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苏菲一声悲呼,猛地抓住高海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不要让我离开,我不需要像大姐那样调理,我的心永远在这个家里,我发过誓言,他们重要,不,他们不重要。”
苏菲浑身颤抖,泪如雨下,高海的心很痛,弟弟妹妹就像欧洲传说中的天使,他们也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
高海淡淡地说:“苏菲,你多心了。我是觉得欧洲也许更适合他们发展。”
“不,不,那样危险,平淡生活就好,平淡生活。”苏菲急速地说。
高海脑中闪过一个词“梨花带雨”,看来苏菲被吓坏了。高海其实真的有想法让弟弟去欧洲,把他培养成为制约欧洲都司府的一方势力。现在看来苏菲对大哥刘天祥很不放心。他侧躺着,掏出手帕为苏菲擦去泪水。温声说:“苏菲,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我为你养老送终。”
“我这辈子哪里都不去,千万不要拿我当长辈,只要不嫌弃,我就在你身边服侍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苏菲心中激荡,轻轻抚摸着高海的胸膛。
高海心中更加酸楚,抓住了苏菲的手,温言:“那苏菲就当我的亲姐姐,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苏菲破涕为笑:“除了能伺候你,姐姐什么都不懂,让我干别的你都要明确告诉我。”
“苏菲聪明绝顶,平时开店,有空就给我按摩吧。”高海微笑着说,偶然来到这里,能这样解开这个心结,让他心情放松,苏菲很明智,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嗯,躺好了,先让你感受一下。”
“苏菲。”
“嗯?”
“放松就好。”高海轻轻提醒苏菲。
“嗯。”苏菲高兴他尊重自己,也对高海德保持距离有一点怨怒。
高海在苏菲的娴熟的按摩手法中沉沉睡去。苏菲暗自叹息,高海不是不知疲倦的超人,他很疲惫,只是在压力下没有体现出来。就像他父亲、自己的夫君一样,只有在自己的手下,才能真正的放松。
家里这几个兄弟,相比而言,她更愿意把自己和孩子托付给高海。她相信只要自己的两个孩子安稳生活,一切都会很好。现在她真的企盼高海长命百岁,政治上稳如泰山。自己年轻,可那些都不重要。
苏菲轻轻带好门,退到大堂里。两位女侍卫等得焦灼,苏菲紧走两步,上前说:“他非常疲惫,睡了。你们跟我来,轻点,他自小睡觉就很轻。”
一个侍卫有点奇怪:“先生精神很好啊?”
苏菲微微一叹:“他的压力很大,挺着的,看上去很好。我给他做了按摩,放松了,才睡着。”
“对不起,”侍卫眼圈一下子红了,“是我们不好,没有注意到。您放心,我们以后会注意。”
苏菲笑了笑:“不用放在心上。你们去守会儿,他醒了喊我。”
高海醒来,脑子有点发懵。这是个背阴的房间,窗户上的竹帘也没撤下去,从缝隙中隐约看到外面已经黑了,房间里也没开灯,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脑子转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一觉儿睡得真是昏天黑地,来的时候可是上午,最少有三四个时辰,这可是十二岁以后从未有过的事情。
伸展一下身体,高海觉得从头到脚得无比轻松,脑子也越来越清醒。拉开门,外面的侍卫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先生醒了。太好了。”
“让你们担心了,睡得真舒服。”
过道外面传来了快速杂乱的脚步声,高海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母亲赵萱的声音:“醒了吗小海?”
高海微微一愣,立刻答道:“娘,醒了。”
啪的一声,灯亮了,高海的双眼立刻眯成一条缝,两个侍卫一错步,挡在了高海身前。高海轻拍侍卫的身体,“谢谢,没关系。”
两人闪开身形,高海看到了母亲赵萱、刘飞虎和张四虎,似乎后面还有什么人没进来。
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急于找自己商量,又怕打搅自己,高海有些谦然:“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赵萱见到儿子无恙,瞬间恢复了安然,声音平缓:“这里有点挤,出来吧。”
店铺已经上了半边门板,店堂里站着不少人。 “抱歉,睡过了。需要在这里处理吗?”
“呵呵,睡懵了。”屋中没有外人,张四虎语气轻松:“你小子睡了六、七个时辰,把我们吓坏了。还开会?来,让先生看看。”
高海这才注意到案几边端坐着军中的老郎中,老人家如今已是八十多岁了,当年正是他救过高乐一命。
“您老也来了,对不起,让各位担心了。”高海一边向众位长辈施礼,一边来到老人家身边。苏菲立刻递过一支矮凳,让高海坐下。
老郎中搭上脉,微闭双眼,沉吟不语。屋里静悄悄的,大家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嗯,多亏了这次按摩和睡眠。”老人家终于说话,提笔写方子。“身体像你的父亲,非常少见。先来三副,调理调理。”
张四虎忍不住问:“他平时只睡两个时辰就好,最近形势严峻,是否因为积劳焦虑?”
老人家点头:“当然,再好的身子骨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夫人的手法很对路,应该说这次按摩保住了他的身体,如果持续时间更久,一旦发作,长期缠绵病榻是免不了的。”
赵萱看了苏菲一眼,那目光让苏菲深深感动,只觉得这辈子没白活。
赵萱轻声问:“那您看平时如何注意?”
老人斟酌词句:“注意生活规律,他天生觉少,不必强迫多睡。有些事情还要他自己调节。”
高海轻声说:“谢先生指点。”
老人冲着苏菲说:“嗯,还有这位夫人,”
苏菲连忙施礼,恭声说:“您请吩咐。”
“请你多关注他的身体状况,时常给他按摩。”
高海的丈母娘之一,六婶儿周海妹忍不住插言道:“在办公室也配按摩师好吗?”
老人摇摇头:“他的体质像高先生,这位夫人的手法对路。”
张四虎也接着请教:“那房事是否要控制?”
老郎中慢条斯理的说:“不必,阴阳调和,随心好了。刚才休息的房间能用吗?”
“能。”
“你跟我来。”老人起身招呼高海,向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