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地牢深处。
污秽一片。
四周昏暗的可怕。
通往地牢的石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入眼,便是一双精巧的绣花鞋。
绣着太阳般花样的凤凰。
可见此人身份非凡。
一身华服,在地牢中显得格外明了。
有人迎着来者前往一处牢房。
那里被关押着一男一女。
正是千皇千后。
此刻他们一改往日尊贵华丽,变成了阶下囚。
一身污秽狼狈,狼狈不堪。
虚弱的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昏迷不醒。
原来那乾皇殿中根本不是帝王帝后。
而千梓娴也根本没有好好安置传言中,中毒昏迷的二人,而是将其囚禁起来,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来到牢房之外,见到千梓娴,随行的随从机灵的立马上前打开牢房。
随后身后的随从也急忙将座椅抬上前,放在千梓娴身后恰巧坐下的位置。
千梓娴优雅的坐下,君临臣下的俯视着地上昏迷的二人。
那冷漠阴狠的眸子中,全然没有一丁点子女亲情。
有的都是仇恨,还有怨毒。
看着此刻落入自己手中的二人,千梓娴心里痛快至极。
眼神微眯,冷光炸现。
一边的随从了然于心。
随即拿了一同冰水,朝着千皇千后泼去。
那架势哪里有将二人当做帝王帝后对待?
比之四大恶极的罪犯还要下手狠重。
虽是七月天气。
但是地牢深处,常年阴湿,自是温度低冷了很多。
加上这加冰了的冰水,在此刻身体昏迷柔弱的二人身上,无疑也是一种酷刑。
果然,冰水刺激下,二人伴随着咳嗽,虚弱的舒醒了过来。
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睑。
浑噩的眸子茫然的看着眼前景象。
疑惑的四处打量。
入眼便是面前那高高坐着的千梓娴。
二人顿时眉头紧锁。
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却是毫无力气。
两人这才慢慢察觉事情的不对劲。
“梓娴?”千皇疑惑:“这是哪里,你这是……?”。
绕是千皇一辈子聪明,却也想不到自己亲生女儿会对自己下手。
此刻无疑是疑惑不解的状态。
看着千梓娴冷漠的面上,有着一道不屑而诡异的笑意。
千皇顿觉心理生起了一股寒意。
看了看四周,这里的似乎有些过于熟悉,不正是皇宫里的地牢吗?
他们为何在这里。
而此刻他与千后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瞧着架势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你这是做什么?”不愧是千皇,就算明知自己身犯险峻,也如此临危不乱。
淡然处之的开口询问着。
千梓娴稳如泰山,悠然的坐在一边,高傲俯视着两人。
嘴角透着一抹讥笑:“千皇,莫不是人老了,连时局都看不清了?”。
即是今日,千梓娴也不必再假装父女情深,委曲求全了。
望着千皇,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唯唯诺诺,装着温柔贤德,不争不抢的做个可有可无的二公主。
生怕惹恼了二人的卑贱之人。
如今这里是她做主。
就算杀了他们,她也丝毫不惧。
而让他们暂时活着,不过是要利用他们做点事情罢了。
毕竟,她要的是永绝后患,而不是留下一个祸患,时刻威胁自己。
“你放肆,本皇是你父皇,你这是要做什么”。
千皇厉声吼道,丝毫想不到一向唯唯诺诺贤德温柔的二公主,会对他们下手。
一直以来,他都过于放心千梓娴了。
认为她不会有胆子做着这么野心的事。
如今看来,皆是装的。
也对,帝王之位,谁不想要。
纵使是千梓娴,应该也是有野心不是?
只是面对此刻局面,千皇依旧是气势汹汹。
没有半点卑微求全的模样。
“父皇?”千梓娴可笑的发问:“千皇可是想多了,我从没有父皇,只有母亲”。
在她看来,拼命生下她的母亲,才是她唯一的亲人。
眼前的人,却是让他她恨不能立马杀掉的仇人。
“你……”。
千皇有些恼怒。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怎会不生气。
虽没有感情,但也是他的血肉。
如今这么敌对,他怎能不生气?
