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血沸腾的是你的心终于迎上了另一颗敞开的心,令人心潮凝固的是——你的悔恨赢过了你的情义。
可是当蜜悦明白了,其实自己真的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温柔的时候,她的伪装就要濒临破产,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个温柔的人了,试问谁还相信她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是一种从皮肤里散发出的香味吗?那么她可以擦香水。
温柔是一种从眼睛透出来的光芒吗?那么她可以戴美瞳。可是温柔不是,温柔不会是这样简单的东西,她需要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凶狠换来一辈子的苦难,再用泪水去洗去劫难。
温柔是不可多得东西,因为一百万个经历劫难的女人,也不会有一个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成为一个温柔的女人,因为眼泪不但换不来同情,只会换来无止境的嘲笑。
可是嘲笑得好,嘲笑得妙,所有的女人都得来看看,因为被嘲笑,因为被折磨,所以有了看穿看不穿的温柔,因为温柔值千金,因为温柔值万人迷。
但是温柔真的是真正存在的吗?
一个人,她起码也是有个人特色的吧,她被侵害了,她被笑话了,真的能够放弃一切,真的能够勇敢的直面惨淡的人生!
如果一个人可以面对这样的悲剧,那么她一定可以面对被人折磨到只剩一层皮,只要不夺走她心爱的人,如果一个人可以面对这样的悲剧,那么她一定可以面对被人夺走双目双手还有心脏脾肺,只要她还跟她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这不是所谓的温柔——所谓的温柔就是蜜悦所表现的那样一般,那样一般,永远也不会说一个不字,所谓的温柔就是那样,就像蜜悦所表演的那样,永远有理有据,情深义重。
可是温柔不是指一个人的生命失去了,也不是指一个人的发肤改变了,甚至是当一个不能行动的时候,她还要把最后的力气用来搀扶她的丈夫,这样就是那所谓的温柔。
而蜜悦现在竟然发现,自己曾经有过的这样的温柔,也是一种虚伪的面具罢了。
她苦苦的品尝着自己的一生——前半生是再也没有更辉煌的神堂,还有极度富丽的服侍,她再生一遍,她依旧会选择自己独立门户这一条路——也不会愿意做父母身边的永远的那个小孩子。
这时,神的命运出现在她的面前。
荣誉、耻辱、冰冷的**,她明白,她是在成为一个更好的神,她还没有出生多久,她会成为一个永远不会被遗忘的神。
神的命运是如此的敷衍,神的命运是如此的归宿,她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却总觉得她要离开她最爱的一切似的。
她是一个神,所以她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把生活中的人情礼教看得那样重——她要成为一个神,所以她要成为一个非常独立非常睿智的神,所以她得要在生活种种出成绩,表现出绝世的才华。
不过要成功过了一关又一关,也是不容易的。
不过要成功的过了一次一次情也是不简单的。
她可以说不要那么恨那个“好朋友”渡君吗?
可以说不要那么贱表扬赞美都给那个讨厌的“好朋友”渡君吗!
怪只怪渡君惹错了人,怪只怪渡君伤害了她不可以伤害的人——如果蜜悦不可能比任何人优秀,她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掌管天下的神呢?怎么能够成为大家所依靠信赖的雍容华贵的神呢?
只是一切都怪那个可恶又可怕的女人,她的心就是被狗啃了,没有长出来,又不断的被霉菌亲密的烂肉吧!
她是他们的女人,是他们的命,是他们的胜利,就让他们都去胜利吧,就让他们都去胜利吧,因为胜利了,这个渡君又可以来她面前邀功请赏。
长长的头发,还有长长的指甲——这些东西渡君都是拿来先声夺人的,长长的腿,长长的高跟鞋,这些都是她用来毒害众生的!
凭什么,一个女人还足以伤害一个女神至此!
凭什么,一个人,还不足以用一个笑容来送来憎恶——她恨渡君,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在那里,蜜悦就得拼尽全力去洗脱罪名,这本来就是不怎么科学的,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能力!
蜜悦的心懂了,她的人也懂了——一切都是渡君造成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风流,因为她的多情,因为她勾引了高胜赞,因为她竟然使得高胜赞非她不喜欢,非她不娶。
不屈不挠的蜜悦企图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因为她要成为一个神。
不屈不挠的蜜悦企图要证明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充实和丰盈。
一个男人就是如此艰难,但是她却从来什么都没有害怕。
凭什么!她就是一个女神!她就是一个全才全智的女神!!
她凭什么要输……
输的一定是渡君,输的就必须要是她——蜜悦不能输,因为她输了就输了一切。
不可能!高胜赞一定是在故意伪装!他是爱蜜悦的!
不可能!高胜赞一定是在故意声辩,他其实是充满了对蜜悦的好感……
可是……为什么失去一切的就要是蜜悦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失去一切都要是这样一个又坚强又善良的女孩子蜜悦呢?
不为什么——因为那个渡君就是那么那么的讨厌,就是那么那么的可恨。
不为什么——为了渡君伤害了她,就是蜜悦的直觉告诉她,渡君伤害了她,所以渡君就是罪魁祸首。
还要怎么样才会让渡君明白——她不可以和蜜悦抢,怎么样才会让她明白,蜜悦更加的优秀,蜜悦更加的美好,不要想要妄图超过蜜悦!!!!
