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亮了..."贺兰荀抬头,看着白云浮动的碧波浩瀚天空。
离云卿听到他说话,转头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便听到他说。
"回吧..."
而后她眼睛一沉,便渐渐睡去。
*
重黎巡夜归来,进到中帐里,随意的就将飞鹰弓弩搁在桌上。
床边的帷帐动了动,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快速的拿起飞鹰弓弩,弓弦一松,便朝着帷帐里面的人而去。
一股飓风刮过,帷帐的帘幕被高高吹起,一身黑衣白发的臧剑嘴角勾勒这不怀好意的笑,两指正夹着那只利箭。"就如此心急想要杀我?"
"是你不请自来。"重黎面无表情,瞥了一眼,躲在臧剑身后的人,幽幽道:"怎么回事?"
躲在臧剑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月流华。
她的眼睛被纱布层层包裹着,身上只是穿了件单薄的纱裙。
然而素日里面傲视众人的幻术师,现在却似惊弓之鸟一般,颤巍巍的躲在了臧剑的背后,好似是被他刚才的攻击吓到了。
臧剑悠闲的坐着,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月流华:"被伤了元灵,七窍全毁了。她现在的智力和初生婴儿一般。"
"没有办法医治?"出口的声调,有一点淡淡的感伤。
重黎把视线落在了月流华的身上,她总是一副高傲凌人,不可接近,不染世尘的模样。
但而今那躲在白发人后面的人,却像孩子般颤抖着身子。
臧剑抬起头来,向他莞尔一笑。"试试。"
说罢,他就拉着月流华的脚踝,把她拖了出来。
包扎好的伤口一挣扎就裂开了,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可月流华却像不会说话一样,只是唔鸣的哭喊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重黎被臧剑的动作吓到了,他想要上前阻止。
然而臧剑的手中,一下凝气,贯入月流华体内,又让她吐了一口血。
月流华当即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地倒在臧剑的怀里。
臧剑皱了皱眉头,打开了一个瓷瓶。
放在月流华的鼻尖下,绕了绕,之后才扶着她安稳的睡去。
"我打通了她的七窍,之后就看她造化了。"臧剑风轻云淡地说,原来离云卿早就伤及了她的灵体,在加上他还夺取了她的灵阵,才会让她变成这副模样。
"她好像和你很亲近?"重黎目光灼灼的问。
臧剑一笑置之,理了理衣服,下了榻:"同是术士,就算没了七窍,还是有几分熟悉感。"
可笑啊,可笑!
想月流华是多么迷恋重黎啊,然而现在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重黎没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
最后目光一转,又落在月流华的身上。
她身上还残留着血渍,一副狼狈的样子。
嘴角微微一动,他道:"点兵,出兵。"
臧剑瞳光有暗色闪过,最后自嘴中发出几声玩味的笑,"记得把一笑公子留给我。"
重黎冷哼一声,没答他的话,而是出了营帐。
银装素裹的大地,寒风凛冽。
天又开始下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