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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共渡+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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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配紫金粉很花时间,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

魏瑄眼梢微微一瞥,见那个叫做阿青的女子起身去做早饭了, 只剩下那个瘦猴似的男子在一旁打着哈欠催促他。

“小子看什么看, 没你的份, 赶紧干活,手脚那么慢, 好了没有, 别偷懒!”

魏瑄怯懦地飞瞟了他一眼,道,“大哥,我……我饿了一天了, 你给我个饼,我也干活麻利点。”

那是昨天饭店带回来的饼, 剩下半个, 放了一夜又冷又硬。

魏瑄昨晚只吃了一个饼, 到现在还是腹中空空。

那瘦猴似的男子不耐烦地捞起半个饼, 走到他面前,刚要扔给他, 忽然后颈就被扣住了,随后脊柱处被按了一记,顿时一麻, 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歪歪斜斜地软倒了。

魏瑄快速地把他拖到了角落里,然后钻进了旁边的一扇小门。

他寻着昨天张缉的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但这里的路非常得绕,屋舍相连,廊道错综,他七拐八拐,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存储杂物的仓库。

这里到处堆积着货物,只有狭窄的通道供人行走。

隔壁听音术是可以准确判定声音的位置的,应该就是这里。

但为什么是个仓库呢?

难道说?……他忽然想起了上回跟踪无相,这些人习惯将密室藏在储藏物资的库房里,暗门就做在墙壁上。

他依样画葫芦地摩挲了片刻,果然就找到了机括,墙壁缓缓移开,他倏地一闪身就进去了。

那是一个非常杂乱的房间。

引起他注意的是桌案上放着的一张图,画的像是一个如同向四面八方长着八个触手似的怪兽,每个触手又如树木的根系般蔓延开去,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这东西难道就是鬼车的真身?

而在‘鬼车’的中央,画着一朵妖娆艳丽的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花朵,鲜艳欲滴的颜色透着不祥。

魏瑄把画卷了收起来,打算回去问问苍青。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灯光好像晃了一下,有风?

他赫然回头,就看到了张缉站在他身后,阴森森地盯着他。

紧接着,他身后的墙壁上浮现出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鬼魅一般。

影子发出一道尖利的声音,冷笑几声道,“我就说了夜长梦多罢,你们已经曝露了。”

“不过是个小鬼,我会解决他的。”张缉眼睛里腾起杀气。

他向魏瑄走来,露出那条假臂,假臂的顶端是一把旋转的锋利钢刃。

*** *** ***

安排好了除夕夜的防务,时间还早,萧暥就踱到谢映之的书房里,继续玩他的八门金锁阵棋。

他昨天还玩到一半的棋局还留在那里,堂而皇之霸占着谢映之的书桌,谢映之并没有收拾清理掉。

不但如此,他昨天想不通的几个关节点,还被人有意无意放了几颗糖。

萧暥摸着下巴稍稍一思索,就豁然开朗了,只要打通这几个关节点,这八门金锁阵就不攻自破了。

谢映之不愧的玄门之首,只稍微一点拨,就直接指出了关键要害之处。

谢映之的书房很多这种暗含着玄门阵法,奇门遁甲的小棋局。萧暥无聊的时候逛进来,一玩儿就上瘾了,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原主本来精通用兵布阵的,萧暥通过这些小棋局暗暗操练自己的排兵布阵能力,记忆也一点点地都回来了。所以这些日子他每天都要玩几手。

他这边正玩得兴起,这时家老进来了,道,“萧公子,容绪先生来拜访。”

萧暥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

容绪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今天是除夕,他这个朱璧居主人,现在应该前呼后拥,在尚元城的哪家豪奢的酒楼里吃喝玩乐吧?怎么来这里了?

不过萧暥也不好意思不见他,毕竟容绪今年留在大梁过年,而不是回盛京和王家人团聚,其实是被他坑的。

因为萧暥不想放他回盛京。

前阵子,秦羽和北宫达在高唐僵持不下,萧暥身边的锐士营大半都被刘武带着北上支援秦羽了。大梁城防空虚,如果这个时候王戎孤注一掷赌一把,率领他盛京的十万精锐部队攻打大梁,大梁就危急了。

所以萧暥有意扣留容绪在大梁,只要这个王氏的智囊和生意总把手掌握在他手里,那么王戎投鼠忌器,也不敢轻易举兵南下。

当然扣留是必须扣留的,但他总不能再来一次兵围朱璧居罢?

