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枫心里很是担心,他发现尤舒雅状态不对,他刚刚没听清楚,只知道舒雅说了什么姐姐。唐俊枫怕阿虹看见阿康这个人质不在手,又使了什么妖法,让尤舒雅一步步过去,当她的人质。
舒雅并没有时间去跟他们俩解释,一步上前,拉着阿虹的袖子,一把拉开。一道长长的疤痕露了出来,和皮肤已经融为一体,不认真看还不那么明显。
“虹儿姐姐,真的是你!”尤舒雅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激动的拉着她的手,慢慢又捧起凌虹儿的脸,慢慢地抹去牢里面的灰尘。
“嗯!”凌虹儿看着尤舒雅回答道,“舒雅,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刚刚她想跟尤舒雅相认,后来看到如今已经是骠骑将军,身兼重任,而自己是个罪人,跟舒雅相认,反而会让舒雅在军中坐不住。
但是看着舒雅还是记得她,记得她的伤疤,她真的很欣慰,有这么一个惦记着自己的好妹妹。
尤舒雅转头对左贤王说道:“大哥,这个人是我姐姐。能否等我们细细问了再定罪?”
尤舒雅将虹儿扶到了左贤王面前,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左贤王。
她知道大哥很为难,毕竟虹儿姐姐可能是参与了当初谋害老单于的人,左贤王和老单于亲如父子,要说左贤王不追究是完全不可能的。
“嗯!”看着尤舒雅恳切的目光,又想到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带凌虹儿准备审问清楚的,看来尤舒雅在这里,凌虹儿不用问,也会把所有的事自己说出来,这样反倒省事,只是最后要看在小妹的面子上,讲这凌虹儿的死罪免了。
尤舒雅得到了左贤王肯定的回答后,就带着受了惊的凌虹儿进了他们喝酒的帐子,用酒替凌虹儿压压神。
左贤王冲着手下的人挥挥手,让他们不用跟进来了,又对左贤王妃的侍女说:“王妃刚刚受了惊吓昏过去了,应该无大碍,你先扶她和阿客下去休息,再请大夫来看看。”
左贤王说完,和唐俊枫跟着尤舒雅一同进了帐子。这时帐子里只有四个人,而四个人中有三个人都是大皇朝人,这给了凌虹儿足够的安全感。
凌虹儿一杯酒入腹,神色反倒没有刚刚的愤怒的恨意,有的只是凄凄的哀:“舒雅,四年前,南匈奴和北匈奴不服我爹的管制,密谋联合杀害了我全家,连我刚出生弟弟也没有放过。当时我被爹爹护在身下,刺杀的匈奴人用长刀刺向爹爹,一刀刺了两个人。爹爹挡住我,所以爹爹一下子就被刺穿了,我只是被刺破了些不重要的地方。”
听着凌虹儿这么平平淡淡的说出来,但是她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凌虹儿本想平平淡淡讲完,却不禁泪流满面,这样的痛,无论多久就无法淡去,这是凌虹儿这一辈子的痛。
“我屏住呼吸,伏在爹爹怀里,感受到爹爹的体温从热慢慢变冷。”凌虹儿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决堤般的流出来,闻者伤心,即使是坚强的左贤王也不例外。
“那些匈奴人走了,我的心也冰冷了,我不想从爹爹怀里出来,因为我知道,我一出来,就会看到不光是爹爹,娘和弟弟都死了。我逃避者,饿了一天,直到身上的血都结痂了,官兵来了,我依旧装死,我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怕面对这个事实。”