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履行自己应有的职责而已。“虽说周兴龙说对了自己的心思，但陈明也没有明确的回应对方，即使对方已经猜到。
眼前的周兴龙虽然是一名刑警，但事关他老丈人，本就应该该避嫌。
更奇怪的是这家伙一来居然就怀疑自己老丈人是被人害的，真的是仅仅凭他的言语中听出来的？
陈明眼神古怪，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有点......太厉害！
看着谨慎的陈明，周兴龙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帮帮你。”
“帮我？”陈明看这周兴龙，一脸的疑惑。
周兴龙点点头，解释道：“我干了三十多年的刑警，自然理解干这一样的难处和许多为难的地方，你不就是想让法医检查老爷子的遗体吗？你给我说说事情经过，也许我可以帮帮忙，我去说总比你去说强，是不？”
听到这话陈明犹豫了下，花了几分钟时间把情况大致概括了下。
“确实有点可疑。”周兴龙摸着自己下巴，思怵了几秒，抬起头道：“行，我去帮你说。”
......
当二人回到医院门口时，秦丽还在训斥着众人，尤其是秦斌夫妇二人，像小猫一样温顺。
周兴龙朝着秦丽走了过去，陈明则是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着。
“怎么样了？患者家属同意吗？”法医张姐走了过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孟轩。
“再稍微等等。”陈明回应，既然周兴龙答应了下来，想必问题不大。
不一会儿，周兴龙朝再次走了过来，道：“你们可以对我老丈人的遗体进行检查，但是不允许进行解剖。”
对于这个要求，陈明自己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冲法医张姐投去询问的目光，毕竟接下来的工作属于后者。
“这个放心，需要解剖鉴定会征求死者家属同意。”张姐解释道：“再说了，我们是法医，又不是解剖狂，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也不愿意对尸体进行解剖。”
说完这些话，法医张姐便是朝着秦卫国的遗体走去，陈明三人对视一眼也是跟了上去。
来到秦卫国尸体旁，秦斌等人纷纷让开，没有再次阻拦，看来秦丽身为大姐在这家中还有些威严。
法医张姐把随身携带的工具箱放在尸体旁边，带上口罩、手套，然后一把掀起了盖住尸体的白布。
“爸。”
“父亲。”
当白布被掀起的那一刻，秦斌等人掩面梗咽起来，不愿意看着这一幕，周围被挡在警戒线外的围观群众一个个挤着脑袋朝这里观望，眼神充满了好奇。
法医张姐浑然不顾及周围环境和众人目光，便开始麻利对着尸体操作起来，手法非常的熟练，就像在菜市场选菜一样，先是扒拉扒拉死者脑袋，又把死者上衣袖子撸了上去。
“秦卫国的表情有点奇怪。”陈明也悄然的跟了过来，他站在张姐身后低语，秦卫国的表情停留在死亡前的一瞬间，布满皱纹的脸庞看上去有些轻微的扭曲。
仿佛......看着走的并不是很安详，好像夹杂着一丝痛苦。
如果秦卫国是在昏迷中或者睡梦中突然死亡，那他的表情该是宁静祥和，为何此时有着那么一点煎熬，好像死前经历过一番折磨。
这让陈明有点纳闷，在‘案发现场虚影虚拟还原功能’中，他记着秦卫国是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也许我疏忽了什么，当时只顾着看有没有小黑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秦卫国的面部表情变化。”陈明细细回想刚才看到的30秒，实在想不起来，他寻思着等会再去病房中在回放一遍，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如果说秦卫国对自己的死亡是存在意识的，是被一点点折磨而死，那真的很残忍。
一个人知道自己即将死亡，而无法挣扎，只能用面部表情来舒缓自己的不适，光想想就一声鸡皮疙瘩。
还有一点陈明想不通的是，为何秦卫国当时不求救，只用表情来表达，莫非身体太虚弱？
这个想法只在陈明的脑海中闪了一下就被他否定了，首先秦卫国得也不是大病，要不然就不会只是打点滴那么简单！
“等会看看张姐怎么说吧！”实在想不明白的陈明重新把目光看向忙碌的张姐，此时法医张姐已经对秦卫国的头部初步检查完毕，她又把盖尸体的白布掀起来一点，然后直接把秦卫国的上衣撩到胸部的位置。
仅仅看了一眼，法医张姐便是把上衣放撩了下去，陈明见到她还轻轻的点了下头，仿佛认证了什么，然后拿起白布再次把秦卫国盖了起来，然后开始收拾自己携带的工具箱。
随着法医张姐的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她，而法医张姐一点也不着急，不急不缓的摘着手套、口罩。
孟轩最耐不住性子，他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张姐，什么个情况、”
张姐把手套、口罩放回兜里说道：“中毒死亡！”
“中毒？”陈明有些惊讶，对于这个回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是医生用药的过还是.......”
中毒死亡，也有可能是用药不适或者用错药，也有可能是被人下毒，这两者都有可能。
“身体的皮肤呈现死者皮肤以及口唇呈樱桃红的颜色。”法医张姐解释道：“所以初步判定煤气中毒死亡，也就是一氧化碳。”
“一氧化碳？他是如何吸入的？”陈明询问，又是一次意想不到的答案，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回答，张姐对陈明笑笑，：“这些事情不在我工作范围内，也不是我的擅长，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
陈明点点头没有再追问，白费口舌而已。
“还有事吗？”张姐拿起自己的工具箱，：“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下一家了，一直在催我！”
陈明点点头，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张姐的语气怎么好像逛商场一样。
待张姐离开口，陈明把目光看向话着他目光扫了一眼秦卫国的子女，尤其是秦斌夫妇。
人在面对自身利益时，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干的出来，父子反目成仇，兄弟姐妹相互残杀，这活生生的例子还有吗？
陈明之所以会怀疑秦卫国的家属，主要是因为他记着刚才去207病房时护士曾经说过，那病房除了秦卫国所在的病床，剩余的两张病床也有病人，只是在秦卫国出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