毕竟在暖烟阁事件后,容绪已经明确表态要和他结盟合作,主动降了会费,也承认江南会馆,把生意都让了一半给他。在尚元城的建造上容绪也是功不可没,所以他不好意思直接扣人。这翻脸就不认人,就太王八蛋了。

而且大过年的,你自己孤家寡人就算了,也没人跟你一起过除夕,可容绪还有王氏一大家子人,你把人家扣着是几个意思?还不让人回去吃顿团圆饭?

这也太霸道了吧?

所以,怎么样让容绪心甘情愿留在大梁。

萧暥又玩了一招,让容绪要给他修房子。

萧暥违心地表示,他最欣赏的就是容绪先生的品味了,暗示如果容绪先生亲自指导装修设计他会很放心。

容绪设计师于是欢欣鼓舞留在大梁过春节了。

这一招玩得连谢映之都没有察觉他的小心思,还不知不觉里推波助澜了一把。

现在他唯一有点担心的是,容绪的设计风格……

应该……不至于……给他设计一个香闺吧?

容绪进来的时候,萧暥正在玩棋玩得投入,边招手让他坐下一起玩。

这两个人玩比单机要有趣多了。可以分敌我双方各自布局谋划,尤其这容绪还是王家的人,隐隐约约就激起他的斗志了是怎么回事。

容绪本来还寻思着小狐狸这阵子连门都不出,现在看来,他住在这里挺滋润的,俨然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容绪的神情莫辨,眼中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他一边陪着萧暥下棋,一边闲闲提及道,“子衿的府邸,上元节前就可以完工了。”

“哦,我不急。”萧暥道,他专心致志地盯着棋盘。

他确实不急,住在这里好吃的好玩的都有,谢映之亲自给他调理身体,加上外面的事情最近也不需要他操心。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和云越接头,总是要藏头露尾的,先隔着围墙投掷个暗号,确定谢映之不在家,他再从后院的小门溜出来。搞的跟红杏出墙一样,着实有点怪异。

但是没办法啊,谢映之是认识云越的,为了藏好他的狐狸尾巴,只好用这种小动作了。

容绪阴恻恻地旁敲侧击道,“子衿这阵子都不怎么出门啊?”

萧暥点点头,见机拿下他一枚棋子,心里想,这是平阳县。

平阳县是盛京附近的一个商贾汇集的中心,特肥的一块地儿。

他把玩着‘到手’的平阳县,眼睛又瞄准了左上方的黑子,心道,这是曲驿县,产蜜枣,好吃。

萧暥这几天对外说是休养,其实没闲着。

他已经私底下把盛京附近的城池郡县都摸了个遍。山川地貌,物产农业,商业交通都一清二楚了。

他知道自己和原主一样都不是善茬,这肘腋之患早晚要除掉的。

不过萧暥不出兵,也不会借刀杀人。他选择用怀柔的手段,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蚕食,一点点把自己的爪子伸过去,而容绪就是他的跳板。

容绪见他手里玩着棋子,一双隽妙的眼睛瞄来转去,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目光时而迷离,时而清夭夺人,一会儿看得人心荡神迷,一会儿又看得人胆战心惊。

容绪不自然地干咳一声道,“子衿,尚元城这几天很是热闹,你不出去看看?”

提到尚元城,萧暥忽而抬起眼,一双眼睛清妙明澈,刚才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倏然间云消雾散。

萧暥确实很想去尚元城逛一逛,亲眼看看自己费尽心血的尚元城终于开业了,看一看街上那摩肩接踵的人群。

然后他的眼角弯了弯,忽然明白容绪是想趁着谢映之不在家,把他拐带出去的意图。

萧暥不是不想出去看,只是他觉得自己大概背上了原主的霉运,去泡个温泉,都能把刺客引出来。

他一出门,必定又要动用锐士营的人暗中保护,在秦羽还没回军,大梁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还是消停点吧。

容绪仿佛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子衿,这次我们直接马车去尚元城,我还加强了戒备,暗中有人保护。”

“尚元城的清颐楼,请来了江南有名的大厨,快要到午饭时刻了。”