“千皇,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身上都中了毒,没有解药,你们就是废人”。
千梓娴提醒着:“也不要有什么白费力气的打算,如今这宫中可都是我的人”。
“你们还是老实安分的等着我的好皇姐,来救你们吧”。
“对了,我的好皇姐没有死,听闻如今在幽葬谷,不知道她得知宫中巨变,可有何打算?”。
千梓娴嘴角的笑意有些阴狠,明显是设了套,等着敌人来钻。
千皇如何不明白。
“她是你亲姐姐,你怎可如此狠毒?”。
“亲姐姐?”千梓娴重复道:“你莫不是忘记了,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何曾多了一个姐姐?她不过是你身边另一个贱女人生的罢了,与我何干?”。
“况且当初她害死我母亲之时,你可曾念及血脉一说?你可曾因我而饶恕母亲?”。
“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
“你懦弱无能,自己犯的错,却要旁人承受,我母亲又何曾无辜?”。
作为女子,千梓娴的母亲又何苦委曲求全依傍男人?
再者以她的身份,何故看的起一个惧内的男人。
可事已至此,她无能为力。
只能发泄在如今尚在的人身上。
“当初她那般果决,如今我亦要害死她女儿,让她知道什么是痛苦”。
看着一旁气若游丝的千后,千梓娴怒气横生,恨不能立马结果了她。
但是她忍了,此刻不急于一时。
她还要引千途雾出来。
毕竟幽葬谷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去的。
她可不想白费力气。
想来主要千皇千后在她手里,千途雾必定会来救人。
毕竟千途雾实则还是十分看中面前二人。
这件事她早就知道。
千途雾并没有表面的看着那般绝情。
不过都是性子冷淡了些罢了。
这也算是她无意见找到的把柄。
想来若是千途雾知晓千皇千后的情况,定然不会安然的呆在幽葬谷。
幽葬谷她奈何不了千途雾,但是帝城可就不一定了。
如今千途雾情况特殊,她就算只是稍微用用力,想来灭了千途雾,定然不费吹灰之力。
“你放肆……”。
千皇大怒。
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千梓娴要对付千途雾。
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如何能够让其伤害。
“你修敢伤雾儿半分”。
看着千皇如此护爱千途雾的模样,千梓娴只觉得格外讽刺。
她也是他的女儿啊。
为何差距就这般大?
只因为她是庶出?
可笑至极。
千梓娴越发心理不平。
接连着,脸上也开始龟裂。
没有了以往的温润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恨意的阴狠。
“放心,很快你们就会见到你们亲爱的女儿了”。
千梓娴的话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寒意。
话语里都是彻骨的凄寒。
那一声女儿也显得讽刺极了。
“贱人,果然是贱人所出,如此胆大包天,目无尊上”。
千后开口,句句带着辱骂之意。
可见她是有多么的恨千梓娴以及其母亲。
也对,在这个女为尊的世界,女子如何能够容忍丈夫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
怕是早已经恨不得手撕了她们。
可是身份地位的不同。
她不能如此做。
害死千梓娴母亲已经是极限,皇室血脉还是不得残害。
这一点纵使是千后也是无法。
但是这么一个眼中钉,自是在哪里都入不得千后的眼。
可谓是拔不得,忍不了。
放在心里还隔得疼。
“千后说话可真是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让人佩服”。
千梓娴明着讽刺千后刚才的出口成脏,实则确是恨级了刚才她那一番说辞。
朝身后的人递了一个眼神。
那人明白的让人去拿了刑具。
“千后说话如此不中听,何苦还需要开口?不如永远做一个哑巴,想来也是极好的”。
“不然今日千后这番话传出去,让人天下人知晓堂堂帝城千后竟是如此粗鄙之人,怕是有损国威了”。
她不杀她,因为她还有用。
可不代表她不能用刑。
“你想干什么”。
千后厉声呵斥。
情绪十分激动。
哪里还有以往的雍容华贵?
有的都是落魄,狼狈。
看着此时局面,千后一双眼珠子,早已经瞪圆溜的,好似可以杀死千梓娴一般。
然而并没有任何作用。
很快刚才离去的人就拿来了一盘子刑具。
排列顺序看着十分惊悚。
千皇看着架势,顿时呵斥道:“千梓娴,你敢如此对你母后”。
“母后?千皇果真是年纪大了,什么都容易健忘,本宫说了,本宫没有母后,只有母亲,但是被你身边的女人害死了”千梓娴没有了耐心,朝着身边的人下令:“来人,将这个泼妇绑起来,本宫要亲眼看到她失去那条讨厌的舌头”。
原来千梓娴是要割了千后的舌头。
只因为刚才千后说的那一句贱人。
“千梓娴,你放肆,你敢动我半分,雾儿定要你偿命”。
威胁着怒吼着,都阻止不了那些随从的靠近,千后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