当是臧剑,这战看起来他们有臧剑胜算很大,然而这边却是有离云卿。
重黎两指按在眉心,有些无奈的苦笑,果然自作自受。
往往身体的反应,总会优先脑子的思考。
因为,在他心里面,已经深根蒂固了贺兰荀的那一番话,就是要相信离云卿,所以刚才才会做出那个举动。
苦恼是没用的,重黎恢复精神,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上去。
*
空中寥寥几只大雁飞过,俯瞰而下,平整的雪地上,三行马蹄印并列,从间隙来看,可知道行走人的心急。
大风吹得整个脸颊多泛上了凉薄的冷意,眉睫已经结上了冰,天空的雪,愈下愈大。
百里懿心里面清楚,那是敌人越接近他们的讯号。
三人骑着马,在奔跑了不久后,终于到达了离云卿所说的目的地。
几乎与天行成一线的雪山之巅上。
百里懿拉紧缰绳,马儿呼啸一声,就在原地踏步。
后方是被云雾笼罩的无底深渊,前方是实力深不可测的白发祭司,进路退路已被堵上。
"殿下,前后皆无路,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云涌有些纳闷,脸上依旧是不畏不惧,他只知道离云卿吩咐他们把敌人引到这里,那接下来呢?
百里懿没接口,仅是沉思。
离云卿只是叫他等...那也只有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