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就算了,要是这生意能成,我请你喝酒。”
倒爷一脸不屑的说完,然后转生离开了酒店,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态度,并不关他的事,因为他便是时代抛弃的一代,倒爷并不知道什么叫互联网,更不知道卖棺材这行当还能通过网络来销售,他不理解也就理所当然了。
有了倒爷的场地,接下来就是钱的事情了,唐宋找了一些关于投融资的新媒体,公众号了解了一下,眼下鸡叫城正在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互联网峰会,其中有一场分论坛便是投融资一对一供需见面会。
唐宋没有犹豫,紧赶慢赶的折腾了三天三夜,整理了一份关于唐门如何构想的BP,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用到电脑知识,却不想重新派上了用场,连同BP一起报了名,就等着见面会的门票短信通知。
如此宏伟的计划,当然少不了徐福的参与,如果说网络销售是唐门第一张王牌的话,技术壁垒将是第二张王牌,两张王牌,一攻一守,只要配合的游刃有余,自然能快速占领市场,攻破苏门密不透风的堡垒。
现在丁浩天限制了徐福的行动,要想接触上他,只有通过薛东来,薛东来重新回到了丁浩天的核心团队,行动自由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只要想办法甩到尾巴,要跟他见面,轻而易举。
唐宋第一时间找到了薛东来,一见面,薛东来就把苏门和丁浩天身边的近况全盘豁出,无非是想表达出自己的决心。
薛东来心里明白,眼下跟自己与唐宋之间只不过是合作和利用的关系,要想彻底打消唐宋对自己的顾虑,他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投名状。
唐宋慧眼识人,他深信薛东来是一员猛将,能够成为未来唐门的左膀右臂,对他的忠心并没有任何怀疑,只不过在没有扳倒丁浩天之前,还不能把唐门的计划对他全盘托出,以免给他带来太大的压力,而影响他的判断力。
“东来啊,你现在以不变应万变,保存实力,保护好自己。”
来自唐宋突如其来的关怀,让薛东来心里穿过一丝丝暖流,毕竟在丁浩天那里从未有过这种情感,同样是老大,在丁浩天那里,除了利用和利益关系,并没有什么兄弟情义可言。
“老大,这么着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吧?”
唐宋拿出了一张白纸交给薛东来,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要说这种交换信物的方式已经土得老掉牙了,可现在的徐福就是身处原始社会,不仅限制了自由行动,还切断了一切能与外部联系的方式,电话和微信已然成了摆设。
整个苏门内部就好比是一所封闭的监狱,徐福和苏千影的处境与囚犯无异。
接过白纸,薛东来有太多的疑问,可他是个守规矩的人,没有多问收好白纸,转而说道:“老大,有件事我还是得请示一下你的意思?”
“什么事?”
“丁浩天花费重金买下了沙丘上,搞地产开发是假,寻找苏门秘技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这个项目现在是由我负责,我在想下一步改怎么办?”
薛东来这个消息十分重要,看来丁浩天是假借沙丘上的幌子,实际上是贼心不死,想从乱葬岗入手,找到他梦寐以求的金手指。
唐宋思量了片刻,当即拍板说道:“这样,丁浩天既然放了个烟雾弹,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趁着烟还没有散,把这潭水彻底给他搅浑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
“这样,你照着他的意思办,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反正烧的都是苏门的钱,他不心痛,我们也不能省着,只是这个项目的周期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这个托词的话就得看你怎么应付了。“
“明白,老大,你的意思是我们跟他打一场持久战。”
“没错,只要乱葬岗的迷阵不消,丁浩天就没工夫出什么别的幺蛾子,这样也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薛东来顿时领悟道了唐宋的意图,不禁身体哆嗦了一下,在他看来,表面大大咧咧的唐宋,心思却缜密的让人有些后怕。
刚送走薛东来,江红棉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唐宋和薛东来刚才的谈话,她听的真切,在她看来,唐宋才是城府极深的那个坏人,可她就是喜欢这样原汁原味的唐宋,爱得真切。
只是她每次主动献身,唐宋都会以各种理由搪塞拒绝,她自然理解唐宋拒绝她的理由,自从乱葬岗从死人堆里回来之后,唐宋的变化很大,眼神中充满了谋略,肚子里装满了深沉。
薛东来回到苏门,第一时间就把唐宋给他的白纸交给了徐福,徐福揣摩了很久,唐宋到底是要向他传达什么用意呢?
