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千衣趁着名子凮不在的时候,去看望了东安竹白。
她虽然没有名子凮懂得医术了的,但是想来,也是能够帮忙的。
即是如此,也就当做出份力好了。
只是小白性格怯懦胆小,自是不会与千衣多待。
如此千衣也就不便在竹白清醒时候去了。
见东安竹白扔在沉睡,千衣小心翼翼去检查一番。
却是丝毫无果。
忧心思绪,却见东安凌竹进了来。
见到千衣,明显东安凌竹愣了一下。
随机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似乎两人从回来便极少接触了,就连话都极少说。
“我想着二公子身体,索性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毕竟是偷来的,千衣莫名心虚。
“凤兄说,可能还需要时间”。
东安凌竹说的隐晦,但是都已经有最坏的打算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几日,似乎小白的情况越发艰难,总是会忽冷忽热,凤兄交代必须要关注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千衣皱眉,已经为东安凌竹担忧。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铁石心肠,却没想到还是有些感触。
“总是还有机会,别灰心”。
东安凌竹也知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后面几日千衣也就一起帮忙照顾东安竹白。
某日
有人踏足幽葬谷。
说是千丞守的人。
紧接着,千丞守便辞行离开。
没过多久,良锦也得命离开幽葬谷。
千衣不愿离去。
他们也无法强迫,便随了她。
反正这里是安全的。
这下幽葬谷越发清净了。
名子凮本就喜欢清净。
幽葬谷的人也是只有多启与他而已。
如今多了千衣三人,生活住行也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如此千衣也就多了照顾东安竹白一事。
毕竟他是病人,千衣有多少懂得些药理。
名子凮一心配药,平日里极少能够关注这些。
东安凌竹与多启也就承担起了照顾几人的职责了。
偶尔东安凌竹也会照顾东安竹白,但是多的还是千衣。
名子凮配了擦身子的药水。
需要每日针灸擦拭。
这也便落在了千衣头上。
名子凮针灸之时,她就在旁边看着,一边学习,一边帮忙。
等到完毕,她就帮东安竹白擦拭药水。
近日东安竹白多是昏迷,也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更是不知道,他的身子已被千衣看了完全。
虽然此时二人是医患关系。
但是作为男子,还是有着自己的坚持。
“二公子何时能醒过来?”。
这一直昏睡也不是个事。
名子凮眉头纠结,一脸思索。
“这药应当是有用的,只是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想来这毒并不是表面的那般简单”。
“近日他的气息越发微薄,我担心……”。
毕竟也算是朋友,她不想看到东安竹白就这样死在她面前。
更何况他还是东安凌竹的亲弟弟。
血浓于水。
“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他有事”。
名子凮安抚着千衣。
因着照顾东安竹白,两人的关系暂且搁置一边。
只是一心的落在东安竹白的身上。
看着名子凮望着她那坚定的眼神。
千衣不由得躲避了。
转身走到桌边,将那准备好的药水端了过来。
“接下来我来就好,你去忙吧”。
千衣意思明确。
名子凮自觉不该多言,也便起身离开。
千衣将东安竹白的衣衫褪去。
留下那瘦骨嶙峋的苍白身子。
原先还是可爱的娃娃脸的东安竹白,此刻却是瘦到皮包骨的模样,如同苍老的老头还不止。
上面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小点,那都是银针多日来扎出来的痕迹。
看着就瘦小的可怜。
千衣眉眼透着同情。
动手开始擦拭。
那伤口慢慢冒出点点绿色,是毒素。
千衣已经太过了解。
只是这毒素似乎是可以复制一般,如何也排不干净。
明明每日都在做,可是第二日却与前日一样的瘆人。
千衣点点的擦拭干净。
动作轻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昏迷中的东安竹白似乎在静止的空间慢慢有了感觉。
只是意识十分模糊,且无力抵抗醒来。
他似乎听得到大家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似乎又十分的缥缈。
但是千衣为其擦身的感觉,他似乎又十分清楚。
虽然心底是的十分抵抗的,毕竟男女有别。
可是身体确却丝毫动弹不得。
意识模糊到有时候怀疑是不是真实存在。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似乎睡了很久。
一切都显得虚幻。
唯独那身体的轻柔让人觉得真实。
不知过了多少日。
千衣每日帮名子凮打下手,医治东安竹白,虽然千衣与名子凮并未因此而和好,但是千衣也确实帮了名子凮一个很大的忙。
在第十天。
东安竹白终于醒了。
只是毒依旧存与体内,并未找到解药。
好在如今东安竹白是醒过来了。
她也就放心了。
看着千衣在,东安竹白回想起了近日那模糊的感觉。
顿时觉得十分别扭。
连看千衣,都是秀红着脸。
竟是尤为羞涩。
然而千衣等人压根不知道为何东安竹白会这般脸红。
还以为是毒素导致的发热。
今日东安竹白明显好转许多。
东安凌竹喂了药。
东安竹白明显喝的极慢。
似乎在拖延着什么。
看着千衣一边准备好的东西。
那娟布,以及旁边还有名子凮的医药箱。
东安竹白就知道接下来就是针灸与擦药了。
而无疑,其中便有千衣与他亲密接触的必要。
之前只是之前他是昏迷,无法作为。
而如今清醒哪里能够让一女子看他的身子。
虽然已经看过了……
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若是再这般,他如何能够拒绝?
