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喘着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道:“嬷嬷不必安慰本宫,本宫知道。”
嬷嬷听了太后的话后随即又说道:“可是太后娘娘这明明不是您做的,为什么要当着皇上的面认了呢?”
“你没听见皇上说这宫里的人都说是本宫做的吗?我即使说了皇上又怎么会信呢?”随即太后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
嬷嬷见太后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娘娘,奴婢扶您进去休息吧。”
此时的太后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威严,剩下的只有苍老,如果不知道的都会以为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唐俊枫出了太后寝宫后就去了书房,他烦闷的挥退了所有人,只剩他一人坐在桌前,回想着尤舒雅的一切,突然发现自己让尤舒雅吃了很多的苦。
而此时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竟一点也看不进去。
舒雅,我一定会来接你的,你一定要等我,这样想着他便叫来了门外的人:“来人。”
守在外头的公公忙推门进来,跪到地上:“奴才参见皇上。”
“起来吧,派人准备几身衣服,素净点的,顺道挑选几个身手敏捷的。”
“朕过几天要去民间微服私访,体恤民情。”唐俊枫意识到话有疏漏,便加了几句,虽然林城风已经前去了林国搭救,但尤舒雅是他的女人,他又怎能就这般待在宫中等候消息。
唐俊枫深知自己的帝王,自然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弃整个王朝于不顾,亦或者说,百万臣子臣民,以及她的母后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即使他唐俊枫认为尤舒雅胜过百万个天下,如若可以选择,江山美人,唐俊枫定然会放弃一切,选择与尤舒雅在这林间小溪做个平凡眷侣,也好过现在这般重重阻隔,终日不见只存相思之苦。
一想到他的尤舒雅情况不明,心里的悲伤便逆流成河,一瞬间涌入心头。
唐俊枫修长的指节揉捏着太阳穴,仰头闭眼思忖着,眉宇之间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颓惫美。
那个公公只匍匐在地上,不去看龙椅上的人,又似乎是不敢抬头去看,种种的刻意迹象,倘若唐俊枫此时有那么一瞬间的细看,便会察觉眼前人的怪异举动。
可惜只是倘若,有时候距离真相的总是那么不经意间的擦身而过。
随即那个公公发出让人鸡皮疙瘩全身起的声音道:“是,奴才遵旨。”随着娘里娘气的话音落下,公公便毕恭毕敬的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唐俊枫看着桌案上的奏折奏章愈发的没有心思,满心的只有尤舒雅,也丝毫不觉得方才顶撞他的母后有任何的不妥。
“太后娘娘,身子要紧啊。”嬷嬷满眼含泪,痛彻心扉的看着看着卧榻上虚弱的太后。
太后只摇摇头,一把推过了嬷嬷手里颤抖的白色药瓷碗,嘶哑病重的嗓音再一次重复的问着眼前这个老嬷嬷。
“皇上呢?”
“太后娘娘,皇上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来看您,您又何必如此这般作践自己啊。”嬷嬷再一次的击碎了太后的希冀。
疲惫苍白的脸上愈发的显出老态,松弛的眼角缓缓闭上,干涸的嘴角再一次发出妪老的叹息:
“嬷嬷,你下去吧,这药,本宫待会再喝。”随后太后便不去再看急得老泪纵横的嬷嬷,太后不禁的咳嗽出了声,那声音仿若是尖锐的利刀滑刺着她的喉咙一般。
闻言嬷嬷便快速将药碗放在卧榻之侧的小桌上,连忙去扶病重的太后。
“太后娘娘,你让老奴如何是好啊。”哭喊的沙哑声撕揪着,让人不难感受出满满的心疼。
“我去请皇上。”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直接去找唐俊枫。
病榻上的太后还没回过神来,嬷嬷已经是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她的宫里。
正在批阅奏折奏章的唐俊枫被外面的吵闹声所干扰,便直接传唤了一个小公公问明是何缘由。
小公公便一五一十的传达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在外有事求见皇上,唐俊枫不想再看见有关他母后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包括他的母后。
但也深知嬷嬷的性子,这么长时间不走,怕是达不到目的也断然不会离开的。
“嬷嬷,你也是咱宫里的老人儿了,皇上说不见人就不见人,您又何必为难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啊。”为首的一名公公本着秉公处理的公事公办心态拦劝着眼前这个不分眼力劲的嬷嬷。
“公公,我是太后娘娘身边儿的,论辈分,还轮不到你在这道三拦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