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要查清真相,而且他也根本不相信,一个奴婢有那么大能耐,事实如何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作为帝王不能被蒙在鼓里。
李公公上前,用力踢了一脚小周子,骂道:“当着陛下的面,你这个奴才若有半句谎言,看陛下不扒了你的皮?”
李公公刚一恐吓,小周子就心惊胆战,无论惠妃怎么暗示,都只能当做没看见,磕头如捣蒜,“奴才招,奴才全招,这一切都是惠妃娘娘主使的…”
“小周子!”惠妃怒火中烧,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小周子早被千刀万剐了,若不是这个没用的东西,玉淑也不会白死,早知道,玉淑就应该先杀了小周子,然后再自尽。
虽说不算尽善尽美,但只要自己抵死不认,皇上也不会不管不顾定自己的罪。
小周子的招认让形势急转直下,皇上看惠妃的眼神凉得令人心悸,惠妃从头凉到脚,苦笑道:“陛下相信这个奴才的随意攀咬吗?”
皇上冷哼一声,“这个奴才是你的人,连他也会随意攀咬你?”
惠妃一窒,咬牙道:“这个奴才吃里扒外,一定是被皇后收买的。”
“杨妙馥。”皇上再也听不下去了,字字森冷,让惠妃目瞪口呆,这是皇上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但绝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天子亲审,铁证如山,还砌词狡辩?朕还真是低估了你。”
惠妃哭得满眼通红,“臣妾没有,陛下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臣妾呢?”
皇上霍然起身,骤然发难,猛地砸了面前的茶水,“你的所作所为,让朕如何相信你?”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薛皇后适时在一旁温声劝道。
皇上发怒之后,立时觉得一股疲态由心底升起,疲惫地退回到龙椅上,“惠妃,你可知罪?”
惠妃呆若木鸡,薛晚照眼中的笑意让她觉得无比刺眼,她深吸一口气,情意深深,“陛下龙体安康是万民之福,也是臣妾最大的心愿,陛下若是坚持认为臣妾有罪,只要能让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臣妾认了便是。”
一番话说得催人泪下,感慨万千,但已露疲态的皇上却懒得再看她,“惠妃杨氏,谋刺皇后,行径卑鄙,罪在不赦,赐…”
“陛下。”惠妃哀呼一声,不是赐鸩酒,就是赐白绫,她不得不拿出了最后的王牌,“你忘了沅沅吗?”
沅沅?这个名字让皇上到嘴边的旨意又咽了回去,凝视着惠妃这张脸。
惠妃也很美,不过离得这么近,皇上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她厚厚宫粉下的鱼尾纹,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而沅沅是那样的年轻貌美,娇艳欲滴。
听到沅沅的名字,薛皇后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惠妃以为沅沅是她的救命稻草吗?
见皇上怔然失神,惠妃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皇上终归是对自己有感情的,安宁郡主说过,皇上在梦中的时候,也在叫沅沅的名字。
殊不知,皇上脸上并没有松动的痕迹,只是冷冷地盯着惠妃,一言不发,这时,小黄门忽然来报,“启奏陛下,珞王殿下求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