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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勒诧异,等他看完后问是怎么回事,阿史那逻鶻道:“苏伯玉将刺客与西突厥牵扯到了一起。”
赤木勒顿时如坠云雾之中:“西突厥早已是郡王的手下败将,败居云胜关外,多年不敢犯境。他这么做能从西突厥能得到什么好处?”
阿史那逻鶻摇摇头,将纸条放在烛火上边烧边道:“立即传信在西突厥的眼线,密切注意西达头可汗动向。”
赤木勒领命:“是。”
此时,盛德坊苏府内,苏伯玉听了眼线回报商凌月的近况,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正在修剪烛芯的手骤然顿住:“糊涂!”
高尽国还从没见过他如此情绪波动,虽然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真动气了,束手站着垂下了眸,来禀报的暗卫本能收紧了下巴。
苏伯玉随后把剪刀给了他,对暗卫下令:“让鉴之立即出宫来见我。”
两个时辰后,程鉴之到了府内,听到苏伯玉传他,他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但还是明知故问:“兄长深夜传我何事?”
苏伯玉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指向软榻的另一边:“坐。”
程鉴之照做。
苏伯玉凤眸平静,可却莫名带着令人畏惧的气势直视他:“下毒前,你可想过阿史那逻鶻没有解药?”
程鉴之闻言微微笑了起来,冷静点点头:“没解药也无妨,那点儿毒在我们计划成功前还要不了她的命,你不必担心,更何况你若死了,她的价值便只是傀儡,我觉得瞎眼的更好,反正最后她都要死,瞎不瞎眼的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我就下毒了。”
苏伯玉拧眉:“我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
“怎敢!”程鉴之急忙摇头:“你说的每一个字我可都全部铭记在心。只是你若死了,你的话我也就忘了,你知道我的记性不太好,没有你,我总是忘记事情,尤其关于商凌月。不过有一件我不会忘记,你中毒是因为救她,那么她也是害了你的凶手之一,我绝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兄长尽可放心。”
苏伯玉皱眉打断了他的话:“她对我的意义你不是不知,你不能杀她。”
程鉴之笑意散去,淡淡挑眉凝视他:“她的意义只有你还活着才有,你若因她而亡,我说服了不了自己放过杀人凶手。你知道的,这天下,我只在意你,其他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
说完顿了顿,他前倾身子,拉近了二人视线的距离:“你死了,她该给你陪葬,兄长,生不同寝,死便该同**。所以你得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还是那日说的,我会竭尽所能为你解毒。”
苏伯玉对着他监执的眸子,收回视线皱眉:“我暂时死不了,最后也不一定会死。你如此做将所有人都逼上绝路,我找到你,不是为了让你送命。”
程鉴之闻言笑了笑,满身的对抗戾气也散去些,端起身前的茶杯轻啜一口:“兄长,你错了,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坏不过就是全死,赌对了却是皆大欢喜。”
苏伯玉听罢起身,让高尽国给自己更衣:“你在苏府,我回宫。”
程鉴之晓得他要有所动作,万分期待,乖乖点了点头:“何时我们再换过身份?”
苏伯玉更好衣,才看了他一眼:“你不能杀她的时候。”
说完就带上高尽国离开,程鉴之起身去送,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他脸上的笑意散去,露出了心头担心。
此时凤府书房。
阿史那逻鶻问了凤耀灵商凌月的情况,凤耀灵如实告诉,只是隐瞒了医师的事。
阿史那逻鶻听罢稍微放了心。
凤耀灵笑凝他:“陛下还让我给你带话,不要担心。”
阿史那逻鶻苦笑,叹了口气:“我已很久没有过这般心绪了,我倒宁可失明的是我。”说完平静下来又道:“你可有办法?”
凤耀灵摇摇头:“找不出陛下的病因。”
阿史那逻鶻碧眸一凝,意有所指提醒道:“你可怀疑过是有人给陛下下了毒?”
凤耀灵怔了下,他确实没想过这点:“陛下现在出事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阿史那逻鶻道:“不,对一个人有好处,双目失明的傀儡更好控制。”
凤耀灵沉吟道:“苏伯玉。”
阿史那逻鶻颔首:“苏伯玉现在下毒是为了更好的控制陛下,日后她无用了,便可杀掉。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突然失明。任何一种病症变严重前,人都会感到不适。你问过陛下,她之前眼睛可难受过?”
