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寒月宫。
嘈杂的动静从宫外传来,令昭阳公主和邵通二人不禁看向窗外,只见那一座座奢华的香辇宝车陆续而来,还有一顶十分显眼的大红花轿,为首之人骑着白色马驹,竟是身穿新郎服饰。
“怎么会是他?”
昭阳公主俏脸微白,惊声道。
那白马之上的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镇北王府上的小公子莫清河。
莫清河突然出现在寒月宫,而且还带着这等阵仗前来,傻子都明白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镇北王手掌兵权,朝堂之上几乎无人敢惹,在某种意义上更可以算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因如此,哪怕是在这皇城的后宫之中,莫清河这个纨绔子弟也敢做出这等招摇的事情来。那些路过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是绕路而行,假装自己看不见。
就连负责守护皇城的那些侍卫们,也一个个都是充耳不闻。他们不是不想阻拦莫清河在此地任意胡闹,而是根本不敢,帝都人人皆知镇北王对自己仅存的这个幼子十分宠溺,谁敢得罪莫清河,就等同于是得罪了当朝权势最大的镇北王!
哪怕是尊贵如皇子公主那样的存在,看到镇北王都得行后辈之礼,这就是镇北王在大秦天朝内的超然地位!
“昭阳阿姨,你先躲起来。”
邵通脸色微沉,当机立断道:“我去拖住他,只要等师父来了,谅他莫清河也不敢继续造次!”
莫清河一直觊觎着昭阳公主这件事情,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碍于自己的实力太过弱小,根本就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莫清河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宫骚扰昭阳公主,有几次他实在看不过去要出手阻止,却被莫清河身边的护卫打成重伤,险些丧命。
不得不说,莫清河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他身边的护卫者却是实力强大,就算是最弱的那种都拥有着羽化境修为。尤其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名黑衣老仆,更是一位天宫境七重修为的高手!
居然能够派出这等实力的高手来保护他,由此可见,镇北王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究竟有多么地溺爱了!
“不行!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昭阳公主娇躯微颤,连忙说道:“要是看不见我的话,他很可能会杀了你!通儿,你千万不要冲动!”
几次接触下来,她对莫清河的脾性十分了解,此人是出了名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视人命如草芥。要不是自己之前拼命求情,邵通早就死在了莫清河那些护卫的手上,她又怎么可能放心再让邵通逞强呢?
“哈哈!美丽的公主殿下,本少爷今天来接你进门了!”
就在昭阳公主二人争执不休之时,那莫清河已然是跃下白马,大笑着走了进来。此人虽然生得一副算得上是英俊的好皮囊,只可惜眉宇间总是带着一股令人不快的阴鸷之色,从他那略显虚浮的步伐就能看得出来,他的身子早已被酒色给掏空了。
如此形象,简直是将“纨绔”二字演绎地淋漓尽致。
“莫清河!这里可是后宫,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昭阳公主心中害怕,但还是强行鼓起了勇气,故作镇定道:“你可知擅闯后宫是什么罪名?别以为你是镇北王之子,就可以如此地罔顾法纪……”
“什么狗屁法纪!”
莫清河那双眼睛在昭阳公主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放肆地游荡着,淫笑道:“本少爷只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本少爷来接自己的新娘子过门,这又碍着哪门子的法纪了?再说了!本少爷对你可是明媒正娶的,你看这八抬大轿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跟我走,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你我就能够开始入洞房了!”
“你!无耻!”
听到这等污言秽语,昭阳公主顿时就被他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锵!
剑光出鞘,竟是邵通蓦然将前踏出一步,将昭阳公主护在了身后,正色道:“今日只要有我在这里,你就休想带走昭阳阿姨!”
“又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杂种!”
莫清河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上次没把你打死算你走运了,今天看在本少爷大喜的日子,你要是跪下来求饶两声,或许本少爷还能赏你一杯喜酒吃。”
“做你的春秋大梦!”
邵通怒道。
“老严。”
伴随着莫清河那淡淡的声音响起,一股强大至极的威压蓦然而至,邵通只觉得浑身动弹不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压住了他。体内气血更是翻腾不止,犹如那烧开的沸水一样,令他感受到难以想象的疼痛!
天宫境武者的威压!
这可不是只有仙府境修为的邵通能够顶得住的!
再这样下去的话,邵通很可能会被活生生地压成一张肉饼!
啪!
就在邵通被镇压之时,那莫清河蓦然走上前来,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前者的脸上。力度极重,鲜血很快便是从邵通的嘴角流溢出来,即便如此,邵通那倔强的眼神依旧没有丝毫波动。
“骨头还挺硬的!”
莫清河笑道:“不错,本少爷就是喜欢硬骨头的家伙!要是随便打两下就投降了的话,那反倒是没有什么意思!老严,把这小子的手脚都给打断,然后带回府上关起来!等本少爷今晚洞房花烛过后,再慢慢地找机会收拾他!”
“是!”
话音刚落,一名身形枯瘦的黑衣老仆便是走上前来,屈指微弹,一股劲力瞬间打断了邵通的四肢!即便是受到如此惨烈的折磨,邵通还是死死咬牙坚持,甚至就连半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莫公子,我求求你放过通儿吧!”
看到邵通如此惨状,昭阳公主俏脸上早已是挂满了泪水,她无力地跪在莫清河面前,哀求道:“只要你放了他,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和邵通之间虽然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但这些年来两人相依为命,她早就在心里把后者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看待。
试问一个母亲,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如此折磨呢?
“昭阳阿姨,别去求这个王八蛋!”
只见邵通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爆出,用愤怒无比的声音低吼道:“莫清河,你也就只能趁现在得意了!等我的师父来了,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原来你这个小杂种还有师父呢?真是吓死我了!”
莫清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故作出一副十分惊讶害怕的表情,讥笑道:“能教出你这种小杂种的师父,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就算他真的有几分真材实料又能如何?在本少爷的面前,他一样只能选择下跪磕头,摇尾乞怜,哭着喊着要求本少爷放过他呢!”
他多年来仗着自己父亲镇北王的威势,在帝都内横行霸道,哪怕是皇亲国戚见到他都要避让三分,早就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骄横性子。毫不夸张地说,这世上除了秦皇以外,他还真不会去惧怕任何人的名号!
“是吗?”
这时,一个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骤然传来,众人不禁循声望去。
只见那宫院大门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黑衣青年,那脸色阴沉地吓人。他缓缓地走入宫中,每一记脚步都仿佛踩在了众人的心间,沉重有力,有种难以言喻的共鸣油然而生。
此人不是林陨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