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烈火,抱风窜天而起,整个狐族沦为火海,哭声喊声,火爆声,百千齐作。
大火不是从狐族族部起的,而是远远地从四周暴起,犹如猛虎般从八方封杀、逼近狐族,从而致使整个狐族沦为火葬修罗场。
"快跑啊!起火了......"
......
"往哪跑??四周都是火,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跑。"
"救命啊。"
"大长老?大长老到哪去了?"
"我还不想死..."
"猩猩族的狂战士,快看!......不!赶快逃。"
"不"音极大,应该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众妖乱窜,有紧抱小孩的,有拖着行裏,背着包的,有蹲在地上号啕大哭的......
"逃?往哪里逃?"
"是啊,往哪里逃,四周都是火。"
狐族上下乱成一锅粥,到处是妖,横着跑的,竖着跑的,有的甚至打着圈跑,然而没谁能逃出去。
烈火圈围得水泄不通,连丝丝生的阙口都没有留下,看来猩猩一族打算灭族。
杂乱的声音中,不知谁突然大喊一句。
"站在这里也只是等死,还不如闯出去试试看。不好,狂战士们开始杀妖了。"
狐族营地内,一名狂战士手举着大刀,刃上殷红的血顺着刀尖流下,狐族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其旁。
"快跑,狂战士真的杀妖了,东西都扔了,现在要这些东西干嘛,保命要紧。"
"不行,这些铁器跟了我几十年,舍不得。"
"赶快扔了,命都没了,铁器留着有什么用?"
老头死活不肯扔下那些笨重的锈迹斑斑的铁器,死拽着铁器箱不肯撒手,青年见他如此坚决,只好作罢,极为不耐烦地催促。
铁器又老又旧,无任何用处,感情留恋在,还是舍不得。
"算了,随你......快点跟上。"
跑?又能跑到哪去呢?
春风呼呼而来,青草低下高傲的头颅,狂风抚过,助长熊熊大火的势头,疯狂咆吼间吞噬小半个狐族阵营。
叫声,喊声,撕心的呻吟声,怒骂声,刀声,呼呼风声,全都在那场大火中演义。
惨叫声,头颅咕咕落地的声音,狐族青年奋起反抗的声音,刀光剑影落在被烈火烧得通红的彩空。
"大长老?大长老去哪了?"
大长老,大家心中的依靠,此时已不见其踪影。
大火借风起,草儿青嫩、茂盛,火起而烟起,青烟顺着焰端,凭着风势,弥漫三千里。
"咳咳,阁复大人去哪了?怎么还没找到。"
"天要灭我狐族!"慷慨激昂,言断于此,滚滚浓烟、无情烈火下,失去再次呼吸的机会。
狐族阵营烧掉大半,族中的妖精烧焦而死,为杀红眼的狂战士屠戮,死伤也已近过半。
"白洁,白灵,快走!先跟着妈妈走,爸爸随后就到。"
那是他一生中撒的最大的谎,也是唯一一次。
白灵、白洁能够看到母亲眼里泪光打着转,但没有流下来,她们也一样,只是她们忍不住,泪珠珊珊落下。
没有离别的任何话语,高大魁梧的男子提着重剑,头也不回地背身离去,挂在眼角的泪花都不舍得拭去:"爸爸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要照顾好妈妈。"
隔得太远,被妈妈护送着走的白灵、白洁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语,而他只想她们好好的,那些话只不过说给自己听的,也并不希望她们听到。
烧杀屠灭,冷眼旁观彩空下的一切,洛元睁眼于半空之中,身下翼族宽大的翅膀托着他瘦小的身躯,紧闭的双唇启开:
"下去吧!"
"是的,洛元统领。"
众将齐声应和,声威震云霄,气动九天,连滔天焰光都微微烁动。
"王大人,火攻固然妙,但众将士也随着这群劣等妖精葬生火海,当真不值。"猩猩狂战士,白银铠甲银光闪闪,殷红的鲜血落笔其上,形成一幅立体的写意画。
"老吉,有什么良策?"青年半开青竹扇,眉目极显谈笑之姿,询问道。
这名王大人,家中兄弟中排行老五,儿时老猩王亲赐其名为王吉,长大后,果如其然,大有作为,位高权重。
若要论称呼,汪宇恐怕更喜欢称他为王老吉吧。
老吉单手竖指指天,诡异地泯嘴一笑:"看,这就是良策!"
火红色的身影扑天盖地而来,身影遮挡住了火海的火光,可见数量之庞大。
"那是..."狂战士眼中喷涌出火热的光芒,犹如见到亲生父母般。
"翼族傀儡!"青年一眼便认出云鸟翼族,合拢的青竹扇,确定此事无疑。
灭云鸟翼族,他可在场,再者...
翼族是个倔强的族群,劝降部分俘虏简直异想天开,炼制成傀儡明显省事多了。
"洛元统领也来了,当真奇怪!"青年眉眼阴开,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
"统领亲临,当真瞧得起狐族那群狗杂碎。"话自然出自那名狂战士口中,质疑之中隐露出鄙夷,对狐族的鄙夷。
"恭迎统领,屠戮狐族,寸草不留。"
狂傲不羁的狂战士匍匐在地,恭迎着这位年轻的、手段极其残忍的统领。
齐云靴及地,洛元周身一股庞大的威压爆发开来,众将士身躯皆微微一颤。
王吉与青年身躯也皆是一颤,倒不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迫于权势,不好外放妖灵力护体。
洛元,神级实力,威压半数释放即可轻易压爆众狂战士。
区区狐族,又怎会派神级实力的高手来呢?
趁着狂战士恭迎洛元统领之时,狐族战士企图偷偷地夺取翼族傀儡,逃出生天,可惜功败垂成,皆死于狂战士刀下。
其实他们得逞又如何,精炼而出的傀儡只听炼制者的话,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火势蔓延越来越快,春风卷起浓浓青烟,扑面而来,呛鼻的气息久聚狐族彩空之下,久久不散。
随着火势的蔓延,青草再度减少,草原的绿图上泼上浓浓的墨,漆黑而又丑陋,还时不时泛起焦臭味,以及呛鼻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