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夜让第九仁术找人散布出天门教乃是邪教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那些个与天门教有仇怨的个人或教派们便纷纷响应。
看来这天门教平日里树敌屁多,第九仁术才将消息散布出去没多久,天山脚下就已聚集了上万江湖人士。
当然,其中还有不少是第九仁术派来煽动情绪的府兵。
江湖各派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攻上了天山,天门教已经自顾不暇,自是没有时间再去管被白族抓获的百里泽。
天门教也算是彻底毁在了百里教主捡来的妻主手里……
对于第九仁术的办事能力,白子夜十分欣赏。
相信西国有这样的储君在,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解决了天门教的事情之后,白子夜也不再拘着宋锦瑟不许出驿馆,时不时地会带着他去集市上转转,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民情。
这一日,几人正准备往东街处溜达,却在路上碰见了第九仁术。
而她身旁那个正红着脸瞪她的男子,却也算得上是白子夜和宋锦瑟的老熟人了,毕竟人家还救过宋锦瑟的命不是?
当然了,那也是小皇子的“旧情敌”。
“你……你……你……”
宋锦瑟小手指向那红衣男子,憋得小脸儿通红,却也没再多说出一个旁的字来。
“是你们?”
很显然,在这里看见白子夜和宋锦瑟,沈璃也觉得十分意外。
当初白子夜和宋锦瑟离开后,沈璃主动请求参加选秀,在进入殿选时将白子夜留给他的令牌和信件呈给皇上,如愿进入东宫。
奈何太女殿下无意选夫,迟迟不曾出现在中秀男面前,沈璃便想了法子扮作小侍,溜进了第九仁术的卧房。
一来二去,二人也就熟了起来。
后来沈璃才知道第九仁术是西国太女,而白子夜的身份……他至今不明。
虽说白子夜一直是沈璃来西城的执念,可与第九仁术相处的过程中,她的博学多才以及宽容大度,无不让沈璃心动。
如今再看见白子夜,沈璃心中晦暗不明,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白子夜看了第九仁术一眼,又瞧了瞧沈璃,已然看出了二人之间不一般的情愫。
“沈公子!”
白子夜朝沈璃微微抱拳,这倒是让第九仁术十分意外。
第九仁术是知道沈璃与白子夜相识的,毕竟白子夜的腰牌一直都在沈璃身上。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白子夜竟对沈璃如此有礼,这倒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白子夜的一声“沈公子”,沈璃忽然就红了眼睛? 他不远千里前来寻她,如今却又陷入到另一个人的情网中,这让从来都没接触过感情的沈璃觉得十分难受。
“少主与璃儿可是旧相识?”
第九仁术一看沈璃红了眼? 只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委屈,便出声问道。
“沈公子曾救过锦瑟性命? 是我们的恩人。”
白子夜毫不避讳地答道? 手却是缓缓扶上了宋锦瑟的腰。
沈璃的目光顺着宋锦瑟的身子往下看去,见他微微凸起的肚子时? 才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宋锦瑟看见了沈璃盯着白子夜的眸子中闪着的复杂,就势把脑袋靠在白子夜肩头? 又将肚子往上挺了挺? 好似要告诉沈璃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似的。
沈璃咬了咬唇,将眼角的湿润逼了回去,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缓缓攥紧? 扎的手心生疼。
“恭喜你了!”
沈璃的恭喜来得太过突然? 让宋锦瑟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按着话本子里写的,外面的狐媚子瞧见人家正君有了身孕? 不应该是又哭又闹外加打滚撒泼吗?
“谢……谢谢!”
宋锦瑟为着自己的心思感到羞愧? 许是人家早就不喜欢子夜姐姐了呢!他不该这样炫耀自己的肚子的。
可是,这世上又有谁喜欢自己的妻主被别的男子觊觎呢?
宋锦瑟忽然有些理解陆缤云当初为何要针对自己了? 或许? 他如果不曾陷害过子夜姐姐的话? 现在陪在子夜姐姐身边的人就不一定是谁了。
毕竟,以白子夜的性子来说? 若是她认定了陆缤云的话,当初就不会给宋锦瑟机会。
而宋锦瑟之所以能够入了白子夜的眼,还得感谢陆缤云的成全。
是陆缤云一次又一次地将白子夜推远,宋锦瑟才能这样站在她身边。
沈璃垂下头去,咬着唇没有吭声。
第九仁术本就聪慧,此时自是看出了些什么,心中瞬间泛出一股子酸水来,也再顾不得与白子夜客套,抬手攥住了沈璃的手腕。
“那少主与少主君自便,仁术先行告辞。”
见白子夜点头,第九仁术拉着沈璃往太女府的方向走去,她得问问他,他心中的那个人是不是白少主。
可第九仁术心中也有些害怕,若自己的猜想是真的话,那她也不敢保证,日后能够赢得沈璃的心。毕竟,这天下间能与少主媲美的女人又有几个。
宋锦瑟回过身去看着被第九仁术拉走的沈璃,心中忽然一软,不知为何,他竟能够感受到沈璃的心痛。
就好像,自己也曾亲眼看着白子夜揽着别的男子站在他面前一样。
宋锦瑟无意识地抬手无助心口处,整个人却被白子夜圈在了怀中。
“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子夜有些担忧地探了探小人儿的额头,关心道。
宋锦瑟抿着唇摇了摇头,抬眸看着白子夜的眼睛,糯糯道:“沈公子,他好像哭了!”
不知为何,沈璃虽一直低着头,可宋锦瑟就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悲伤。
宋锦瑟不是个傻子,有人觊觎他的妻主,他自是不会心疼那男子,他只是心疼自己,就好像自己也曾经经历过那样一番痛彻心扉似的。
“不过是与过去的自己告别罢了,他的良人早就已经出现了。”
白子夜将宋锦瑟得小手握在手中,拉着他走进了一旁的茶馆里。
宋锦瑟爱胡思乱想的性子在孕期显得格外明显,又许是这孩子平日里看多了话本子,每每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都是又哭又笑的,白子夜实在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