萧暥:……

清颐楼在烟波里的东南面,别致风雅,整个阁楼分为三层,回字形的长廊蜿蜒穿绕。

底层是金碧辉煌的大堂,大堂朝北是一个两步高台,台上铺着地毡,四周有白玉围栏,中央有乐师演奏雅乐,旁边还有长短的桌案,供来此的客人们观赏歌舞,或者清谈喝茶。

沿着楼梯往上,则是回廊,回廊一边可眺望大堂的歌舞,一边则是错落分布着一个个别致的雅间。

每个雅间都是用屏风虚隔的,雅间没有门,而是挂着珠帘遮挡,甚为风雅。

这容绪很会选地方。

萧暥上午还在想着,他这年过得着实有点孤单冷清。而这地方,热闹,却不嘈杂。

坐在雅间里吃饭,能隔着珠帘能影影绰绰看到回廊上穿梭而过的名流士子。

楼下大堂里的奏乐声,隔壁雅间的高谈阔论、说笑声不绝于耳,打开窗户,还能俯瞰外边熙熙攘攘的街市。

而且这里不但是环境好,菜品也好,容绪还点了一壶江南的桂花酿。

萧暥这身体酒瘾是很大,不过他只浅浅地喝,谢映之关照过,不许喝酒。

所以他还算老实,尝一尝,不贪杯。

容绪一边斟酒,感慨道,“景帝年间的繁华盛世也不过如此啊,此番景象,都让我忘了这还是个乱世了。子衿的这番心血,大梁的百姓会记得的,这一杯我敬子衿。”

萧暥难得见他那么诚恳,跟他对饮了一杯。

然后他这才想起来容绪先生也年过五旬了,那么三十多年前,他年轻的时候,乱世波澜未起,大雍朝还是盛世的尾端。所以今日这繁华的景象,兴许让他想起少年往事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况容绪这样的浪子,当年多少事,都和那曾经的盛世一样,已经是昨日黄花。

容绪颇有些感慨,多喝了几杯,已经有些微醺,两人本来都是各怀心思的,这会儿各自想着心事,雅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隔壁的雅间传来一阵喧嚣,好像是有什么名人来了。

“哦,杨先生来了,坐坐坐,快上酒。”

杨先生?哪个杨先生,难道是冬日雅集上遇到的那个杨启?

萧暥这念头还没有转过,有人就发话了,“杨先生是参加过云渊大名士的雅集的人,跟我们说说呗。”

“你们要听什么?”杨启晒然道。

“杨先生看过最新的《梦栖山辞话》了吗?”

“看过。”杨启拉长调子道。

“萧子衿公子惊才绝羡,在冬日雅集和谢先生收到了相同的花枝,真的吗?”

萧暥手中的酒杯晃了下。

“到底写了什么呀?我还没看。”一个外乡士子着急了。

杨启清了清嗓子道,“也没什么,就是雅集之后,朱璧居的容绪先生疯狂追求萧公子,为其挥金如土,但萧公子其人孤傲,又自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再说容绪先生毕竟年已五旬了,对他来说太大了点。”

隔着屏风的那一头,萧暥和容绪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挺尴尬的。

“然后呢?”有人追问。

“然后?萧公子现在跟玄门之首,九州光风霁月第一人的谢大名士住在一起了。”

萧暥放下酒杯,眉心不住跳动。

不料那个外乡士子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探究精神,追问道,“是同一个卧室?”

萧暥站起身,“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容绪阴沉着脸,坐着没动,狐疑地看着他,“你跟他同一个卧室?”

萧暥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倒是没有住一个房间。”隔壁好心替他回答了。

萧暥刚松一口气,就听隔壁道,“不过,据说谢映之先生是给萧公子治病。”

萧暥心道:话风总算正常了。

紧接着就有人问,“是去焕容丹的药效?”

“哦——”

对面齐齐传来意味深长的叹息。

萧暥:你们在‘哦’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焕容丹除了皮肤会变得白皙细嫩,身娇体柔,难道还有其他功效?

萧暥忍不住问容绪,“焕容丹到底还有什么药效?”

这回容绪尴尬了,“那个……”

这时隔壁又道,“据说谢先生夜夜都要到萧公子房里。”

萧暥摔酒杯。

可这话也没说错啊……谢映之确实每晚监督他喝下药后才离开。

容绪的脸色变化莫测。

隔壁又道,“可我怎么听说每天都要两次啊?朱琦爬在院墙外亲眼看到谢先生从萧公子卧室里出来。”

萧暥一只手撑住额头。

对面传来幽幽的声音,确定道,“是早晚各一次。”

萧暥狠按太阳穴。

容绪的脸刚才还是酒醉微红,现在已经绿了。

隔壁间发出一阵让人遐想连篇的嘘声。

萧暥简直想一脚踹翻那屏风,去泥煤的早晚一次!能不能把话讲清楚啊!

但何琰写书的奸滑就在这里,他写的点到即止,根本抓不到把柄,谢映之确实早晚都会到他房间里来监督他喝药啊……

而且何琰把热点抓得很准,谢映之谪仙中人,明里暗里多少人仰慕他,但是谢大名士光风霁月,孤逸高洁,不动凡心。好像暗中肖想一下他都是亵渎。

直到这位在雅集上一鸣惊人的萧公子出现。

一个清雅,一个惊艳,一个似濯水青莲,一个如映月优昙。

这一写出来,绝对能点爆九州的话题圈啊。《梦栖山辞话》也成为新春佳节茶余饭后的必看读物。

不过谢映之毕竟是玄门之首,何琰既然敢写他,就做好了被涵青堂老酸菜们刨祖坟的准备了。

所以他写谢映之写的极为谨慎,点到即止。

明显何琰深谙此道,总是似是而非,欲说还休,还大义凛然表示具体内容不便透露,因为涉及到当事人的隐私。

去泥煤的不便透露啊!满满的套路!