可是那个渡君拿着男人们当挡箭牌——她最终也会失去一切的!
可是,她静下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浮躁了呢?
她静下来,她想,她什么时候变得那样自私了呢?
她明明是渡君的好朋友,她明明是渡君的好姐妹——这样的关系竟然成了两人成就的最后障碍,她凭什么要再相信这个鬼世界,还有什么鬼真情!
渡君是那样的可恨,恨得蜜悦简直就是想要撕碎了一切光阴岁月也要和她同归于尽的程度。
冲过大脑的念头,让她的心瞬间生死。
冲过大脑的情感,让她忠心的挚爱的只剩下她面前的他,高胜赞。
分享一个男人,不可以,分享任何的事物——一样都是不可以!
但是一个男人,终究会选择他最合适的女人,这个女人可能不是她。
但是一个男人,最终会迷恋一个他得不到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可能不是她。
可是,即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也想要得到她的幸福,可是,她是抱着要拥有,就是要拥有的信心来的,这个世界不至于让她失望。
可是即使是知道自己终于会胜利,蜜悦也想让渡君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她给渡君打电话。
其他的她都没有管,也不管她给渡君打电话,渡君在做什么,总之她必须接。
渡君接起电话,也没有什么好声好气。
渡君说:“嗨,你又打给我。”
蜜悦都快要被气死了,蜜悦都要被伤得体无完肤了,渡君又在装傻失忆,蜜悦没好气的说:“我来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里的风景很美,房子也非常漂亮!”
渡君说:“那估计是个美丽的山村,可是你去那里做什么呢?”
蜜悦心痛不已:“我来找资料,我想我也许可以和你聊聊,你应该能够理解,找资料有多辛苦。”
渡君说:“当然明白,我想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呗。”
蜜悦说:“我还休息什么,我就是等着出成果,我哪里会有你那么幸福啊!”
渡君说:“我很幸福吗?我就是不幸福才来跟你说话,怎么了,实验出问题了吗?”
蜜悦气得不行,她心目中,渡君就应该知道她已经吃了闭门羹,在高胜赞的亲戚那里。
她气的是,渡君故意气她。
蜜悦说:“你真的很有趣,你怎么知道我的实验会出问题!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破坏了我的实验?”
渡君说:“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你就是来跟我吵架的吗?我以为你是来和好的,那么我挂了哦!”
蜜悦说:“我就是随便说说,陪我说说话呗,我现在心里特别苦闷,是啊,我的实验出了问题。”
渡君说:“实验除了找材料,还在做些什么啊……”
蜜悦简直将自己的话从头到尾都忘记了,她怎么知道除了找材料还要做什么——就是想要杀了这个渡君。
蜜悦说:“我……其实可能有些瓶颈吧,思路不太正确。”
渡君说:“其实可能是出于我是外行,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也许,这个课题换个切入点会更好点,因为你以前说你的切入点是经典的理论,也许这些不够有说服力吧。”
蜜悦简直就要气疯了,不但没有起到一个好的炫耀的效果,自己被内伤得够呛,这都是渡君造成的,这都是渡君的错。
因为她设计蜜悦,设计她,让她体验到了这样的错误的经历,这样的失落的反差的人生。
蜜悦简直要杀了渡君的心都有了,但是作为渡君是个普通人这点,她还是下不了手。
毕竟神不可以为了一点小事……
再加上,之前的两个杀手都失手了。
她不能再找一个又一个,这样事情也许就再也包不住。
她的内心一直纠结着——她有没有比渡君优秀,她的内心一直玩味着,她有没有比渡君有魅力,她心想,有,她有,可是一激灵,她又觉得她差渡君太多太多,即使是渡君,要做一个神,都比她简单得多!
但是她却要付出那么多——连一个男人的心都得不到。
蜜悦问渡君:“你最近怎么样……我想你一定过得不错吧。”
渡君笑了笑:“你想要知道嘛,我过得挺好啊,最近做事也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心情是好了不少。”
蜜悦很是惊讶问:“做事不好,但是心情却好了一些?为什么?身体也好了一些吗?”
渡君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愿意告诉她,渡君说:“我真的没有特别好,其实也就是好了一点,怎么,你有高见?”
蜜悦问:“我觉得你真的是防备心越来越重了。”
渡君说:“不妨我们再撕破一次脸皮,我们的防备心都会更轻。”
蜜悦说:“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再表演下去,明明厌恶了彼此。”
蜜悦问渡君的话,渡君都听到了,但是她却没有说得彻底。
她说:“我们并不一定需要扯破脸皮,也许我们也可以做一直一直的演员呢……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才对,对吧。就像从前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只觉得你只是我的一个情敌了。或许吧,因为我对高胜赞是有感情的。”
蜜悦说:“既然你知道我们是这样的情敌,你就应该知道,你应该离我的男人远一点。”
渡君说:“我也想,可是我也离得很远,我还能怎么远?我毕竟喜欢过他,曾经是他的女朋友。你也是啊,如果你的理论可行,你就应该在最开始离我的男人远一点,可是我觉得他也不是最适合的,我也不是最适合的,我早就退出了啊。”
蜜悦心里的痛和泪强烈的挤出了眼眶,却没有泪水,她说:“所以这里原本只有我一个人是受害者,只有我一个人是痛到了心不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