见一刻钟过去。
那药碗还不见底。
东安凌竹心忧,以为是东安竹白不适。
“可是有不舒服?”。
“?”。
东安竹白疑惑。
看着东安凌竹眼里的担忧,顿时明了。
“兄长不必担忧……我没事……只是……只是刚醒……些不适应”。
心虚的说了无伤大雅的小谎言,掩饰了东安竹白的心思。
说罢,便快速喝完药。
等着名子凮与千衣的“刑法”。
千衣并未离开。
这些日子,她都在学习名子凮的针灸医术。
奇怪的是,她从未学习过,却意外的接受极快。
似乎潜意识这些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暂时压制了。
千衣一直以为是千玨途雾的存在。
毕竟这具身体是千玨途雾的,所以有印象也是正常。
到是不曾怀疑其他。
与往常一般,针灸不过一个时辰,便是擦拭药。
然而这一次,却不是千衣来,而是东安凌竹。
因为此刻东安凌竹有时间,所以也便不牢千衣照顾东安竹白了。
这也让一直视死如归的东安竹白松了一口气。
但是心底却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自在。
至于为什么,尚不清楚。
眼见千衣随着名子凮出去。
东安竹白的眼睛也未曾离开过。
那小心翼翼的胆怯羞涩模样,落在东安凌竹眼里,显得有些异样。
他从未见过自家弟弟如此娇羞模样。
就算往常女子,也不过是羞涩胆小罢了,这般娇羞含情的模样,从未有过。
可是因为千衣?
他心里疑问。
却是没有得到结果。
这天。
天气正好。
东安竹白也难得被东安凌竹带出屋外休息。
坐着一个轮椅一般的椅子上。
这是名子凮做的,让千衣还惊讶了几分。
没想到名子凮还有这份本事。
这轮椅可是现代的物件。
瞧着这个模样,可见经过改善了许多次,才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千衣没有问,毕竟二人尚未有和好。
而幽葬谷也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正是绝殊与阿布。
看见千衣,二人顿时激动起来,热泪盈眶。
就连绝殊一向冷漠的性子,眼睛因此红了几分。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二人异口同声喊道。
齐齐下跪,施礼,忠肯肃立。
“绝殊,阿布,你们怎么来了?”。
千衣对于二人到来,显得十分惊讶。
这两人自从分开也有数月未曾见面了。
如今一看竟是觉得瘦弱了几分。
“回公主殿下,是相爷让我们来照顾您,说您在幽葬谷,便派我们来伺候您”。
说话的事阿布,带着激动的情绪,就连说话都是哭腔:“公主殿下你落下悬崖数月没有踪迹,可是担心死我们了,我们都以为……以为您……”。
“绝殊姑娘也一直愧疚没有保护好您,如今你安然无恙,简直是太好了”。
阿布说着说着竟是开始哭泣了起来。
那满脸担心,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千衣动容。
从未有人这般关心过自己。
千衣只觉得莫名感到暖心。
虽然这两人都是丫鬟,可是在千衣心里并没有这么以为。
之前她还存在怀疑,如今经过这么久了。
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般小心翼翼。
虽然依旧是在计算着走动,却也不是那般缩头缩脑的胆怯。
见绝殊与阿布这般,她如何不感动?
“公主殿下,这些日子可还安好?”。
绝殊性子冷淡些,并没有阿布那般激动,但是眼神却是骗不了人,她看得出来她的关心。
“放心,我没事,一切安好”。
千衣回答。
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怕是她来带这里,唯一一次对两人露出真心的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