越是不说,就越引人想入非非!

于是什么版本都有,街谈巷议里谪仙中人玄首谢映之为惊才绝羡的萧公子动了凡心,两人已经同居……

而此时萧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谢映之他看过完整版的《梦栖山辞话》!

萧暥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谢映之一早就出门访友了,估计这一整天都见不着人,还好啊还好,不然见到了很尴尬啊!

萧暥回到宅邸时,还是未时,他想去卧室收拾收拾,也不等到上元节了,这就搬回去住罢。就算是容绪把他卧室设计成个闺房他也住!

可就在他推开门进去的一刻,他愣住了,只见谢映之静静站在窗前,长身玉立,正饶有兴致地看他昨晚演练胡乱画的棋谱。

萧暥刚跨进门的一只脚,不由自主缩了回来。

谢映之已经看到他了,转身淡然道,“今晚是除夕,我们出去吃饭。”

什么?

萧暥还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谢映之又道,“你换一下衣裳,我在撷芳阁定了一间房。”

萧暥的脑子里将断不断垂死挣扎的一根弦彻底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记除夕的一次逛街

这还是萧暥第一次看到他苦心经营的尚元城。

还是上午,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水马龙。一派繁盛的场景,让人几乎忘了这是个兵荒马乱的世道。

路是新修的,马车行得平缓。

萧暥隔着车帘看着街道上热闹的场景,马车正经过一家馄饨铺子。白腾腾的热气弥漫出来,满满的人间烟火味儿。

萧暥偏着头看了一会儿。

容绪道,“停车。”

片刻后,萧暥心满意足地吃上了热腾腾的小馄饨。

皮子薄,馅儿鲜,葱花香,好吃。

这里离开清颐楼也就剩下没多少距离,于是萧暥想走走逛逛,看看他的尚元城。

他负着手漫不经心地闲逛,一双含烟流媚的眼睛还四处飞瞟,不知道看得多少人心神恍惚。

一个提着年糕的外乡人直接撞上了一个推着车的小贩,年糕落了一地,车也翻了。两人才恍然回过神来,各不相让地争执起来。

那始作俑者已经慢悠悠踱到一个做杏仁松糕的摊儿前。

那其实是一家小饭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价格过贵,到了饭点,人却不多。

掌柜的是个聪明人,在饭庄门口摆了个摊儿,做杏仁松糕。

那又软又糯的松糕很快吸引了某人的视线,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那香喷喷的杏仁松子。

这松糕是现做的。

掌柜的见他长那么好看,站在这里,就陆陆续续不断有客人进来吃饭,连生意都好起来了。

于是贼精的掌柜就故意让伙计做得很慢,做一块松糕的工夫堪比绣花。

容绪有点不忍,这小狐狸傻乎乎地,巴巴在这里站着等了都一刻钟。这伙计还在慢条斯理地做松糕,眼看着这店里的生意都从冷冷清清变得红火起来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的小狐狸,居然被人当成了招财猫?

再一看店招子,他就心里有数了,给手下传了个眼色——再磨洋工,会费涨一成。

片刻后,萧暥咬着香喷喷的松糕,忽然想起来,好像没付钱?

唔,别说这里没付钱,其实他也没钱。

他已经穷到只要能有几文钱,能听到点响动的,都要攒起来当军费。

所以这一路上,他本来也就是想逛逛看看,当然,只要是萧将军看了第二眼的东西,容绪先生就买下了,回头都打包送到他的新居里去。

以及容绪先生还得得跟着长眼,小狐狸不识货,容易买到以次充好的。

“这皮料不好,有拼接。”

萧暥,“唔。”

容绪,“来日我给你个好的。不过你不是有貂裘披风了吗?为何要来这里买?”

萧暥:“给魏将军的。”

来年还要找魏西陵练兵,不能空着手罢?

容绪受到一万点暴击。

接下来萧暥又买了一套文房四宝,送给谢映之的,这些日子寄住在他家……

一件皮甲送给刘武,多谢他带兵北上。

想了想又给小魏瑄买了只玩具。(魏瑄:……)

回头他才发现容绪一脸的失落。

最后逛到一家脂粉铺子,唔,买了一盒胭脂送给容绪。

女装大佬,化妆师?没毛病罢?

当然也是容绪买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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