都说合拍的人能够心灵相通,自打唐宋第一次被徐福带上车的时候,唐宋就注定了与他牵扯了上了不可磨灭的关系。
在只做了三天苏门女婿的唐宋,对苏门父女不离不弃的表现之后,徐福彻底把光复苏门的计划寄托在了唐宋身上,只要唐宋开口,纵然是要他这把老骨头冲锋陷阵也不会说半个不字,这就是忠诚,对苏门忠诚,对未来苏门的继承人的绝对忠诚。
只是眼下丁浩天在苏门的势力太大,又有苏振海和苏振平两门嫡派宗亲的站队,纵然苏振海和苏振平没有实际参与苏门生意上的管理,可苏振鹏的落败,让其他苏门的宗亲不敢有半句怨言,公然站队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徐福现在也不过是以苏门老人的身份,压制一下丁浩天的气焰,可徐福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外姓人而已,根本没办法与丁浩天正面冲突。
唐宋不一样,虽说只做了苏门三天的女婿,却是苏门名正言顺的上门女婿,合会合法合理,这也是丁浩天想方设法都要铲除这个影响他上位的拦路虎的原因。
徐福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丁浩天怕什么就给他上什么菜,唐宋既然还活着,他这准女婿就有理由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唐宋的生与死就是对付丁浩天的一把双刃剑,如此算盘,徐福这老狐狸自然是打得精明。
徐福想到这里,突然眼前一亮,意思到了唐宋想要向他传递的信号,只是这个想法太过大胆,甚至嚣张,白纸从徐福颤抖的手中滑落,落在了地上。
“他这是要白手起家,自立门户啊。”
徐福惊出了一身冷汗,为了复兴苏门,他全盘算计,黑棋白棋推演了无数遍,却唯独没有算准唐宋会突然杀出这么一枚棋子。
白手起家,自立门户谈何容易?何况,如此一来的话,就把自己推向了苏门的对立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拿什么与苏门抗衡?
如此疯狂的想法,徐福认定了唐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转念一想,徐福澎湃的内心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开始分析唐宋为什么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换作别人,这种念想都不敢有,更别提要这么做了。
眼下苏门已然落入了丁浩天和苏门其他宗亲的手里,苏千影又彻底失去了主动权,要想扳回这局,无异于天方夜谭,唐宋另辟蹊径,自立门户,用商业的方式夺回失去的东西,倒是一条不错的路,只是这条路该怎么走,往哪走?
可以想象,前路将是充满了荆棘和挑战。
徐福心里明白,唐宋之所以这个时候找人送张白纸过来,无非是想要寻求他的帮助,而自己能够帮到唐宋的只有苏门的木工技术,至于其他,别无他法,一切全凭唐宋的造化了。
徐福将苏门木工心法写在了白纸上,正想找机会让薛东来送了出去,却不想被好事的杨四毛撞了个正着。
杨四毛好不容易揪住了徐福的一个把柄,为了能在丁浩天面前邀功请赏,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故意捕风捉影的将事态无限放大。
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的是一些关于木匠工的常规准备材料和工具,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却被一旁煽风点火的杨四毛说成了告密的口实。
丁浩天同样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可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走一个,再者徐福一直都视他为仇敌,在董事会上徐福就表明了立场,因此丁浩做梦都在想办法除掉徐福这碍眼的绊脚石。
只可惜徐福行为作风端正,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这张纸条同样没什么落实的把柄,这让丁浩天心里很是不爽,直接上来就冲着杨四毛一个耳巴子,怒道:“混蛋,你算个什么东西,福伯是苏门的大管家,他写个单子能有什么问题吗?”
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杨四毛两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逼了,捂着被打的脸,一脸无辜的欲哭无泪。
杨四毛心里那个憋屈,是丁浩天要他盯着徐福的,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个借题发挥大做文章的机会,却不想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嘴巴子。
徐福又何尝看不出来二人是在唱双簧,丁浩天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敢对徐福下手的,一来他刚坐上董事长的位子,根基未稳,苏门还需要徐福坐镇,维系新老客户的关系。
二来如若能拉拢徐福站在自己这边,那么一年孝期一过,他与苏千影的大婚自然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