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茫茫雪原。
的士车驶入省道之后,一路向北………
马雨洁也低头看了看手机地图,知道距离高铁站越来越远。她看出了司机的不对劲,于是很想尖叫,但是徐臻却用眼神制止了她。她给徐臻发微信:“我们上了黑车了!”
徐臻回复她:“没事,别紧张,这种事我经历过!”
“………”
马雨洁心通通跳,不再说话。
她刚想报警,徐臻又对她摇了摇头。
徐臻认为,现在报警时机并不成熟,因为大鱼还没出现。况且,方向盘还掌握在的士司机手中,万一司机给他来一发自杀性翻车,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目前最聪明的办法,就只能是见机行事。
片刻之后,的士车在省道上越走越远,甚至还拐进了一条狭小的偏僻岔路。
“………”
马雨洁紧张地同徐臻对视了一眼,徐臻依旧没说话,只是神情淡定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只要的士司机还有理智,他就觉得事情还是可控的。大约又过了两三分钟后,徐臻突然从观后镜里面,看见有三辆摩托车,渐渐地跟了上来………
于是,徐臻冷冷一笑:“呵呵,组团来了!”
出租车司机没有说话,只是在颠簸的路面上,将车子开得很慢,他的眼睛还时不时地偷瞄着后视镜,但他那双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了。
由此可见,司机并不是老手。
于是,徐臻笑了笑:“司机大哥,你这么紧张干嘛?”
墨镜司机身子一颤:“我,我没紧张啊,我为什么要紧张呢!”
“司机大哥,我想多嘴问一句,你应该是想宰客嘛?”
“啊,没,没有啊!”
“没有的话,你把我们俩拉这来干嘛呢?这是去高铁站的路嘛?”
“呃………”
“司机大哥,如果你真心想宰客,你就早点儿跟说,别耽误大家的司机,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我同事身上,一共有现金20万,外加手机和信用卡,满打满算也就不到30万,你觉得够不够?不够的话,你给个账号我,我回头再给你汇过去。”
“小伙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难道不是孔三爷派来安排我的?”
说着,徐臻突然将手,搭在了司机的手腕上。
“啊,你………你想做什么?”
司机浑身抽搐了一下,但双手依旧没有离开方向盘。
“哦,没什么,我只是让你别紧张,不要把车开到旁边的水田里去了。”
徐臻拥有秋名山尊的车技,而且系统升级后,车技也提升了一个很高的档次。此刻,他将手搭在的士司机的手腕上,不仅能够控制一下汽车,而且还能随便开个挂——太玄听心丹。
果然!三十秒后,太玄听心丹就给徐臻提供了大量有用的信息。
原来,这司机的本质,其实并不坏。他今天之所以会来跑黑车,完全是被孔三爷的打手们逼着干的。如果他不把车子开到指定的地点,孔三爷的手下就会将他打成残废。
徐臻看了看后面那三辆摩托车,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的士司机,他发现司机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马秘书,你有纸巾嘛?”
徐臻向马雨洁要了一张纸巾,然后帮司机擦掉了额头的汗水。
司机:“………”
他虽然很慌,但依旧没说话。
徐臻也没说话,只是点了一支烟。
司机:“喂,公司规定,不让抽烟!”
徐臻笑了:“你们公司规定,可以敲诈和抢劫顾客?”
司机:“………”
徐臻:“注意点儿,认真开车,看前面,脚别抖,手也别抖。”
说完,徐又冲窗外呼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叫孔来军,也是樟树孔家人吧?”
司机因为过度紧张,导致了整个车子突然一晃!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孔来军整张脸都黑了。
徐臻:“大哥,别太紧张,好好开车,据我所知,截止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犯过什么事儿吧。”
“我………”
“大哥,你也是被逼的吧?今天能坐上你的车,也算是咱们之间的一段缘分,我送你一句话吧。”
“什么话?”
“浪子回头金不换。”
“………”
司机孔来军没有说话,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徐臻点了点头,接着做谈判专家。
“孔来军同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跑出租车之前,应该还在樟树孔家办过一家印刷厂吧?因为得罪了孔四爷他们兄弟几个,你那个印刷厂被人砸了,就连老婆也跟人跑了,所以你其实一直都想报仇的,不是嘛?既然这样,你为啥还要给孔四爷他们家卖命呢?告诉你吧,今天,你只要肯听我的,我保证帮你把孔四爷这棵大树连根拔起………”
徐臻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桶。
后面的马雨洁完全听懵逼了,她完全不知道,徐臻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有关孔来军的故事。
可是,孔来军知道,徐臻所说的全是实话!
于是,他终于鼓起勇气,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徐总,您说的没错。”
徐臻见攻心成功,于是点了点头:“孔来军兄弟,既然咱们俩共同的敌人,都是孔四爷他们几兄弟,那么你愿不愿意跟我干?”
“徐总,您别说了!从现在起,您让我左拐,我就左拐,您让我右拐,我就右拐!”
“左拐和右拐,咱都不需要,你看见前面200米远的那个修车铺嘛?等会儿,你把车子停在那里就行了。其他的事儿,我来办就好!”
“好,我听徐总的安排!”
孔来军紧张地看了看后面的摩托车,然后将车缓缓地停在了修车铺门口。
徐臻转头对马雨洁道:“你呆在车里别动,我去教育教育那帮小瘪三!”
“………”
马雨洁一时紧张,竟说不出话来。
很快,那三辆黑色的太子摩托车也赶到了。
那三辆摩托车,全都无牌,而且每辆摩托车上都有两个镖行大汉。那些面目狰狞的汉子,手里清一色地都拿了家伙。不是铁棍,就是砍刀!
徐臻没有理会那六个大汉,只是径直地走到修车铺门口。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汉,正在埋头修自行车,他正用砂纸擦拭着一个生锈的破车轮。
徐臻蹲下来,然后用手指着老汉手中的那个自行车轮子,笑着问:“大爷,这轮子卖给我行吗?”
修车老汉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六位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顿时吓了一跳,颤巍巍地问:“小伙子,你要我这个破车轮干嘛呢?”
徐臻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那修车老汉:“大爷,帮我从这个轮子上面,剪六根钢丝条下来,可以吗?”
“小伙子,你,你要钢丝条干嘛………?”
“我想撸串。”
“诶,好嘞!”
修车老汉将钱收起来,三下五除二,就用铁钳剪下了六根长约三十厘米左右的钢丝条。
徐臻拿着那六根钢丝条,面无表情地向那六个彪形大汉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