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徐徐,风速慢了些许,徘徊在彩空中,忽急忽缓,细小的雨滴纷纷落下,时有时无。
雨很小,不大。
男子挥舞着已钝了尖的长枪,直刺向大长老,口中嘀咕道:"青琳玩心太重,误我,误大事!"
大长老抡起青云扇御枪,哐啷一声,长枪弹飞开来,震得男子手一阵发麻,mmp的叫个停。
男子嘴里可不依不饶,甚至还有些兴奋,胜利的兴奋:"刚才那扇,想必消耗不少妖灵力吧。"
确实,刚才那一扇,大长老消耗了不少妖灵力,为孩子们能够脱逃,倒也值得。
可惜,落空了!
"青云扇固然强大,可惜落在你的手里,实力百不存一,可能连千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大长老没有言语,对方说的是实话,并且还明显高估他的能耐。
能动手,就不哔哔!
一扇飓风显
再扇星尘抖
三扇月星移
四扇乾坤动
紫晶石破碎了好几颗,虽然它本身蓄藏大量的能量,但是驱动它还是要费点妖灵力的。
青云扇的力量不能全部发挥出来,威力依旧不敢小觑。结界破碎,男子布衣上也挂彩了。
大长老此番作为,确实有些鲁莽,靠青云扇拖住男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何必用这种不利己的做法来与他硬抗?!
大长老没有说,自然没人知道,青云扇蓄青灵之气,怒吼般攻势与长枪急雨般的点杀相碰,左挥右挡,哐啷金属相击的声音断断续续,却不曾寂了。
男子手臂缠枪一挑,大长老折手一挡,挑刺落空,而后又长枪横扫,正割中大长老的腹部。
腹部的血管极多,鲜血犹如泉水喷涌出来,白色衣袍下部分刹那间染红,红彤彤的颜色格外地刺眼。
记得汪宇所在的蓝星有那么个地方,好像叫日和小国来着,那里有种死法,就叫切腹自尽。
喝一杯家乡的清酒,递给一把日式刀,分分钟钟切腹自尽。
一柱香之后,大长老妖灵力几近枯竭,腹部的血已不再流去,偶尔也会有血泡泡冒出。
大长老老了,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叱咤风云,往后退出几步,没有倒,抬头慷慨道:"时代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
时代终究属于年轻人,人老该休息一下了。
刚出生时,他还不是大长老,接生婆拍完屁股后,也没有百日啼哭,安静得很,家人十分担心,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初长成时,相貌平平,能力平平,不过肯努力,肯担责任,在狐族的地位虽不说一路暴升,但也算稳步上升。
他性格并不孤傲,只是不太爱说话。虽说这样,狐族祖辈同辈都愿意跟他说话,因为他都会很认真很认真地听。
平庸并不是他的一生,平坦倒是他的一生,几乎毫无波澜,年老的时候,他顺利地坐上了大长老的位子。
成了大长老之后,鲜有非议,绝断都凭理,狐族上上下下莫有不服者,整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无外邦侵忧,倒也安乐。
妖族妖精的寿命很长,大长老的位子他也坐了很长很长,直至今日,鲜血从腹部汩汩流尽。
男子布衣破损,殷红的血染在其上,但极少,有些得意地望着他,瞳中充斥着高傲:"大长老,你可以去死了。"
钝了尖的长枪依旧锋利不可挡,直穿过他的心脏,夺取他最后的生机。
钝枪锋不可挡,那人呢?
"你...你,狡猾的老狐狸,狡猾的狐族。"
震惊!不可能出现在男子脸上的表情应时出现,眼中又闪过一丝佩服之色。
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或许吧。
"狡猾?那你们猩猩族呢?残忍的猩猩族!"大长老嘴角溢出血,含糊不清地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大长老沉沉砸下眼皮,紧捏捅在男子腹部的匕刃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安安静静躺倒在地上,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来去寂无声,生死亦有命!
这是大长老的一生......
男子拔出腹部的匕刃,任由鲜血淌出,俯身抬手抹下他的眼皮。
好歹有见过几次面,也算是老熟人,更何况还是值得男子敬重的妖,总不能让他死不暝目。
"狡猾?残忍?安息了,就不用管那些了。"
雨开始大起来,仿佛本就是为其准备的一场悲雨。起初,雨很小,时有时无,男子没有察觉到,也有可能太投入战斗?
男子仰起头,任由雨滴啪嗒啪嗒落在脸上,雨水顺着已破损的长枪滑流而下,长枪上殷红的鲜血也随之稀释淡化。
.....
.....
元霸天在护送孩子们离去的路上,恰巧遇到白灵、白洁两姐妹。
白灵、白洁两姐妹的母亲将他拉到一旁,嘀咕了几句,而后拿起双月弯刀离开,闯入那片血与泪的战场。
她的丈夫死在哪,她也要死在哪!绝不独自苟活!
她其实有往后偷看两姐妹,两行清泪滑过绝美而又有些苍白的脸庞,捂面拭去后便不敢再回头,怕回头后再也没有勇气离开她们。
女人啊,其实是一种感性的生物!
元霸天领着孩子们,继续往前走,其间白洁有哭闹,但哭着哭着就在白灵的怀中睡着了。
对于她们母亲的离去,元霸天编的理由着实不给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两姐妹又怎会相信呢。
白灵没有哭,她知道妈妈去找爸爸去了,会将爸爸一起带回来,又或者再也回不来。
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强忍着不掉下来,她不能流泪,因为她一流泪,妹妹也会跟着流泪。
要坚强,答应过爸爸妈妈要好好照顾妹妹的,不知不觉中将怀中的妹妹抱得更紧了。
"孩子们快走,就快到了,霸天叔叔会送你们出去的...你们的父母会在外面等你们。"不知怎么回事?元霸天眼眶有些湿,久经沙场的妖又怎么有泪呢?真奇怪!
最后甚至将其归罪于高空坠落的雨滴,滴湿了眼眶,湿润了脸庞。到这,他不禁一愣:"雨?"
他望着距离大约百余米的烈火圈,熊熊火焰在雨势下逐渐不那么嚣张了。
他欣喜若狂,高兴得像个孩子,疲倦的脸庞似有雨滴滑落,弄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孩子们,下雨了!下雨了,哈哈哈,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