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不然他们又为何要帮助百里牧呢?"离云卿反而问到,她当然不信容王府的目地只是如此,但没必要跟贺兰荀说那么多。
将目光投向了清朗夜空中的墨云。她又问道:"若是真到那时,你们重家堡会如何做?"
"无关。"贺兰荀不假思索道。
"呵..."离云卿冷笑,站直了身子,"我就知道,苍穹易主你们居然也毫不在乎。"
这群人不过是在利用自身的力量得到一方属于他们的乐土,而并非是真的关心天下民生,若是他日苍穹战乱,他们必将隐于市而熟视无睹。
"你斗不过容王府的人。"贺兰荀转移话题。
离云卿不以为意,仰起带着笑意的脸:"凭我一人之力的确很难办到,毕竟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动用皇宫内院的一兵一卒,我...就是孤军奋战啊!"
"你在送死?"贺兰荀微挑的眉目是讶异。
离云卿意味深长一笑:"不...我说了,我在等。"
"等什么?"贺兰荀继续问。
离云卿看着墨黑的天空,不着半点星点,她抬手指了指,白色衣袖轻轻扬起,浅浅道:"等回复。"
贺兰荀看着她极为认真的神色,虽说莫名,却也没有多问,只道:"容王府的目地不止如此,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但也不会帮你。因为,你不是她。"
时光的碎片或许总会有那么一些微小却又刻骨铭心的存在,让你觉得可恨又可笑,恍惚中浮现那人的眼眸。澄澈明媚,仿佛一道冬日里的煦日。
离云卿啧了一声,好吧。
她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猜测,贺兰荀所谓的她究竟是谁。
她算是明白了,贺兰荀就是把自己当成局外。
置身事外,旁观者清。
只是秉着因为她很像某个人,所以才跟她透露那么多秘密。
不过不可否认,因为贺兰荀告诉了她这些事情,才能够把事情彻底厘清楚。
"诶你说,容王府的目地不止是为了助百里牧,还有什么?"看着贺兰荀清瘦的身子,朝着黑暗中没入,离云卿赶紧制止又再次问。
他觉得贺兰荀一定知道其中内幕。
然而...那人却无声无息,甚至连头也不回一下。
只得无奈的放弃追寻,离云卿想,待到一切终结之日,自然就会知道了。
说来她还是第一次和贺兰荀说了那么多的话,谈论了那么多的事情。
无奈一笑,离云卿转身走人。
贺兰荀站在廊道间,眼中熄灭的火焰,此时又复活般重燃起来,仿佛有淡白的火苗喘息似的一跳一跳。
他呢喃开口:"离云卿,他们便是你的债主..."
只是已经走入幽深曲廊中的离云卿,始终也听不到这句意义重大的话语。
后来,离云卿想起那夜,仅剩浅笑。
不虑生,先虑死。
早年的流离造就了贺兰荀宁静寡欲的心境,吝于希冀,只怕某天哀愁又冷不防地降临,让他措手不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