凤耀灵摇摇头。
阿史那逻鶻冷沉道:“这就是症结所在。刺客的事情还没了解,陛下又出事,这两件事情必然有关联。若是能找到名医研制出解药,陛下的眼睛便可复明。”
凤耀灵若有所思看着他含笑点点头:“多谢郡王提醒。”
一个时辰后他送走了阿史那逻鶻,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书童转头问他:“阿史那逻鶻怎么会联想到中毒?我觉得苏伯玉给陛下下毒纯粹是多此一举,他自己还中毒着。”
凤耀灵骤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收回视线嗤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多余?想到陛下因毒致盲很正常,那夜可是你提醒我不要相信苏伯玉。陛下是我们的软肋,现在她失明中毒,若我们能查出病因并找到解药,苏伯玉不也就有救了。”
书童皱眉:“苏伯玉有这么傻么?万一下毒的人没解药怎么办?陛下岂不是必死无疑!”
凤耀灵又敲了他一下:“苏伯玉不傻!傻得是你!制毒的人总要防备他人将毒药用在自己身上,一颗也会有一颗。现在就看他肯不肯拿出来救陛下,捎带上苏伯玉。”
书童见他还要敲第三下,猛然后退一步避开:“那不是只要找出给苏伯玉下毒的人就好办了!”
凤耀灵无奈,转身看他:“苏伯玉中毒与否存疑,陛下眼睛是否因毒而起也是疑问,阿史那逻鶻今夜所言也要怀疑。你让本相从哪里下手抓下毒的人?”
书童怔了下:“你不相信奉义郡王的话?他的话和苏伯玉的相互应证,能得出两个结论,一苏伯玉确实中毒,而陛下也肯定中毒。”
凤耀灵边听边笑着点点头:“分析的不错。”
书童不知他是夸他还是骂他:“你既然也这么觉得,还有什么不好抓的。”
凤耀灵看着他纯真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你跟你家公子我的思想不在同一个高度上,你理解不了我的任何言行,不用费尽心思猜了,赶紧去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又是这句话!”书童咕哝一声,不情愿地去办。
西突厥王帐中,达头可汗看完收到的密信,交给了亲信:“苏伯玉也有求本可汗的时候,报酬倒是极其丰厚,本可汗该答应么?”
亲信看完了信,单臂抱胸道:“只是派人去演一场戏,可汗英明,定已做了最有利的决定。”
达头可汗哈哈大笑,切下来身前一块肉扔进嘴里,畅饮了一杯草原上最烈的酒:“写回信吧,本可汗答应他了。”
此时的皇宫,苏伯玉回去后直接到了紫云殿,已经睡下的周昌邑翻身坐起,披衣起身惊喜道:“你不是办完事要留在府邸么?”
苏伯玉让小太监脱下了外袍:“陛下情况尚不稳定,我留在宫外不放心。”
周昌邑噗嗤笑出了声,一挥手命小太监退下,亲自动手服侍他:“真是忠心耿耿的五郎!”
第二日,苏伯玉照例带着太医来给商凌月诊断病情,珍完了,苏伯玉询问了相关情况,太医告退离开。
殿里突然间安静下来,笼罩着她的黑暗中的安静令她紧张,一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有适应黑暗,商凌月摸着桌子站起,眼睛移向苏伯玉刚才声音的方向,打破了这不安的死寂:“你的声音跟前几天不太一样,那些天低沉些,今天才和往常一样了。”手指本能按在桌子边缘不放开。
苏伯玉闻言凤眸一闪,她能分辨出鉴之和他的声音,走近不动声色扶住她的胳膊,温和笑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前几日嗓子发痒,有些不适,今儿早上才感觉舒服了很多。陛下现如今的听力灵敏许多,这细微差别,每日伺候臣的小奴才也发现不了。”
商凌月感觉他手心的温热,虽不喜,可也比黑暗中她没有依靠要好,桌子低,她高,一直按着也实在不舒服,她松开了桌子,静静站着,眼睛又再次在黑暗中移动,约莫着应该是对上他的脸了,苦笑道:“这估计是失明了唯一能让朕安慰的事了。朕也发现自己听力好了很多,往常听不见的声音现在特别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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